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失明(1/2)
警方迅速对那个中年女人做了调查,得出的结果是:中年丧夫,没有生育,无业,生活坚难。
既然是生活坚难,就会想办法赚钱,抱走囡囡,很可能就是因为她觉得拐卖婴儿有利可图。囡囡很可能已经被她卖掉了。
王小帅神情呆滞地靠在座椅上,他感觉,他全部的希望都已经破灭了。囡囡到现在才只有七个月大,如果她真的被卖掉了,那么多少年之后,她将再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她的亲生父母植。
而且买下她的人,会是良善之辈吗?他们会善待囡囡吗?会把囡囡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女吗?
王小帅忽然间开始盼望着,那个买下囡囡的人,是个良善之辈,是真的因为不能生育而买下的囡囡,所以也会把囡囡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只有这样,他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王小帅一回家,一直呆呆坐在沙发上的黄燕就跑过来,扯住了他的衣角,“囡囡呢?囡囡有消息了吗?”
望着妻子渴盼的目光,王小帅感觉自己已经无力答复,他只默默地摇了摇头,无声地叹息了一声。
黄燕眼睛直愣愣地,松开了攥着王小帅衣襟的手,她呆呆地转过头去,嘴里喃喃地说着:“囡囡,我的囡囡……”
妻子这段时间已经是崩溃的边缘,王小帅很怕,黄燕的精神会就此坏掉堕。
他走过来,从身后搂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脸颊轻蹭着她的,“燕燕,我们的囡囡会回来的,一定会的。”
“老板,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了。”
云舒转身往外面走去,老板开始翻阅那些文档。“你等一下,把这个给我打一份。”
云舒的工作是自己在招聘网上随便找的,如果去周氏,那么因为她的身份,便会带来诸多不便,她又不喜欢被人注意,所以她选择在网上投递简历。虽然有海外留学经验,但她数年的职业空缺,让她的学历失了色,她也不挑剔,只要能打发时间,做什么都无所谓。最后,她去了一家刚刚创立的,很小的私人公司,职员很少,分工也不明确,这也就意味着,一个人要做好几份工作。比如她,应聘的时候说是办公室文员,可其实,不光是负责文件资料打印、复印、端茶倒水、考勤登记,
囡囡一只小手抓着护栏,一只小手把床铺上的安抚奶嘴拾了起来,自己放进了嘴里叼着,一面又小手抓住护栏,跃跃欲试地想要站起来。
吴宇晨皱了皱眉。
云舒的背慢慢地靠在了门板上,她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眼眶里有酸胀的感觉,泪水就要流下来,在眼眶里打转。她和他,怎么会到了这种地步?
“我送你。”
脑子里思想斗争了半天,他只说了这么一句。
“早上?”黄燕愣然,“早上几点?为什么天这么黑。黑得我看不清东西?”
云舒便抱着那一摞东西进去了。
文档很好打,字不多,排完版,又打印,然后交给老板,这又耽误了一会儿功夫,云舒看了看腕表,已经晚上七点钟了。当初应聘的时候说是上八点,下五点的。
怔了半天,他才问了一句。
她过起了深居简出的生活,往日的大牌服装,精致珠宝,名牌手包全都不见了,连耳朵上的钻石耳钉,也换成了两枚银质的。她专心呆在家里,洗尽铅华,过起了和囡囡‘母女’相伴的生活。
老板将一份手写文件递了过来,云舒接过,看了看,然后出去打印。
云舒抽回了自己的手臂,大步往外面走去。
“文员?”吴宇晨很惊讶,“你做那个?”
“妈,妈,妈,妈。”囡囡在伊伊呀呀的说话,小手抓着木质床栏,想要爬起来的样子。
他紧紧地搂住了她,“会的,一定会的。”
“小姐出去工作了。”保姆回。
云舒淡笑温柔。
一个迷迷朦朦的觉醒来,黄燕的头很胀,很疼。梦里,她看到囡囡被人用烟头烫着藕节般白白嫩嫩的手臂,孩子在哭,撕心裂肺,她想过去阻止,可就是迈不动腿,像是两条腿都被人捆住了。
云舒把那份文件交给老板的时候说,老板点点头,没说话,云舒便转身往外面走去。
现在,走在小区内的柏油路上,她有一种快要虚脱的感觉。
她穿的一件很朴素的风衣,牛仔裤,头发被挽在了脑后,脚上是一双很舒适的平底休闲鞋,豪门大小姐的样子在她的身上丝毫都找不到。
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她的衣着很朴素,而且坐公交车上下班,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她其实是许家的大小姐,周氏,股权除了周老爷子外,最多的一个。
囡囡被她举了个高高,便又乐起来,咯咯的声音好听响亮。芬妮对囡囡的喜爱,在慢慢增长着。
“放这儿吧。”
云舒仍然淡笑着。眼睛里的疏离明显,吴宇晨想要抱一抱她,可是那种疏离让他不敢过去。
他大步向她走过来。
吴宇晨抢在她前面,帮她开了院子门,云舒说了声谢谢,这客气的一声‘谢谢’,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疏离,吴宇晨的脸上露出痛苦又复杂的神情。
她说完,又对他笑笑,然后抽回自己的手臂下楼去了。
“这么晚了,少爷在楼下做什么?是不是有了囡囡的消息?”
云舒上了回家的公交车,从这趟公交下去,又倒了五站地铁,最后又步行了一千多米,才算是到了小区外面。
她的样子总是这样礼貌,又伴着说不出的疏离和淡薄,吴宇晨心口一痛,下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了。她说了,不会原谅他,那么,他此刻要说什么?
云舒回头看了看他,清宁的目光凝落在他的脸上,“不用。谢谢。”她说完,就转身又走了。
云舒身形僵了一下,然后回头,笑了笑,“只是觉得闷,工作可以让我找到自己的价值。”
她惊叫着醒过来,身边传来保姆的呼喊,“少夫人,你没事吧?”
吴宇晨追过来,拉住了她的手臂。
她的嗓子像是含着沙子在说话,疼,而且哑得不像话,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好像是保姆的。
“哦。”
这几天,吴宇晨下班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过云舒在家,早上下楼,也没有见到过云舒的影子,他以为,她还没有起床,一连几天过去,就连下班后都没有见到她,吴宇晨心里奇怪,便问保姆:“小姐这几天在忙什么?”
吴宇晨因为她的动作怔了一下,没再伸手过来,“累了吧!”
保姆很惊讶,“现在是早上啊,少爷和许少在楼下。”
然后冲着芬妮,又开始呢喃‘妈妈’两个字。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了云舒一眼,就出去了。
保姆摇头,“我没问过。”
她掀开被子,摸索着下了床,然后试探地迈着步子,往外面走去。
过来,“云舒!”
芬妮放下手中洗了半截的小衣服,擦干净了手,走了过来,把婴儿床上的小家伙抱了起来,举了个高,“丫丫,妈妈来抱丫丫咯。”
云舒说:“还好。”
吴宇晨被拒绝,心里一阵钝痛,但下一刻,仍然跟了过去。
老板看着那道高挑的倩影往外面走去,目光这才慢慢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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