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重逢已隔阴阳远(1/2)
可笑的我。只是为了偷看一个美女的尸体一眼,如今却像是个真正的尸体一样,躺在这个阴寒无比的储尸柜里。柜子的里面,尸气更重。一种像极了腐烂长蛆的臭肉的味道,弥漫在我的颈部以上。
我身上全是汗,闷在雨衣里,难过得我真tm想大叫。沉闷的尸气刺激着我的嗅觉,胃里剧烈的翻腾,差点就要吐出来了。
这时候,那个进来检查的人,正好走到我的柜门口。
就在这时候,我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摩擦我的左手手臂。
我知道是什么。读研究生的三年,我前前后后养过5只流浪猫,差点把寝室室友搞疯掉。但是我听到无依无靠的小猫饿得咪咪地叫,总是一阵心软,忍不住把它带回寝室养起来。
但是,它们之中没有领情的。长大之后,就迫不及待地逃离,去寻找自己的一片天地。
至今我仍然记得,粘人的小猫撒娇地跳上我的床,在我手臂上蹭来蹭去的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和那时是完全一样的!
我顿时想起了那只死去的黑猫,就在我下面的那个柜子里。
它……穿过了柜子中间的铁皮,到我这格来了?
所以,如果这个截止到5月25日下午24时的储尸房里没有萧璐琪的尸体,她一定在5月26日0时之后去世的,也就是在门上标着5月26日am—5月27日pm的房间里。
那样击中我心扉的旷世美丽,只要能再看一眼,哪怕铁门后面放个油锅,我也乐意淌进来!
它是那只黑猫的孩子。我突然明白过来。那只黑猫大概就是在这个极阴极寒的地方把它生下来的,然后用乳汁喂养它。但是这个地方除了死尸的肉之外,没有吃的东西,那只黑猫不知道是病死还是饿死的,总之也应该死了没有多久。不然这样的一只小乳猫,肯定不可能再这个缺水缺粮的地方活过两天时间。
它长得和那只死去的黑猫几乎一模一样。眼睛是绿色的,全身一点杂毛都没有,连耳朵里面都是黑的。唯一不黑的地方,恐怕就是脚下的肉垫了。
这还意味着,尸体**的节奏,已经开始在她身上上演……
但是我实在不忍心放下它。
“邪魔退散……邪魔退散……邪魔退散……”我心里拼命地默念着。
做完这一切,我开门出去,进了标着5月26日am—5月27日pm的房间。
幸运的是,似乎这个偌大的太平间,只有我和地上这哥们两个活人,否则刚才的动静非得招来麻烦不可。
这时候出拳的人招式已经用老,控制不住向前的姿势,半个身体已经进入门内。
她现在,是什么样子?
她没有被保存在带低温冰冻的储尸柜里,这是个常温柜。
它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
我似乎感到阳光照了进来,身边都是红艳艳的鲜和碧油油的小草,新翻泥土的气息和各种香气扑面而来,整个人如同置身世外桃源。
我没有把门关上来挡住这一拳。相反的,我猛地后退,把门打开,放这一拳进来。
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紧张到叫出来的时候,这个房间的门传来一声响。
我竟然开头说话了,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如果你一直不叫,待在这里,我会把你带走的。”
这猫成精了,我完了。
我突然很庆幸,刚刚那个管理员进来的时候,它没有叫。否则我就彻底完了。
我看着它,它看着我。然后用头蹭了蹭我的手臂。
这也就意味着,她可能很快就会被送进殡仪馆,最后一次被入殓师画上美美的妆,躺在玻璃棺里,家人朋友来绕场一周,哭哭啼啼地看着她被送入火化炉,炽热的火舌贪婪地将她的美丽完全吞噬,最后变成一捧灰烬——上帝费尽苦心创造的如此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就这样被毫不珍惜地摔碎在地……
我俯下身子查看,这个人看上去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穿着制服,上面有医院的工作牌,写着“王永顺”三个字,还有工号。应该是个太平间管理员吧。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人,会做太平间管理员这样的活计,看到这种工作环境,给我多少钱这工作我也不会干的。
当手放在这个柜子的拉手上时,我犹豫了。看不到她的时候,无比想念;真的就在眼前了,却又犹豫了。
从这个充满尸气的柜子里出来,外面那浓重的消毒水味道似乎也没有那么难闻了。
李海波没有说清楚,到底萧璐琪是死在了昨天晚上,还是今天早上。医院的日期编号,一定是以24时,或者说0时为准。而一般人的观念里,只要天黑了、还没亮,这段时间就叫做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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