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西宫的水管工（1/2）

明莹瞪着眼睛瞧着我道：“我实话告诉你，我，包括我们的组织，对陈子奇这个人也没有多少了解。他行踪神秘，飘忽不定，而且腰缠万贯，能量很大。你想从他手里偷画？痴人说梦！”

手里端着的星冰乐塑料杯，被我重重地掼在桌上，我已经抑制不住心里的那股孤傲和自信，努力地压低声音，用一种极其低沉的口气道：“原稿，有没有用？”

明莹愣住了，她似乎总是见我嘻嘻哈哈，一副插科打诨的样子，嘴里总是废话连篇，没个正经，突然换上这么正经严肃的模样，恐怕让她很不适应。

“有那……那原画自然是好……但是……”明莹第一次放下了傲娇的姿态，说话结巴起来。

我霍地站起，压着嗓子狠狠地道：“明晚，我把画给你。”

说罢，旁若无人地扬长而去。明莹楞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出了星巴克的大门，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沪西工人文化宫————陈子奇小别墅的所在。

到了这小别墅的所在，我悄悄地在四周转了转，又在西宫里的其他地方转了很久，才回了家。

回到家里，我看着空空如也的冰柜发呆。

此刻，萧璐琪正在相邻楼洞的六楼西户的冰柜里安眠，其实，她与我，只有一堵水泥墙的距离。

我说要去西宫鸟鱼虫市场看看，阿姨这是要去那家人家做事么？不如一起走啊。

过了一会儿，那个工作人员拿着一个卷宗盒从档案库里出来，交给了我，让我去指定的地方坐着看。

因为我穿着和上次遇到她时一模一样的衣服，阿姨一下子就想起了我，也笑道：“小伙子，怎么在这？”

我先是翻看完土地四至和地表建筑的数据，却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土地的面积，比包括园在内的地表面积更大。看完图纸之后才明白：如果说地上建筑的形状是一个“口”字的话，土地的形状却是一个“凸”字，在别墅的北侧，也就是靠近树林的地方，土地比地上建筑，多了一块。

我见今天阿姨的自行车筐里的菜特别少，便问怎么回事。

“哦！华东政法的学生？怪不得。对了，听说这学校里都是研究生，你也是？”

时间到了11点15左右，阿姨推着自行车走出来。我装作正在路边买饮料的样子，一回头，与阿姨对上，笑道：“阿姨好啊！”

我苦笑一下，摆好枕头，也继续睡了。

阿姨看看腕上一块破旧的卡通电子表，大概是孙子戴过的，说正好时间也早，那就走过去吧。

我说能把号码给我看看么？阿姨没多想，很痛快地把手机递给了我。

少了一样东西——那个针孔摄像机的储存器。

阿姨笑说：“这有什么好谢的，现在新修的房子不比过去，下水道差得很，动不动就泛水泛臭气，烦死个人。”

现在，这个储存器竟然不在了。

没想到，很快一阵倦意袭来，我居然坐着进入了梦乡。

我又想起那天晚上，茅斌临走时的哈哈大笑，似乎带着强烈的轻蔑之意。莫非，他早就知道，这个针孔摄像机里的证据，会被组织里的人销毁掉？

我上了床，坐在床头发呆。

经过上次看似随意的聊天，我已经借着一些无厘头的闲聊话题作掩护，貌似不经意地摸清了这位阿姨的日常生活时刻表。

莫名其妙。

没错，就是那个我在完爆了茅斌之后，用来威胁他的那个针孔摄像机的储存器。里面的视频文件里，记录着茅斌装神弄鬼、然后向我索要钱财的证据。

我仔细看着每一张图，把这个别墅的构造，暗暗地记在心里。

当我醒来的时候，腰酸背痛，才凌晨3点。我轻轻地把墨墨从腿上拿下来，摆在床边。普通的小猫，恐怕我一动就会醒来；但是这个“觉皇”级的小黑猫，居然睁眼都懒得睁开，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睡着。

挂了电话，我把手机还给阿姨，连声道谢。

2分钟以后，闹钟响起，我装作是有电话，像模像样地接了起来，道：“喂？嗯。啊？不会吧？这样啊，正好，你等等，我旁边有个明白人，我帮你问问。”然后扭过头问阿姨：“我一个朋友，也住在西宫旁边，说家里的下水道堵了，泛臭气上来，她是一点生活经验也没有，我帮她问问，那附近有什么修下水道的公司么？额……阿姨在那家人家里有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是啊，我在这里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