第九章 救我 为5000推荐票加更(2/2)
以她的聪明,自然明白了我在背后给她下的套。此刻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拼命仰着头,冲着我呜呜呜地,定是想狠狠地骂我一番,只是嘴上贴着胶带,骂不出来。见她如此,我心下反倒宽松许多。若她仍是之前那副自信满满牛波伊哄哄的模样,那我才真要蛋疼菊紧了。那说明她还有后招。此番这般表情态度,看来确实没了留手,被我翻了所有底牌,彻底无计可施了。
奇怪,短信是23点55分发的,此后的整整四个小时,她都在用手机给我打电话,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把她所在的位置告诉我?
看到地上被绑成麻的李芊羽,我心中一动,莫非,灏灵的双手被反绑了,她只能偷偷摸出手机,凭着记忆找到拨打电话的按钮,给我打电话?没错,如果连续按拨打电话的键,就能重复拨打最近的一个通话记录。
我们在潜水员的帮助之下,慢慢上浮着,隔几米就会停一停。海水不深,却了许久才回到海面。饶是如此,李飞娜和朱峻轩上了船之后,仍然脸色苍白,全身轻颤。董昊迎上来,冲我点点头,眼睛却瞄向我身后的李飞娜。这姑娘未受阳光晒过,皮肤白净异常,面容又非常清秀,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脸上不由地挂着一副怯生生的表情,实在我见犹怜。我心中一怔:原来李芊羽还骗了我一件事。却没顾得上多说什么,便抱着萧璐琪,和朱峻轩父女俩一起进了减压舱。
游艇晃动几下,船锚收起,开始返航。
我和李芊羽的情况还算轻的,朱峻轩和李飞娜,在那样高气压的洞穴和海底生活了几十年,突然回到陆地上,气压的巨大变化定会要了他们的命。此时就必须进入减压舱里,慢慢适应之后,才能过正常的生活。
这游艇上大概安装有接收器,是以在这般远离海岸的地方,手机也能接收信息。手机早就没电了,丢在背包里,大概是杨滔给我充了电。但是一进这减压舱,四下密闭的钢板,和电梯一样,把信号悉数屏蔽了。打开短信,发送时间是昨天晚上23点55分。内容竟然是:
这,就叫众叛亲离吧。
我心急如焚,不知道她发生了何事,竟如此危急?但是这减压尚未结束,没法离开。我只能忧心忡忡地兀自担忧。
朱峻轩面无表情,看了看她,一句话不说。
我想起第一次在王永顺家附近遇到灏灵时,她很轻易地就跟我走了,说明她自己没有固定的工作场所。这样的情况,最是危险。到了客人选的地界,遇上不付钱的也就罢了,若是遇上个变态杀人狂,能不能活下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连此前对她颇有好感的李飞娜,也对她出洞前的表现深恶痛绝,闭上眼睛,看也不看,。
自从6月2日那天,我夜闯海鲜仓库,让灏灵帮我打了掩护之后,就再没和她联系过,算来已经十一天了。她虽然是个站街女,工作极其卑微,但是性格很直率,笑容很灿烂,不经意间就能温暖人心。从事她这个工作,危险程度几乎和当官差不多:犯罪几率极大、一不留神就被举报、看看情况不对就得跑路。不同的是,一个往后门跑,一个往国外跑。
气压慢慢降低。过了许久,玻璃上突然响起轻轻的敲击声,我向外望去,杨滔拿着我的手机,隔着玻璃朝我晃晃,从递物口塞了进来。我一看屏幕,八条短信,其中七个来电提醒,还有一条信息,都来自于一个人:胡灏灵。
所谓“小姐”,也分三六九等。以上海为例,最高级的是在天上人间、帝豪之类的会所;次一点的就是ktv里坐台;再次一点,要么驻扎在各种打着扦脚洗浴按摩马杀鸡旗号的店里,要么出现在宾馆门缝的小卡片上,要么自己租个房子在上发布qq号(也就是所说“楼凤”);最次的,要么混迹于“老三队”、“新三队”之类像菜市场一样的贫民窟红灯区里,要么就直接在大街上或者公园里拉客,这种就叫作“流莺”。流莺的工作场所也各不相同,有的直接在公园树林里对付两下,有的会带客人去自己的地方,但是很少有人愿意跟着客人走。
刚进减压舱,就看到嘴上贴着胶带,捆得像麻一样的李芊羽,被随便丢在地上横躺着。头发**的,糊在脸上,发隙间隐约见到脸上高肿的红印。身上的绳子捆得极紧,勒进肉里,整个人被捆得一节一节的,让我联想到豆虫的模样。之前因为她唤来的枪手,王安进折了一个兄弟。看这架势,老王肯定没有优待俘虏。
朱峻轩见我行为诡异,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说我朋友可能遇到麻烦,被人绑架了。
“你怎么知道?”朱峻轩奇道。
我简单向他解释了一下手机的功能。李飞娜这时也醒了,津津有味地听着,很好奇地望着手机。朱峻轩听罢,摇摇头说太厉害了,以前我们要打个电话,都要到邮政局去排好久的队。这么个小东西,竟然能随时随地和别人说话。你的朋友现在怎么样了?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心下懊恼不已,似乎就能感同身受灏灵不停拨打我电话的时候,那种焦急和无助。一直拨不通,她一定非常绝望,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