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温青无辜(1/2)
第233章温青无辜
温彩又道:“洛玉这回是遇上大麻烦了,长公主入宫求情,与其替洛玉求情,还不如承认这是你买凶杀人。长公主与周世子相比,你是君,周世子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长公主再表现出一个慈母的形象,而周世子却屡次贱踏尊贵的洛玉,你是怒而杀之,便是皇上也不能为难你。”
寿春长公主的确没想过自己替洛玉顶罪,此刻一听,这主意倒不错。
只听温彩继续道:“如果让世人知道,不,哪怕是让皇上知道,洛玉杀了周世子,洛玉在皇家的形象都会大跌。只有是长公主杀了周世子,才能保全洛玉的名声,也能全了长公主的慈母之心。”
她勾唇一笑,温青是为了她,才陷入这些无妄之灾中,她温彩不反击一把又如何对得起自己戒。
周家一心想拉温青做替死鬼、垫背,不是因为周世子的死,而是想用温青来出一口恶气。虽然洛玉郡主可恶,但更可恶的还是周爱,明知温青不是凶手,却一心想置温青于死地。
她温彩今次不做些什么,让周家吃一个暗亏,怎么对得住疼她的哥哥,对得住这些天的忙碌与郁闷煎。
寿春长公主早前的冷漠又轻减了三分,“小玉觉得该怎么做?”
小玉?她什么时候叫小玉了?
温彩顿时回过味来,她的封号不就是“玉郡主”么。
与洛玉订亲,还敢去哪种地方,这不是明目张胆地打寿春的脸。
七姨娘不悦地道:“婢妾都快烦死了,院子那么小,又与老六挤在一处,我带两个孩子,他也有孩子,夜里头都睡不安稳。老爷,我们还是回镇远候府吧。”
他一扭头,看着那几个少年,伸出了大姆指,说他不敢往小姐们这边走,不敢与她们说话,今儿他就说话了,现在他可在镇远候府,不会再受嫡母、嫡子欺压,大哥也说了“阿檀,往后你可以过得自在些,需要什么就与你大嫂说,不需压抑自己,要随性而活。”
前些天,温子群与温墨一直在谋划如何从温青手里夺回良田、店铺的事。后来知夺占无望,温墨夫妻便又常给温彤摆脸色。
主意是温彩出的,的确比寿春直接向皇帝求情饶恕洛玉要来得圆满,这也让寿春对温彩多了几分好感。
温子群愤愤地瞪了一眼,他正为这事烦着嘴,偏生她们就一次次地提。
温彤迈着轻柔的步履,好奇地望着二房方向:“今儿二房也太安静了。”
她进退两难,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丢脸。
寿春面露动容,没想到她的女儿如此孝顺,生怕她挨罚,竟入宫顶罪,厉声道:“休要胡说,人是我杀的。”
*
他第一次发现,这温青实在太有趣了,连写的奏折也与旁的臣子不同。
寿春急了,要是洛玉谋杀未婚夫,这名声就坏了,以后还有哪个男人敢娶,怕是连太子也要考虑要不要她,“洛玉,你胡说什么?”
温子群想破了头,也想不透其间的关键。
“皇上!皇上……”
“周世子风\流成性,又爱附庸风雅,留宿烟柳巷也是有的,这在外人面前轻贱洛玉、有时候甚至说几句惹人生气的话也有可能,当然这样的话,就看长公主怎么说,最好能惹恼皇上,而你是因为听到了这些的话,才觉得此人给不了洛玉幸福,身为母亲,为了女儿一生的幸福,杀了这等贱踏女儿尊严的浪荡子又如何?这是你的一片爱女之心……”
公主们的驸马,别说是纳妾,就是逛青\楼也不成。
寿春重重一磕,“寿春叩谢皇上隆恩!万岁万万岁!”
