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劫持(2/2)
温彩翻身坐起,足踝处一扯,一阵钻心的疼痛,两只足环上各挂了一把铜锁,温彩四下一寻觅,也没有可用的东西,从怀里掏出柄短剑来,削了小榻上的木头,削成厚薄如钥大小,往锁孔一捅,电视剧里都是这样放的,她就死马当活马医,坚决不要留在这儿。
顺王再也不淡定了,顿时跳了起来,大叫:“怎么回事?”
皇帝不会劫温彩,太子也不会,雍郡王更不会这么做,但还有其他的皇子。
这是一间酒窖,一侧摆了白菜、萝卜,另一侧则满满堆放着酒坛,一只重一只,层层叠叠,散发出一股股的酒味。
青莺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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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的,这顺王府的布局太不合理了,书房、珍宝库、库房竟然很近,方便了温彩放火干坏事,她躲在暗处贼贼一笑。
温青在温彩的眼里,绝对是有肚量之人。
有下人急急地探了一下,“启禀殿下,书房走水了,珍宝库、库房也着火了……”
她走近众人身畔时,空气里淌过一股淡淡的香,不是任何脂粉的香,而是自然的、沁人心脾的。
“刚才周围明明有人,可待我们出来时又没了。”
“是。”
楼下的青莺与红燕全身戒备、侧耳聆听。
青莺调头欲跑,只听双双轻呼一声:“青莺,小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过了一刻钟,就听到有人大叫:“走水了!不好了,书房走水了!”看守书房的丫头受惊大叫。
只是太子慕容恪与顾家一派人盯得紧,处处防备顺王。
青莺明白了关键,离温彩更近了一步。
红燕应声是。
“要去快去,找他来帮我放火。本郡主现在要开始行动了。”
双双、杜鹃与麻嬷嬷、梅雪更是死死地护住温彩,生怕有个闪失。
“准备放火,没瞧书房已经燃起来了,要是把灯油浇到屋里,你说会不会烧得更快。”
兜转之间,到了一处杂库房,只听一个婆子大声道:“臭丫头,还不领了灯油蜡烛去会客厅。今儿殿下要大宴雍郡王与温候爷呢。”
麻嬷嬷吓得面容煞白。
不待红燕开口,青莺倏地一身出了院门,在四下里一转,对着夜空大喝:“我家郡主在此养病,谁要打扰我家郡主,在下手里的兵器可不是吃素的。半夜三更的,不好好待着,在四处乱走作甚?小心被人当了小贼。”
这声音……
温彩应声“是”,抱起一坛灯油便走,心里闷闷地想着,她得让人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不闹腾点事出来,她这一趟岂不白跑了。
这个声音是陌生的,她可以肯定早前从未听过。
“是,郡主回府了,这会子正在桂堂与大老爷、奶奶说话。”
*
她的声音未说完,池睿冷声道:“你们还嫌知道的人少么,这般大吵大闹的,赶紧寻人要紧。”
彩这恩怨分明的性子太招人喜欢。
次晨,温彩睡到日上三竿,这几日已经停了药,尽量让梅三娘做自己喜爱的菜式吃,就算梅三娘不会,百味居那边也能取可口食物。
来。
青莺恼道:“他们……是有备而来?可恶!”
身后的中年男子道:“是谁?”
“你……”
那黑影冷声道:“有本事就来追!”音未落,人已往院墙方向而去,身轻若燕,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
几人离开了,温彩看着这地窖,是顺王先招惹她的,这一回她便要他吃不了兜着走。
温青正要发火呢,见她气得不轻,竟是她丢了妹妹一般,反而冷静了,低声道:“月娘,你先别急,我这就去找雍郡王商量。”
红燕上了阁楼,与温彩说了外头的事。
“取剑南春,听说雍郡王与温候爷最爱这种酒。”
说话的是顺王府的侍卫。
“劫人!”果决而狠毒的,若是温彩落到顺王手里,就得做顺王的女人。
“正是。”
温彩走在最后,趁前头的人不备,避到拐角处。寻常情况下,这珍宝库与书房相邻,一来书房都是谈重新机密事之处,因为重要,所以珍宝库也会在那附近。
温青坐在席间,今儿已经试过六皇子、八皇子,他们二人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劫温彩,最大的嫌疑便是顺王,可顺王说话滴水不漏,正因为如此他们都疑上顺王。
在这园子里租院子,真真是价值不菲。
杜鹃道:“你能在这儿,我们郡主为甚不行?”
