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2/2）
“就是不见了，我们到处都找过了，那里什么都没有。”有人解释。
“夏队说裂缝肯定还在，他说你们可能会有办法，所以就带我们来找你们。”
“夏书逸不在。”白诉泠看向说话的一群人，他没在人群里看见夏书逸。
正忙着讲述的一群人愣了下，都回头寻找。
人群中，有人站出来，“他们好像是往另外一个方向跑的，那东西一直追着夏队跑……”
“你怎么不早说？！”
“我……”那人脸色发白，他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就顾上逃跑了。
“哪边？”白诉泠跨前一步。
“那边。”那人指向和他们相反的方向。
白诉泠立刻就要进树林，要去找人。
“元帅，不能进树林，里面有……”
“有什么？”董杨脸色异常，后怕而悚然。
“……女鬼。”
董杨和许顾沫对视一眼，不好的记忆被勾起。
仅这片刻，白诉泠已经走到林边。
“元帅，我们还是……”董杨追上前本是想劝阻，话还未出口，却在前方的林子中看见熟悉的脸，“夏书逸？”
夏书逸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林子边缘。
树林外月光朦胧，夏书逸站在一棵竹子树的阴影下。
月光只能照清楚他的下半身，这让他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张脸透露着一种诡异的青白。
夏书逸不语，只静静看着他们这边。
“夏队，你回来了？”
“你没事吧？”
“我们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当时那状况……”
夏书逸视线在一群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距离树林最近的白诉泠脸上，他脸有些奇怪，好像在笑，但只脸皮在动。
夏书逸张嘴，缓缓唤道：“白诉泠。”
003.
河边。
听见声音，浑身肌肉都酸痛的一群人纷纷抬起头。
“是元帅？”
“这么大动静，应该是。”
“他怎么会在那边？”
“他们应该没走远，听见我们的枪声之后就找回去了。”
“那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夏书逸。
“先休息，等天亮。”夏书逸强撑着从地上坐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但也知道现在情况并不允许。
那片崖坡很宽，下面又是河流，就算能游过河爬上崖坡上面也是异兽巢穴，以他们现在的能力根本无法直接穿过。
众人再次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眼底都有几分不甘，如果能找到白诉泠，那接下去的路会轻松很多。
“怎么样？”夏书逸看向古林和顾静枫。
古林失血过多，又在昏迷的时候差点被寄生，现在还呛水，一张脸白得像是随时会咽过气去。
闻言，古林看来。
他摇摇头，气若游丝，“……死不了。”
古林这话毫无说服力。
不过他能醒来，也确实让人松了口气。
夏书逸看向顾静枫。
“醒了就好，再打两针消炎药应该就会好点。”顾静枫道。
夏书逸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从刚刚开始就缩在一起的周世一一群人，“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能这么快就找到周世一他很开心，可周世一看见他却像是见了鬼。
拿着双枪的周世一不安地看来，他被河水冻得发白的嘴唇翕动，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真的是我队长？”
问这话时，周世一都快哭出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还能有假的我？”夏书逸蹙眉。
他之前就已经注意到，在树林里时，他一开口，周世一一听见他的声音就直接开了枪。
“队长……”周世一似乎终于确认他确实就是真的，收起魂器就向着他爬来，要扑进他怀里哭，“队长，你来救我了？”
夏书逸抵住周世一的脑门不让他过来，他现在整条右臂和肋骨都断了。
没扑成，却并不妨碍周世一哭，他眼泪下来，“队长……”
旁边周世一队里一群人见周世一确定夏书逸是真的，紧绷的神经都放松，好几个人直接倒下去躺在地上开始补眠。
他们之前显然才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
顾静枫过来替夏书逸检查伤口，看见周世一鼻涕眼泪一脸，一脸嫌弃。
当初他和夏书逸可比周世一争气多了。
“嗯？”顾静枫手指按捏在夏书逸右胳膊上。
咬紧牙关忍耐疼痛的夏书逸看去。
顾静枫没有马上解释，而是又顺着胳膊一路往下捏去，似乎要确认什么。
顾静枫动作不算重，但骨头断裂本身就非常痛，没一会夏书逸额头都是冷汗。
从前两次开枪的直接被冲击昏迷，到现在只是骨头断裂和短时间的晕眩，他正在逐渐掌控魂器，但骨头断裂这点却一直没变。
“队长……”周世一嚎啕大哭。
顾静枫看去，“吵死了。”
周世一立刻闭嘴。
顾静枫闭上眼睛继续摸索检查。
把夏书逸整只右手和右边肋骨都检查一遍，他才睁开眼，表情凝重，“骨头已经接回去了。”
夏书逸怔愣，他没看见顾静枫动手。
