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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诸臣,都知形势紧张。
他就那样歪在辇上,怀里抱着云雪裳,半眯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辇外被锦帷隔开的飞雪。不过,他那看似温和的目光又被这无边寒冷的月色染透,多了让人看不清的神秘。只有坐在他身侧的云雪裳,看才出了他眼中被这月光浸染下的寒光。
可是,独安阳煜沉浸在这片与世隔绝的繁华之中。
雪松不断地发出吱嘎的断裂声,今年冬天的这场雪,是明国史书上有记载以来最大的一场风雪了,北方早就被这片雪压得喘不过气来,难民纷纷往南方涌来,想在这里寻一口热茶,一口热饭吃。
幼年丧母,在王权争斗中失去了一切有利的条件,从最受宠爱的王子,变成了住在这奢华的王宫中最偏僻最破烂的宫殿里的小可怜,身边只有一个年过三十的粗使丫头一直照顾他的起居。这一住,便是十二年,至登基时,才有了第一个女人。
“爱妃,这是什么表情?”
安阳煜似乎是感应到了,在她小巧的鼻子松开之前猛然地转过头来,直直地看向了她那还未散开的、微有些慌乱的模样,伸手便揪住了她冻得有些发红的小鼻头。
他这一伸手,似乎是无意。
被捏的人,更是有些发慌。
动作有些亲昵,远不似两人这两天来的故意亲热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