有半月未来往的人家,又恢复了往来。
两个儿女倒也生得清秀端庄,尤其是秋霜,一笑就露出一对小酒窝,眼睛水灵闪亮,灵气十足,招人喜爱。
温彩含着笑:“长公主这么疼你,一定会这么做的,如此一来,保全了你的名声,又成全了长公主的慈母之心、爱女之情。就算杀人触及国法,可也是情有可原。洛玉,你别太担心,我进来就是告诉你一声长公主的计划,免得到时候露了馅。万一皇上传召你,你就咬死是你做的,只说与寿春长公主无干,你有护母之心,一定会感动皇上,也会赢得皇家好感。”
就说梁家三房,无论嫡庶、男女,都是搁到一起行序的。梁秋月最长,其次是梁秋阳,再是二房梁秋海行第三,又二房的梁秋澜行第四……而大房的梁小太太所出的儿子行七,女儿秋霜行第十。
虽然当时她觉得此举不合适,可见镇远候府里没人阻止,便壮大了担子这般做。
“他与我女儿订亲之后,没去烟柳巷?本宫心疼女儿,可没少派人盯着他。”寿春言罢,递过一张纸来。
寿春长公主似乎回过味来,啐了一声,娇骂道:“本宫给李嬷嬷拿了五百两银子,可李嬷嬷只了二百两就买通焦六。为防焦六走漏消息,我令府中的侍卫将焦六的祖母、弟弟藏在张家镇乡下一个公主府下人的家中。”
寿春长公主面露感激地道:“多谢小玉提点,你不愧是洛玉最好的姐妹。”
皇帝心下感动,谁说皇家无情,看看寿春与洛玉,母慈女孝,彼此真做凶手。“爱卿,结案!焦六因私怨当街行凶,斩首示众,其他人等释放还家。”
洛玉的第一反应:没事啦!一点处罚都没有,被这么一闹就结了。
梁二太太倒是与梁氏提过几回,请她帮忙给梁四小姐物色亲事,又说寻个小吏为嫡妻也使得。
温子群惊问:“镇远候府今儿办酒席?”
梁氏道:“过几日,候爷要给七叔请先生,二婶、三婶,若是你们愿意,把堂弟们送过来一起读书。前府那边已经挑了一处院子做私塾,前府的书房够大,妹妹又新置好些好书,正合了他们看,倒比旁处要方便。中午留在府里吃一顿,若遇下雨便可住在我们府里。”
他们的人弹劾就权当是放个了屁。
“哟……皇兄,是这个道理吗?”寿春长公主一脸傲然张狂,不由得冷笑一声,“皇兄登基以来,哪年没杀几个贪墨、犯法的臣子,皇兄杀人是为了还朝堂一个清明。而本宫杀周禄,那是周禄该死。
何氏嘟着嘴:“难不成就要娶一个庶女做嫡次子媳妇?”
周贵妃咬碎了银牙,她一路盘算,想逼皇帝杀了温青,必须得有一个幕后真凶死,结果温青没杀成,而这个真凶也一点处罚都没有。
这些个文人,就爱欺负人家武将,瞧瞧,这温青越来越安分、老实。
大理寺卿问的那些问题,寿春答对,而洛玉却全答错了,就是给了皇帝一个错觉,真凶是寿春。这样洛玉保全了名声,还赢得了护母孝女之名。
但凡是大家族,有的是大族一起排序,人口一多能排一百多甚至是二百多的。也有按小族排序的,就是一个祖父的孙子搁到一起排序,但像温家这样两房人各排各的,且男、女分开排序的还真不多。
皇帝拂袖而去。
“娘,你养我十几年,为我/操碎了心,我怎能看你被皇舅舅责罚,你告诉皇舅舅,周世子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和你没关系。”
最可恶的是你们周家,明知他要与我女儿完婚,不好好教他,还纵容他地酒地,留恋烟柳巷之中,这是明目张胆地欺负我寿春!”
以为他们不敢对付周家,就任人宰割么?
梁四小姐呢喃道:“没有这样行序的啊!”
温绿便没有离开,反而接了四姨娘和温檀入镇远候府住,走的时候,何氏连一个小厮也没给温檀,四姨娘更是连个下人都没带。因当时帮衬的有温子林,次日温子林就讨走了四姨娘的卖身契。
对,这样一来既可保住洛玉的名声,洛玉还能赢得世人的同情,而她寿春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最多皇帝就是做做样子,罚她半年的俸禄,又或是让她禁足三月。
何氏轻呼一声“老爷”,坐在一侧,道:“这周二小姐着实配不得我们家阿玄,唉,委屈阿玄娶个庶女,我还真是不甘心。”
如何回去?
寿春言词凿凿,理直气壮,就如皇帝斩杀了几个贪墨官一般,还真是令皇帝头大。
大理寺卿又道:“洛玉郡主,你是派谁与凶手联系的?”
