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擦肩而过的女人（1/2）

我琢磨着这个心路历程，虽然对王永顺充满痛恨，但是也稍微理解了一点他的变态过程：苦恋自己的妹妹而不得，因此恋上肚兜，成了恋物癖，被妹妹一次次拒绝，使他非常自卑、深受打击，转而向不能反抗的尸体泄欲。

不由得，叹息一声。造物弄人，命运弄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我本不信命运，我信我能掌握命运。

但是，最近在大学里流传着一句话：当大学提着裤子从你身上爬起来的时候，你才知道，在这最美好的四年里，不是你上了大学，而是大学上了你。同样的，当命运把你玩弄得连内裤都不剩的时候，回首自己的人生，才发现是在冥冥之中所谓际遇就像是玩弄一具扯线木偶一样，把你的人生弄得是非颠倒，不自觉地就走上了歧途……

除了茜茜之外，这个陈子奇是什么人？看起来很多事情都是他安排的，好像是王永顺的老板。幕后黑手么？

再翻了几页，发现后面是空白。于是翻到最后面。

很多人有把重要的、不可告人的东西，写在最后一页的习惯。最后一页在他们的心理上，意味着一种深深隐藏的安全感。特别是心理有变态或者缺乏安全感的人，尤其如此。

果然，最后几页写着东西。

先是两段看起来像是地址的文字：南乐路85a沪青平路188c28

接着是一个表格：

她还在。我舒了一口气。

我看了看旁边的地上，一些报纸散乱地丢着，厚厚的一叠，从4月下旬到前些天的，都在这里堆着。看来这个地方，平时清洁工也不会来，打扫卫生都是王永顺一个人做。又翻了一下桌边的垃圾箱，里面扔着一张揉皱的报纸和一些作尸体检验记录用的废纸。这报纸是5月20日的，上面胡乱画着一些图，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女人，穿肚兜的女人。应该是茜茜。

没有了手电，我只能摸着墙，一步步从安全通道离开。

回到家，看了看表，竟然已经3点了。萧璐琪今天没有在门口等着吸我阳气，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想起那个出入库清单，莫非她的身体从冰柜里被偷走了么？我心知不可能，但还是跑到冰柜看了看……

我把萧璐琪偷回家放进冰柜，到王永顺来我家偷偷放进这个东西的时间段内，她也曾经爬出过冰柜来吸我的阳气。这么说来，这个白色桃核状物体和萧璐琪死后会动这两件事情，应该是一种“充分不必要条件”的关系。

……是因为我把那个白色桃核状的东西从冰柜里取出来的缘故么？

关上抽屉，拉了拉，电磁锁已经重新启动了，拉不开。

手机没电，不能拍照。无论如何，我要先把这个东西背下来。

最后一个“完成”和其中那个“？”，是用蓝色水笔写的。其他的字迹都是黑色水笔。

拉开铁门，进入安全通道，把锁锁上，我舒了口气。

为什么王永顺弄的替代尸体能骗过她的家人？

不管怎样，这个房间再也没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了。此间事已了，我先把手术刀和额镜擦拭干净，放回原位。接着找到之前放纸的储尸柜，把那张已经冻干的出入库清单从女尸的脚边拿了出来。此时它已经没有一点皱纹，就像没被我捏皱过一样。我把它放回文件夹里，再将文件夹整理一番，按照原本的顺序排好，放回橱柜，不留一丝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