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第206章 【V063】深夜产子（二更）（2/2）

“别怕，你会没事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生完就不痛了……”仆妇说罢，掰开她的手，披上蓑衣冲进了雨里。

“现在是去萧府吗？”车夫问。

俞婉穿上罗裙与外衣，俞邵青也被惊醒了，父女俩在堂屋不期而遇。

她睁大眼，看着熟悉的房梁，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赵恒摇头：“不必，小姐怎么过来了？”

小铁蛋一脸懵圈，不许哪样啊？

二人抵达张婶家时，白大婶儿与里正一家也来了。

赵恒垂下眸子，欠了欠身：“……多谢。”

出巷子时，俞婉与一个穿着斗篷、刻意压低帽檐的千金贵女擦肩而过，之所以认定她是贵女，是因为她身上浮动着一股穷人用不上的矜贵熏香。

赵恒扶着墙壁站起身，冲她拱手，算是客套地打了招呼。

一个与林妈妈差不多年纪的仆妇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你怎么了？”

“对，我不能治。”

三牛是二牛的弟弟，当初二牛被抓去征兵耽搁了亲事，因此他这个做弟弟的反倒更早娶妻生子，三牛媳妇儿是二胎了，按理说不会太费事儿，却偏偏先见了红，似乎还挺严重。

三牛媳妇儿淡定地躺回床上，“啊——”继续开始哭天喊地。

说罢，俞婉把钱袋毫不客气地扔回他身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众人当她默认了，长长地松了口气，她们就说呢，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男人都没找一个，咋会生过娃呢？

俞婉一个激灵，自睡梦中醒了过来！

一屋子人，也全都怔住了，就连痛得死去活来的三牛媳妇儿，都止住了哭声，雷劈了似的看向俞婉。

一个贵女，竟然会出现在这种破旧的巷子？而瞧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俨然是避人耳目而来。

她进了侧面的胡同，容失色地走过去：“赵公子，你没事吧？你受伤了！”

“走，去瞧瞧。”俞邵青与女儿一道出了门。

毛贼都是一伙儿一伙儿的，一个姑娘家追过去，太危险了。

“阿嬷我痛……”

她看不清对方的容貌，但她抓住对方的手：“阿嬷……你别走……”

俞婉比她们更惊讶，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忽然，她感觉身下传来一股热浪。

俞婉回到了卖点心的铺子，车夫走过来，见俞婉脸色不大好，以为是没追到毛贼，便道：“人没事就好，以后再碰上这种事，不要追了。”

三牛媳妇儿惨叫得厉害，俞婉又想起了那个梦，心里一阵发慌，她做了个深呼吸，说道：“我进去瞧瞧吧。”

附近的村子没有稳婆，得去镇上，栓子一定是赶的牛车，可牛车哪儿能比战马快？

……

承认也不是，反驳也不是。

俞婉垂下眸子，没承认，也没反驳。

里正点头：“也好，你快去快回。”

俞婉这段日子一直没忘记研读鲍爷爷留给她的医书，医书上有关于生产的详细记载，如何诊断、如何接生、甚至还初步假设了剖宫产，俞婉将每个细节都深深地记在了脑海里，可不知怎的，看到那些血水的一霎，俞婉的脑子忽然嗡了一下。

俞婉回了自己家。

她这辈子又不会与她有什么交集。

俞婉浑不在意，倒是那位贵女小心地瞟了俞婉一眼，但却并不是因为俞婉才在意，她仅仅是出于谨慎，担心在这里碰到任何熟人。

不知是不是让赵恒气到了，这一晚，俞婉真梦见自己生孩子了。

车夫抬头望了望天，是晚了点没错，可他直觉俞姑娘取消行程并不是因为天色。

里正迎上来：“三牛媳妇儿咋样了？”

所以他就说她不是阿婉吧，他的阿婉，没这么咄咄逼人，更不会这般伶牙俐齿！

“阿嬷——我怕——”

可俞姑娘既然不说，他便装作不知好了。

是羊水破了吗？

“诶。”里正让俞婉去了。

俞婉步行回了村，把点心和葫芦给了小铁蛋与妹妹。

女子伸出手，欲将他搀扶起来，又觉着不该如此不规矩，将手放了下来。

俞婉看看手中的血布，又看看在血泊中发出惨叫的三牛媳妇儿，脑子突然里变得一片空白。

小铁蛋依旧呼呼大睡着，姜氏却起了。

俞婉定定神，走上前去。

赵恒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俞婉朝自己走了过来，俞婉在他面前蹲下身，探出一双纤细的手，揪住了他的衣裳。

俞婉看向小铁蛋：“你以后，可不许这样。”

三牛媳妇儿的哭喊，与不经意闪过脑海的声音诡异地重叠了。

既是追回来了，怎么不大高兴呢？车夫到底没问，他们干这行的，一定要多长一双耳朵，少长一张嘴才好。

“阿婉你……没事吧？”第一个注意到俞婉异常的是白大婶儿。

姜氏坐在小铁蛋的床头，她给小铁蛋盖好被他踢翻的被子，她似乎是在守着小铁蛋，又似乎是在等俞婉。

“阿娘。”俞婉艰涩地开了口，“……我是不是生过孩子？”

姜氏没有回头去看俞婉，也没问俞婉为何这么说。

她只是轻轻地低下头：“……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