骨裂还好，骨折可不会因为按捏几下就复位，他的手肯定存在骨折。
“不是我接的。”顾静枫道，“但每一块骨头都在它们该在的位置。”
异样感传来，夏书逸头皮发麻，他又想起许顾沫之前说过关于那蘑菇的话。
“我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你的伤也还没愈合，但所有骨头确实已经回到原位，而且被连接了起来。”顾静枫道。
夏书逸自己伸手去摸索，骨裂的地方依旧疼痛难忍，骨头确实已经连上。
他试着把右手举起再握拳，手确实已经能够自由动作，虽然每动一下剧痛都会随之袭来。
“许顾沫之前有说过会这样吗？”顾静枫问。
夏书逸摇头。
许顾沫给他做过很多次体检，并且抽了不少血液去研究，但还没丧心病狂到特意打断他一只手来看看反应。
顾静枫欲言又止，这已经超出人类的范畴。
夏书逸知道他想说什么，“出去再说，现在先想办法出去。”
发生这样的状况，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夏书逸感觉比顾静枫更加难受。
顾静枫想想，道：“接下去尽量不要用右手，我帮你把它固定起来挂在胸口。”
夏书逸点头同意。
顾静枫到一旁去拿纱布和固定板，他背包中什么都有。固定板是后来才加进去的，因为每次进异界夏书逸都会受伤。
夏书逸趁着这机会看向面前已经哭够的周世一。
周世一眼睛红彤彤，像只兔子。
他身上衣服湿透，还沾染了地上的泥土，向个落魄乞丐。
但这些都不是让他看着狼狈的原因。
他让人看着最难受的是他的精神状况，他明显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睡好觉，眼睛下都是黑眼圈，整个人也瘦了一圈，那模样看着像是已经快疯掉。
“说吧，怎么回事。”夏书逸开口。
“我不是故意冲你开枪的。”周世一满眼忐忑。
“我知道。”
周世一小心打量，确定没在夏书逸眼中看见愤怒，才真地松了口气。
“裂缝不见了队长你知道吗？”说出这句话时，周世一整个人都在轻颤。
“知道。”
周世一愣了愣，他身后一群人也都是一怔，夏书逸这“知道”两个字说得风轻云淡，一点都不像是经历了绝望。
他们刚知道出不去的时候，连着两三天都不能睡觉。他们在那一片翻来覆去的找，然后吵架，互相埋怨，更甚至直接大打出手。
那之后又过了两天，他们才心死如灰地接受现实。
“继续。”夏书逸提醒。
“我们在那边呆了几天后，觉得不能就那样一直坐着等死，我们就只带了六天的食物和水，所以就商量着进来看能不能找点吃的，又或者找到其他人，然后……”
周世一瞳孔瑟缩，他周围一群人也下意识缩了缩身体，接下去发生的事让他们所有人都恐惧到骨子里。
“我们进了山，进山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到山里时天已经黑了。在山里，我们……”周世一看了眼夏书逸那张脸，“在山里遇见了一个人，那个人是我们认识的人。”
“我？”夏书逸猜到。
“嗯。”
夏书逸耐心等待。
“那个人很奇怪，但那个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一开始光顾着高兴，都没仔细去想过你根本不可能在这异界里。”
夏书逸看去，提醒他说重点。
“那时候我们都很饿，我们带进来的食物都已经吃完，他好像看出来了，他说他知道什么地方有吃的，要带我们过去吃。”周世一吞咽口水，“我们就跟着他走了。”
“他带着我们往深山里走，走了大概有三四个小时，我们都开始有点不安时，在空气里嗅到了香味……”
“肉香。”
“我们顺着肉香找了过去，然后在山里看见了好几口大锅，锅里……煮着人肉。”
“第一军区的人。”
夏书逸光是听着背上的汗毛就竖起。
周世一显然也不好受，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你说，这是没办法的，我们已经回不去了，这个异界的东西又不知道有没有毒……所以抓人来吃是最安全的，至少可以保证肉没毒。”
周世一快哭出来。
“他让我们吃，我们不敢，所以就跑了……”
“可是我们怎么都跑不掉，不管往哪里跑他都会突然冒出来。”
“一开始他还只是劝我们回去，后来发现我们怎么都不听，他就……”周世一脸色铁青，“就开始拿刀追我们，要杀了我们吃……”
周世一看了眼夏书逸，夏书逸那张脸让他恐惧。
听完周世一的讲述，不只是他自己队里一群人，旁边陈旭敬一群人也都手脚发凉。
他们遇见的那女鬼本来已经够可怕，可相比起周世一遇到的，却小巫见大巫。
“我们想过要……但没用，只能一直跑一直跑，然后我们就在树林里遇见了你们。”周世一道，“我那时候还以为是他又玩新花样，所以才开枪。”
“他杀不死，像棉花一样？”夏书逸问。
周世一脸色怪异，闭口不谈。
“不是，能打死，但是……”旁边有人替他说道，“就算我们把他的脑袋都切下来，他也会再活过来。”
夏书逸脑海中浮现出那画面，有着和他同一张脸的那东西，被精神异常的周世一一群人切掉脑袋……
“这树林到底怎么回事？”陈旭敬受不了。
所有人都不语，只沉默思考。
夏书逸亦是如此。
先是白脸女人，然后是没脸的女鬼，紧接着又是红衣女鬼，以及周世一他们遇到的。
还有那些死掉的人也是，那人为什么要自杀，又为什么要杀掉其他人？
“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那林子绝对有问题，而且应该是只在夜里才有用。”夏书逸道。
004.
