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尘封的真相(2/2)
就在两家
你送的夜明珠,她是不敢收受,你当着顾小姐的面送来,她如何敢收?她不能落下私相收授的罪名。你若真的在乎小姐,怎不为她思量,想她的难处。”
虽然秦太太说得简明扼要,但慕容恒却知道,皇帝从最初的爱慕,到后来的生怒。
年节之后,先帝替德王、顾诗赐婚,却在不久后,德王到秦家,告诉翁爹与将军,说他会在同一日迎娶怀璧为侧妃,语调强势,不容拒绝,甚至还留下话,‘若秦家不嫁此女,就是冒犯皇家,满门获罪。’”
李长喜,德王身边的侍卫兼太监。
秦家的三个女孩并未上学,素日就由秦太太教导着,然后大的教小的,倒也认得不少字,只是说到写字,一个个就跟狗儿趴似的,但家里人也不拘着他们,用秦太太的话说“你们会认就行,免得将来大了,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银子。写得差些没关系,但总得会写。”
几个姑娘一下子围了过来。
她不管不顾“要么让我嫁,要么我一辈子不嫁,我还想女承父业。”最后几字,才是兄弟们最怕的,只因她的武功、兵法比兄弟们学得还好,他们打不过她,只能与她说软话,甚至还帮她说服了父母双亲。
不久后,顾诗有了身孕。
明了她对你的心意,小姐说:只要你处理好与顾小姐的感情,她是愿意嫁你的。可小姐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是你要娶顾小姐为妻的事……”
秦怀玉有两个儿子,现已在此地娶妻生子,长子媳闺字刘枣,育有三子两女,次子娶妻郭春分,据说是春分那日生的,育有两子两女。男除了嫡长孙跟着祖父、父亲时常行走军营,其余四子皆在镇上唯一的私塾里读书。
二安子应了一声,与暗伏在外头的侍卫递了话。
这么多年,他竟不知晓此事。
“好!”慕容恒随他进了上房,甥舅俩双双坐在炕上。
“殿下且看这封署名惜若的信,字体娟秀端方,又透出一股子孤芳自赏的风雅,以字当人,这字的主人应是位遗世独立的美人。再看这封署名怀璧的信,虽笔迹神似,却模仿到了其形,而未有其神。”
丫头大声吼问:“小姐何时羞辱过你?你与顾小姐好,她是真心祝福你们的,可她心里也难受的,她不敢看你的信,是因为旁边站着顾小姐,顾小姐在一边口口声声说她有多喜欢你,她不愿伤了顾小姐的心。你给她唯一的一封信,她不是不看,她是不敢看,她原封不动的送还给你。
皇后为什么要瞒,或者说是秦荣妃为什么从不提及此事?
慕容恒想阻,秦太太已经穿上鞋进了厨房。
那时候的秦家,在京城也算是世家大族,虽不及肃毅伯谢家、护国公李家,却拥有美名,也是京城十大世家之一。京城世家的秦家、南安世族的顾家,又因两家是世交,便有联姻之意。
“阿恒,你可知道,当年顾皇后与怀璧,是同时遇到当今皇上的,那时候的皇上还不是皇上,他是先帝的二皇子,是德王殿下。顾家祖上与我们秦家也有交情,那时候顾峰,就是顾谦的父亲入京给先帝贺寿,他们便住在我们秦家的别苑……”
进门右厢房是厨房,厨房通常是家中专伺做饭的儿媳夫妇所住,多是长房长媳,秦家也不例外,住在厨房的是秦大爷夫妇。厨房有灶台,置有两口大锅,一个是砂锅,一口是大黑铁锅。另一侧就是火炕,炕上整齐地叠放被褥,上头盖着一块布,布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颜色已经褪掉,想来这布已经用了多年。
秦太太的笑声很爽朗,那是不屈的、坚强的笑声,就似雪地里埋着的草根让人看到了春天蓬勃的希望,又似白雪世界里的红梅,凌寒不畏,傲然而立。
“不看,不看!”
可仕途、军营到底容不得女子啊,冯家的兄弟个个怕她与他们争抢官位,变着方儿、想着法儿地要把她嫁出去。更有自幼感情好的兄弟,将她扮成男儿,领着她满京城的乱跑,就是为了让她动心,好让她早日出阁。
“你何以见得?”