皇帝不追查真凶,他只能照着皇帝的意思结案。
洛玉当即感动得稀里哗啦,没想到自己遇上难事,还有一个真心为自己所想的朋友。
梁四小姐面露几分羡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订亲?她今年就要及笄,也到了议亲的时候,可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她父亲梁二老爷就是个秀才,并未官职,怕是亲事也不好挑,但因着有一个做镇远候夫人的大堂姐却也不会太差。
皇帝瞥了一眼,冷声道:“长宁候教子无方,此次便罢,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周贵妃,你也要好自为之,不要仗着朕对你的宠爱,恃宠而骄。”
任何一桩大案,最终定案的都是皇帝。
而就在前一天夜里,皇帝就看到了温青递上来的奏折,文字质朴,又不失憨态可鞠,他把自己府建了一座隔断围墙,欲低价把另一半府邸租给异地籍官员的事说了,说家里如今人少,当然他不排除将来他儿女成群收回另一半,还说要把租金上缴朝廷,那简明又略带些家常絮叨的话语,直惹得皇帝哈哈大笑。
她好不甘啊!
温绿娇斥道:“七弟,你今儿穿得多了,让小厮陪你回屋把夹袄脱了。”
镇远候府的隔断围墙建好了,温青开始高调的出另一半府邸。
梁四小姐顺着她望的方向,却见一身茫色锦袍的少年翩然而来,年纪不大,却难掩一股儒雅之气,偏又生得比女孩儿还要清秀三分,长得如画上下来的人物一般。
“长公主谬赞,温彩愧不敢当。”
“焦六,家住城西大碑胡同。”
寿春的到来,在皇帝的预料之中。
温青俯在地上,则想着:看来往后,还得时不时生出些事,让御史弹劾一下才好。
梁八小姐意外地站起身,只觉得连自己的呼吸都凌乱了。梁三老爷前些日子回家,就与梁三太太提过几回温檀,对他更是赞不绝口,后来又与梁秋阳打听了一番,梁秋阳也说温檀不错,却怎么也没想到,他就是这个少年。
太太、小姐们围坐在凉亭里闲话家常,男人们则有他们说话的天地,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
大理寺卿进来时,就看到养心殿上跪着寿春长公主母女,两个人哭哭啼啼地争当凶手。
寿春长公主信誓旦旦地道:“皇兄,若是你不信这上面所写真伪,这每一桩可都是有人证的,可令人传召证人。皇兄乖巧懂事的外甥女,竟被周禄那混蛋说得如此不堪,我身为母亲,岂有不愤之理?那日多饮了两杯,一怒之下,便派了嬷嬷去联系焦六,指使焦六杀了周禄。
大理寺卿回禀道:“皇上,照此来看,幕后主使确实是寿春长公主。”
昨儿,慕容恒就与她说过,周贵妃还是一心想温青死,明知道周世子的死与温青无干,却想着拉温青垫背,温彩第一个就不答应。
他温青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他是武将出身,就要有气度,还得有魄力,对于某此苍蝇便可以直接无视。
温檀的脸一红,“六姐姐……”扭头就跑。
他原有多优秀的儿女啊。
温彩入了寿春长公主府,斥退左右,把自己的主意细细地与洛玉说了。
老实人啊,看看人家这诚惶诚恐的样子,眸子里蓄着满满的不安,还有急切地盼望,不安是被治罪,盼望是想让皇帝做主。
洛玉最是怕担事儿的,这一回竟出来抢着顶罪。
温青手持笏片走到中央,朗声道:“回皇上,臣自小由祖母养大,与父亲之间性格不合是有的。前些日子,因臣在家反省,父亲曾要求接管祖母、母亲给臣留下的家业,那些家业皆是祖母生前分给臣的,臣年轻力壮,不敢劳累父亲打理。除了这事与父亲争辩了几句,至于旁处,臣着实想不到是什么事。还请皇上明鉴!”