梁和裕一听吓了一跳,温、梁两家如今是姻亲,梁氏的小姑子被劫了,滋事体重,不得不回京通晓,忙道:“着人备马,你亲自回趟京城,把这事告诉你姐夫。”
人群里,有人小声地道:“秋阳,她不是你姐姐的小姑子么?怎的在这儿?”
如果是她,那么她会是一个怎样的女子。
“酒窖和密库夷为平地了,那人……”
“会武功的人盯着这儿?”
青莺的箭术了得,虽是孩子般玩耍的东西,到了她手里那就是神器。
那个与慕容恒一起把缝衣机设计图卖给田耀祖的人。
池睿,顾皇后的外甥,传说此人乃是文武全才,近来顾家特替家中子弟在这园子租了处院子,目的就是让他们聆听陶浩然的教诲。
今儿寅时二刻,陶浩然在藏书楼外一号阅书室授课,早早儿的,一号室人满为患,屋里屋外全都是人头,噤若寒蝉,待陶浩然讲罢一课,人人意犹未尽。
这里声落,珍宝库的人也惨声大叫:“珍宝库走水了!”
那三个的武功,除了劫温彩的那人不清楚,另两个的武功路数像极了大内侍卫。
杜鹃又道:“新街也建好了三成,刚建好便有人前来租赁行商,有想开客栈的,还有想开酒楼的,更有的想要买几间铺面……”
恶心!想到顺王在秋狩时糟蹋过的女子,温彩在心里就恨得牙痒,想着他的脏手,险些没恶心得吐出来。
田耀祖冷声道:“我怎听说,这院子是从今年三月就对外租出去的呢。”
举目望去,只见顺王府北边火光冲天,西边更是一片嘈杂,救火的吆喝声,骂人的声音,还有拿着盆碗的声音,更有敲着锣鼓的声音,好一片忙碌。好端端的府邸,鸡飞狗跳,乌烟瘴气。
温彩虽嫁过一回,可到底是女儿身,要是知晓温彩被劫的人多了,难免影响名声。
两人一前一后地迈下石阶,在离小榻前停下了脚步,“这本事不小哇。”
“只要她成了殿下的人,她再也跑不掉。”
然,还是晚了一步,温彩被第三个出现的黑衣蒙面人一掌击中,早已昏了过去,那人手脚麻利快速将温彩扛在肩上,一脚拽开杜鹃,以板上走丸之速离去。
“属下可不敢,属下得告诉雍郡王,说找到你了。”
温青也听说了。
婆子立时叫了起来,“大老爷,郡主回来了!奶奶、奶奶,是郡主回来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淌。
顺王慕容慬遍寻不着的人,竟然是她。
田耀祖微眯着双眼,“是不是她呢?”
温彩微眯着双眸,见顺王离开时,将门口内侧的十字木架上转了一下,那木架上挂着一串大蒜,又挂了串红通通的辣椒。
慕容恒对青莺道:“陪她玩着,小心些,我先回酒宴。”
梅雪的尖叫吸引了周围的声音,那一头目送着她们的池睿也飞奔而至。
顾五公子奔得气喘吁吁,亦拦在一边:“快放下玉郡主!”
温彩想了片刻,“你与卓先生、董管事商议一下,定个章程再禀我。”
红燕道:“郡主这几日还是小心些的好。”
这纯粹是杜撰!
