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古红颜多薄命（2/2）

一帘之隔，如堑如崖。

我不知道。她没有再说过话。

第二天中午，我接到李海波电话，说一会儿就出院了，身体没大碍，你就别过来了。

这种如莲般的圣洁美丽，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我差点从病床上惊跳起来。不光是因为偷看美女被发现，关键是在女神面前丢了个大面子，实在郁闷无比。

帘子那边传来了帅哥与壮汉保镖的对话，我懒得去听。

我极不情愿地跟着他离开了病房。

我当然断然回绝，说我马上就到。飞快地拦了车，直奔医院。

难道，再看一眼，都不行么？老天爷竟残忍如斯。

对于“只应天上有、人间几回见”这个级别的美女，我向来是很害羞的，完全不敢去直视，更不要说与她目光相触。但是这一次完全不同，我突然脑子嗡得一下，全身都轻微地抖动起来——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忍不住想要去多看她一眼，哪怕她对我不理不睬、不屑一顾。

突然，她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没有听清说了什么，却感到全身毛孔一阵通透。这声音，婉转动听，几如天籁，绕梁三日不绝。

据冯梦龙的《三言二拍》记载，观世音菩萨曾化身倾城倾国的风尘女子，流落青楼，无论何种登徒浪子，一遇到她，便顿时失去色心贼胆，从此一心向佛。这个故事，我一直以为是哪个有胆色有见识的名妓，用化学阉割去势的方法为众多尘世间的迷途小童除去“万千烦恼根”的神话演绎版本。如今才知道，美丽到了极致，真的能让人魂授予之，心向往之，却毫无淫邪之心。

我心下一惊，忙问：“明天就出院？”

他不知道，我是真心希望他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这我就有理由天天来探望他。

我竟然下意识地转头看了那位女神一眼，却看到她对着这壮汉皱了皱眉，似乎对他的恶霸行径有些不满。

其实，我在暗自希望，还能有机会多看那位女神两眼。

整个房间沉默下来。我只能听见我的心跳声。

很快的，我的心思又回到了对那个女神的面孔的回忆上。

只为了再见她一面，也许是最后一面。

拍我的人，就是那个长得像言承旭二号的帅哥身边的壮汉保镖。回头看去，这哥们对我怒目而视，满脸横肉、凶神恶煞。

朱医生嗯了一声，道：“好了，跟我来，去签个字。”

她对那个帅哥的殷勤，似乎并没有太多的感动，也许她已经习以为常了吧。两人几句不咸不淡的对话之后，那帅哥便温柔地道别，接着离开了房间。

帘子已经收起来了。病房上空空如也。果然，她已经被她那看起来很有钱的男朋友给转到特级病房去了。我还是来晚了一步。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出她的面孔。往常我如果去1024之类的站上晃悠一圈，多半躺在床上就要请来五指姑娘来侍寝，但是一想到她那纯洁无暇的脸庞，不食半分人间烟火，我便完全提不起那方面的兴致，似乎若是想着她撸管，简直是对她的极大亵渎。

眼睛闭起，我专心回忆着那绝美的面孔。

辗转反侧，捱到天明。

我强压着心里的失望，走到了李海波房间。

李海波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道：“没看见美女，失望了？”

我吓了一跳，心想不愧是年纪轻轻就当上合伙人的家伙，察言观色的能力确实不俗。也不瞒他，就点了点头。

他低声对我说：“你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姑娘去世了。”

什么？？？我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死死顶盯着李海波的嘴巴，一字一顿地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