他无法相信,他们之间竟出了那么多的岔子。
秀珠道:“是奴婢亲手交给李长喜的。”
刘枣伸颈探头,“五姐儿,你多大了,还跟着妹妹们闹,快来厨房帮忙,你祖母得陪客人,越发没个规矩。”
秦太太笑道:“阿恒,你坐,我下厨给你做面吃。”
屋子的桌子上,满满地堆放着茧绸、布料,没有宫绸贡缎,这是温彩考虑到他们的身份,这样的衣料在这小镇上太过扎眼,预备都是寻常的茧绸,又备了一些寻常百姓穿葛布、苎布、麻布,多是蓝底白,又或是蓝黑色的布料,满满的竟有十几匹之多,茧绸各种式也备了十二匹。
慕容恒道:“隔得太远,故没来往。”
德王的身子微颤,“我给你唯一的一封信……”
德王是尊贵的皇子,从小到大身边环绕的都是女子,是她们追着他、讨好他,偏他遇到了一个拒他千里的秦怀璧,竟越发来了兴致。
冯老太爷那时还健在,时常摇头叹息:“莲儿若是男儿身,我们冯家中兴有望。”然,他的儿子们到底没保住西军都督的世袭官职。
秦五姐吐着舌头,一扭头扎入了厨房帮忙。
“好。”
秦承业不愿离开,却起身应答一声,出了上房,拿了一只矮杌坐在院子里,一双眼睛却警惕地看着外头。
秦承嗣也惊呼一声“爹”,同样吃惊的还有秦承业,他们皆不明白秦怀玉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一声为什么,德王咆哮道:“本王一生,从未有人给过我如此大的耻辱,是你不要我的喜欢,不屑我的赏识,将本王的尊严狠狠践踏在脚下。”
郭春分前几日刚产生了一个女儿,正在坐月子,便是慕容恒站在院子里瞧见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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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时候慕容烨似被触动了什么,隔三岔五地拜访秦府,给秦怀璧送明珠,给秦怀璧送只有宫中的脂粉,换来的却是她不为所动的话语:“这珠子太过珍贵,无功不受禄,德王殿下,你还是收回去吧。”“脂粉是好,可我不喜欢,你收回去吧。”
吃完了饭,慕容恒道:“对外,就说我是秦将军的族侄,做生意途经此处。天黑后,挑个不被人留意的时候,让他们把王妃预备的礼物送来。”
而秦怀璧却冷冷清清独自坐在屋子里,她不明白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拒绝德王,是不想与顾诗抢夫,可为什么顾诗却由着德王要强娶她。
“这个死奴才!”德王转身离去,在他的坚持下,李长喜才拿出了那封信,待看罢了内容,他方才知道,秦怀璧不是不喜欢他,而是不愿伤顾诗,不愿嫁入皇家,她太清楚皇家的争斗与暗潮汹涌。
秦怀玉笑声朗朗,一把抱起其中一人,从怀里掏了一把:“来,你们分作吃了,记得给你们哥哥也留上几块。”
慕容恒还坐在上房,秦怀义的两个儿子秦承嗣、秦承业坐在一侧,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亲戚,让他们喜出望外,秦家在这镇子上住十年了,还是第一次有来自秦家的亲戚。
个头裹帕子的妇人。
秦怀玉盘腿坐在炕上,看似平静,心头却是暗潮起伏,“答应我,你要尽快离开这儿,以后都别再来了,我已经连累了你们母子一回,不能再连累你们。”他扬了扬头,看着门缝外的漫漫长夜,思绪似也回到过往。
“先生的意思,这两封信是两个人所写。”
慕容恒听到一团雾水,“舅舅,你告诉我真相吧,否则我不会甘心的。”
秦太太说到这儿,喝了两口美酒,吐气之间也是一股酒香,“顾皇后便以替德王、怀璧送信为由多了接触。那一年,顾峰在京城置下了一处顾家别苑,不久后他们就搬出了秦家别苑,这一搬离后,顾家却再也没有登秦家的门。
这里,就是秦家人住的地方,地方不大。
大些的女孩歪头走来,在离慕容恒几步外时,道:“我娘说,你是我们家同乡,为甚我以前没见过你?”
在通往后院的地方有一道破旧的木门,那边传来了几个女娃的说话声,却是孩子正在给几只羊喂干草,时不时传出羊儿的咩咩声。
秦怀玉肯定地道:“正是如此,当年若不是她模仿怀璧笔迹,就不会触怒德王,而德王更不会答应迎娶她为妻。直到后来,德王才知道,先帝会赐婚,是因为顾皇后拿出了一份德王笔迹所书的《婚书》给太后看,太后一眼就确认顾皇后就是德王心动之人,这才在先帝面前求了情,先帝也才会下旨赐婚。”
一场阴差阳错,一个纠结于爱情与手帕姐妹情间的秦怀璧,却被人无情的算计与伤害。
后来,还是德王的皇帝自然知晓了其间的真相,李长喜久久不拿出信,也有他的原因“属下以为,既然德王要娶顾小姐,那么断了对她的念头也好,所以……就一直没拿出这封信。”
秦太太道:“后来真相大白,但你娘心地太过善良,居然劝德王莫要追究顾皇后之过,还说顾皇后已怀有他的骨血,当善待她才好。之后,这件事就被你娘和德王给瞒了下来。德王却来找过将军一回,说你娘的性子太过善良、单纯,又不肯算计伤害他人,他与将军承诺:无论将来发生什么事,他一定会护住怀璧周全。”
秦怀玉冷笑一声:“他的话就是一句屁话。因为怀璧,我助他对付陈王;最后却因那不知从哪儿搜出来的密函,指责我通敌叛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