那婆子一看是温彩,惊呼一声“郡主!郡主,真是你么?”
“这是哪来的贼人,怎的偏偏劫了妹妹去。”
顺王一脸惊诧,温彩怎会回家?这个时辰,温彩应该关在地窖里。那处可最是隐蔽,一定是为了维护温彩的名节,温家人故意放出话来的。
以青莺的武功,要入顺王府的书房那仿若无人之地。
她又如法炮制,继续捅,另一只的锁也弹开。
温青疼爱妹妹,这是谁如此胆大包天,大白日就敢在园子里劫人。
温彩在摇椅上小睡了一觉,双双从外头进来,俯身道:“郡主,这会子园子里倒也有清静,除了几个从京城过来游园的女眷,外头再无旁人。”
池睿故作淡定地道:“玉郡主怎会在此?”
杜鹃道:“姓卓的来后,又新立了一些规矩,藏书阁也要交利银,那边去看书、吃茶的人多,阅书室里每次去得晚连座儿都没有,如今连院子里也摆了桌案木杌,全都是看书的人。现下卖的茶水也越来越多。还有抄书室那边也不错,有抄书的,也有买书的,那边新开了一间售书室,可在那边预订要什么书,有了就派人通晓。”
周围,回归了宁静。
慕容恒一脸宠溺,在温彩的脸上摸了一把:“这回解恨了?”
男子笑了起来,“若是本王强要了她,到时候倒要瞧瞧温玉堂那张脸。”
温青倏地起身。
调虎离山!对,现下只她一人,她若离开,温彩身边无人保护,她不能走。
有了这样一个心思奇巧的女子相助,顺王可望再成大业。
温青爱美酒,但绝不贪酒。
梁氏一颗心揪得紧紧的,又是个年轻姑娘,要是被恶人劫了去……她不敢细想,温彩虽不是绝色美人,可但凡见过的都会生出几分好感,温彩的美在骨子里、在灵魂深处,更在她那一对迷人的眸子。
“不是我还有旁人不成?”
她动了动双臂,摘下脸上的黑布,双脚一动就传出一阵铁链的声响,足踝处被人套上了铁环。
“池大公子保重,小女告辞!”
到底是不是她呢?
池睿定定地看着几个缓缓移来的少女,抱拳行礼道:“给玉郡主问安!”
“三月初,玉郡主返京途经此处喜欢上这里,原想住几日就走,这不回京后又生了意外,如今在此养病。”
这些日子温彩住在京城,小心翼翼,深居简出,就算有贵女相约也一一以身子不适为由谢绝。
这一回,顺王志在必得。
那么现在,温青和慕容恒都在顺王府作客?
刚才镇远候府的人不是说温彩平安回府了。
“见鬼了!”顺王跳了起来,一转身往外头奔去。
顺王正在前府宴客,听到这声音,倏地起身,大喝:“怎么回事?”
温彩帮忙,是瞧着是本家的面上,但这不意味着她就得往里填银子。
真真是日进斗金。
一道黑暗中的影子应声,纵身一闪追了过去。
而此时,随着一阵男子的说话时,陶浩然授课完毕,三三五五地出来几个读书人,走在最前头的是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郎,当看到几个如似玉的少女时,几人皆放缓了脚步。
顺王走近小榻,蹲下身子细细地盯着温彩的脸颊,“不错,姿色还可,要不是昨儿本王/刚好训服了一匹野\马没有心思,否则倒还真控制不住自己,哈哈……”他伸出手来,轻柔地摸着温彩的脸颊。
梁秋阳也奔了过来,“出了什么事?”
她的脸,只能让慕容恒碰。
谁能告
诉他,今晚这府里接二连三的火是怎么回事?
只怕与温彩脱不了干系。
这个臭丫头,分明就是与他作对。
他劫人不成,却惹来一场火灾与横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