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失窃的太平间（2/2）

我叫了辆出租车，要送她回家，她摇摇头说不用，家离这里很近，走回去就行。见她坚持，我只能点点头，说快十一点了，你一个人走路小心点啊。她点点头，走了。

依靠蛛丝马迹，先人一步，猜中心思。

到了目的地，收起漫无边际的思绪，付了钱。司机师傅要找给我几个硬币，我没要。这玩意带在身上叮当作响，绝不是犯罪的节奏。要干什么事，就得保证有充分而适当的准备，是不是？——就像猫，人家本来就是靠脚上的肉垫，悄无声息地抓老鼠的，有些人的家里老鼠成灾，还非得装逼兮兮地给猫脖子上栓一铃铛，老鼠闻铃起舞，猫儿疲于奔命却一无所获。这人还责怪那猫逮不住老鼠，你没见那猫翻你白眼么？

只是，如果多年以后，我把遇到会动的死人、吸阳气、控灵的肚兜、招魂的法术等等这些匪夷所思而最终又证明是极其扯淡的故事讲了出来，不知道别人会是什么表情。一脸鄙视还是满脸崇拜？这个我不敢说。但是，我相信一切不合理的现象，最终都会有合理的解释。也许当我找到答案之日，也就是救醒萧璐琪之时。

最近的一条信息，是发给一个陌生号码的。信息里写着：“这我号码，我叫胡灏灵。”

可乐里面有咖啡因，分也高，不但能补充体力，提神醒脑，而且这种碳酸饮料一口气喝下去，会因为二氧化碳的释放而不停打嗝，从而降低体内温度，保持冷静。

我留了个心。一般来说，保安、保洁这类人，对他值班的地方发生的事情最是熟悉，听他口气有怪，便问道：“怎么，平时都不问的，今天管得很严啊，出了什么事么？”

“嗯，这是我听说过。不过尸体也难找，估计学医的人上课时肯定要用，但是谁肯把自己亲属的遗体，交给别人去划刀子呢！对了，偷尸体的人找到了没？”我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一边做好了随时找理由遁走的准备。

门卫接过烟，点点头：“不好意思，那您进去吧。”

门卫深深吸了口烟，道，“可不是！听说现在死人的零件卖得贵，刑场上枪毙了的犯人，要是没有家属认领，不少都趁新鲜卖掉了。”

我打开手机，点开“已发信息”。

我把胡灏灵的号码存进通讯录。刚刚存好，手机闪了两下，没电了。

难道，我偷萧璐琪的事情，果然还是暴露了么？

她的脸刷地红了，小粉拳抡起来打在我手臂上。

“没有摄像头记录么？”我不紧不慢地问道。

门卫又点点头：“别提了，今天下午警察都来了。一个尸体莫名其妙不见了。你说这事吓人不？”

“先生，去哪？”出租车司机很有礼貌地问道。

两人再走了一阵，到了中华街。我在便利店买了一包10块钱的上海烟（现在已经改名叫“红双喜”了，不过金色盒子没有变），一个打火机，一瓶可乐，还有一个led小电筒。我把烟拆开，灏灵让我给她一根，我给她点上，她深深吸了一口，把废气从鼻子里喷出来。

“太平间都是死人，搞什么摄像头啊？查了大厅和院子里的摄像头，根本没发现有人拎着袋子或者大包走出去过。你说邪门不？我们听说这事，都吓死了。该不会真是诈尸吧？”门卫几口把烟吸完，烟头往大门外随手一丢。

我马上又掏出一根递上，道：“这事可不会善了。死者的家属肯定要闹的。”

门卫想了想，道：“奇怪，确实还没有家属来闹过，大概是个外地人吧。”

我心里大致有了数，一边和门卫道别，一边把才抽了三根的烟盒塞进门卫手里，道：“我刚刚买的，抽了一根，过了下瘾。不过最近肺实在不好，不敢抽了。给您吧。这通宵值夜班，够辛苦的，收下收下。”

门卫也没多让，便拿在手里。我则快步走进了医院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