温彤判断失误,她是太相信温子群的判断力,以为温青招惹了周家,定会大祸临头,谁曾想竟顺遂迈过了一道坎。
但见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某年某月某日,周禄至某烟地,坐陪者又有何人等等,席间又说了什么洛玉的坏话,竟是调查得清清楚楚。
镇远候府多好,不拖欠月例,每季还有定例添置的新裳,如今已是二月了,按照镇远候府的规矩,绣娘又该为她量尺寸缝春裳。
“小女遵命。”温彩送寿春离去,看着远去的马车。
温檀不紧不慢地答道:“梁小姐,我二叔早年在他乡赴任,那时两房人相隔数千里之遥,书信往来也要数月方能收到,各房有多少孩子也互不知情。二叔便与我父亲约定好,两房的子女各自排序。两房女儿一个序,男丁又排一个序。”
温子群面露落漠,温青兄妹不会再搭理他了,但凡温青心里有他,也不会不与大房说一声,二房的人全去了,连姨娘都去吃酒席,却独独没有请二房。
镇远候府又恢复了曾经的威望,人们不仅为温青捏了一把汗。
想到昔日为了讨好周家,竟让温玄与周二小姐订亲,现在温青的风头过了,何氏是越想越后悔,温彩可是未来的雍王妃,比长宁候府尊贵多少倍,温彩的兄弟,怎么也要配体面人家的嫡女。
温子群云里雾里,他看不明白了,温青怎么就这样没事了?
“蒙虎!是蒙虎!”
温彤微窘,忆起上次离开镇远候府,见六姨娘、七姨娘带走摆件,她也拾掇了带回温府。
梁家族里也有族学,但那只适合十岁以下的孩子,再大些的就教不了,只能进京城书院,但京城书院入学要考试,寻常人很难考进去,而温檀早已经错过了入学考试的时间,只能等下年八、九月再应试。
董氏打着主意,要给她外甥女谋门良缘,这会子正与梁家大房的小太太说话,这位小太太早前原是梁和裕的大姨娘,后来因要前往江南赴任,想着家里有老母,这才抬了大姨娘的位分,带着新纳了姨娘前往江南,将小太太母子三人给留了下来,这小太太生育了一儿一女,儿子有十四五岁模样,名唤秋实;女儿十一二岁,名唤秋霜。
这幕后真凶不是温青么?温青怎么就没事了。
十二岁的秀才,这可是与梁秋阳一样,他日指定前程远大。
梁九小姐不悦地啐道:“你懂什么,没听温七爷说那是因为温二老爷他乡赴任,路途遥远,两房人难以书信往来,事急从权嘛。”
洛玉跌跌撞撞地进来,行罢了礼,哭啼道:“禀皇舅舅,杀死周世子的人是我,人是我杀了,与我娘无关。请皇舅舅责罚!是洛玉杀的人,与我娘无关。”
。
大理寺卿现在也迷糊,突然冒出寿春长公主认罪,一问洛玉这答案就对,因为联系焦六的是长公主府的一个嬷嬷,而这嬷嬷是洛玉郡主的教引嬷嬷,也是寿春长公主的心腹。
梁氏笑应:“正是。这位卢先生可是陶大先生推荐的,要不是秋实在京城书院读书,我都想让他来呢。”
梁八、梁九涨红了双颊,真是羞死了,还没议亲呢,就被玉郡主如此打趣,不过这温檀长得真好看,书又念得好,
温青一脸不悦:老子的家,老子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寿春母女一点处罚都没有。
侄儿死了,还被泼了一盆不知真伪的脏水。
“就这样罢,待过了三月,便遣媒婆上周家议定佳期,周家可不是你想订亲便订亲,你想退亲便退亲的。闹将开来,玉堂和彩儿都不会站在我们这边。这次的事,把他们兄妹得罪狠了。”温子群悠悠长叹。
二房上下连姨娘都去了,镇远候府那边还派了车轿来接人,有孕的红大\奶奶乘轿,其他人就坐马车,一路上热热闹闹、说说笑笑。
为示感谢,寿春长公主特备厚礼令洛玉送入镇远候府。
“洛玉这两日心情不好,你到我府里陪她解解闷。”
她想杀洛玉以示公道,让洛玉给周世子赔葬,可寿春长公主坦言是她杀了周世子。
秋霜虽与温家人不熟,举手投足大方得体又不失活泼,或含笑站在梁小太太身后,时而又跑到梁氏身侧,有时候捧一个果点盘来,有时候又递过一盘瓜籽,直惹得太太们夸赞不已,她总是甜甜一笑“我顺手啊”。
梁四小姐惊道:“温七小姐,你不是序齿行七么?他怎么也行七,还有温家二房的序齿排行好像与你们大房又不同?”
“玉堂遇上难事的时候,你和温墨、温玄的主意一个比一个大么?现在来问我,我问谁啊?”要不是他搬出镇远候府,要不是他寒了温青的心,现在也不会连回去的机会都没有,他甚至大言不渐地说不认温青兄妹是他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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