陈旭敬一群人都赞同地点头。
“会不会是幻觉？”张王李问。
“我们没中毒，至少已知范围内我们的身体没有任何中毒反应。”顾静枫沿途下来已经替众人检查过好几次。
周世一哭丧着脸开口，“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有一段时间一直带着防毒面具，还把所有解毒药剂都用上了，但一点用都没有。”
王磊是老兵还是元帅，突然消失，军区早就把各种可能都考虑到，周世一他们进来时都分配了防毒面具和一定的解毒药剂。
“队长，现在怎么办？我们出不去了……”周世一哭丧着脸看着夏书逸。
“裂缝还在……”夏书逸快速把他的猜测讲述一遍，“我们是在你们预定出去时间结束后第三天进来。”
周世一一群人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大。
他们一直以为裂缝真的不见，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浑浑噩噩。
“那为什么我们找不到？”
“幻觉？”
“刚刚不还说了不是。”
“那接下去怎么办？如果找不到那不是一样出不去？”
周世一一群人闹哄哄。
吵闹中，张王李用力揉了揉脸，直到把脸都搓得通红才停下，他看向李希，“……之前那女人该不会在变成你吧？”
李希脸上肌肉抽动，她明显被那东西吓得不轻，那东西几乎贴着她的脸变化的。
“仿生？”
“应该不是。”陈旭敬否决，“我们遇到的和周世一他们遇到的就不同，我们遇到的那个轻飘飘的，根本打不死……”
夏书逸脑子飞速运转，试想各种可能。
周世一他们遇到的状况他说不清，他们遇到的那几个女鬼，他觉得最有可能还是幻觉。
那种打不死轻飘飘的东西，不可能是真的生物。
但如果是幻觉，他们又是什么时候中的幻觉？
裂缝不见也是因为幻觉？
裂缝不见如果是幻觉，那现实中它肯定还存在，他们之前也在那边转了那么久，怎么就没走出异界？
就算他们处于幻觉中，没道理裂缝外面的人看见他们在那边来回走动不出去不来找他们，军区的人还是很警惕的。
而且幻觉这种东西是单独作用于每个人自己的脑子的，应该是不固定的，每个人看见的都应该不同才对。
幻觉怎么就能让所有人都看不见裂缝？
夏书逸越想，脑子越是糊涂。
不过他倒是想明白白诉泠为什么没回去裂缝，那天夜里他们看见那白脸女人的时候，躲在山里的白诉泠一群人肯定也看见了东西，是那东西让他们一路翻山去了异兽巢穴。
“休息够了我们就走。”夏书逸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吵闹的众人都看来。
“我们从前面绕回去找白元帅。”夏书逸看向远处一字排开的山脉。
他们现在在之前那山脉右侧，白诉泠应该在山脉正前方，他们中间隔着异兽巢穴和崖壁、河流。
崖壁、河流好解决，异兽巢穴却只能绕过。
“速度尽量快点，天黑之前必须汇合。”夏书逸皱着眉头看了眼周围那些竹子，今夜他们说什么都不能再进树林。
现在才夜里三点多，四周还一片漆黑，但要不了一个小时，天就会亮起。
要绕过异兽巢穴需要花些时间，他们必须赶快。
一群人起身。
知道马上要天亮，周世一一群人知道裂缝还在，众人虽然依旧疲惫狼狈，但精神好了不少。
所有人都起身后，夏书逸带头向着前方而去，要顺着河流往上游走，去前方另一条山脉。
那些异兽没有胆量从崖坡上跳下来，夏书逸一群人移动时已经不见，这让夏书逸他们不需隐藏只需要顺着河流往上跑就好。
两个多小时后，天色彻底大亮时，一群人到达山脉前方，山脉这头并无异兽巢穴。
稍作休息，他们向着左侧移动。
有了之前的经验，他们和那片山脉保持着百多米的距离。
四十多分钟后，他们绕过异兽巢穴。
夏书逸下令让所有人停下，自己则找了高处皱着眉头观察两条山脉中间的空地，空地中除了丘陵连灌木丛都没几棵。
他们现在一共近五十个人，直接横穿肯定会被那些异兽发现，唯一能够成为掩护的就是丘陵。
丘陵并不是山脉，每一步都需要精心策划。
快速找出一条路线，夏书逸回头，“接下去小心点。”
已经满头大汗的众人都点头。
夏书逸正准备带头向着丘陵中走去，就在他们身后那片山脉半山腰处看见人影，一群十多个人正惊讶地看着他们这边。
夏书逸看清楚对方的瞬间也愣了下，因为为首的那人好像是……
莫戎兵？
那个夏书逸之前在白诉泠的办公室见过一次的第三军区元帅，莫戎兵。
“夏书逸？”陈旭敬不解回头。
夏书逸下意识低头看向陈旭敬，再抬头时，山里那些人已经不见，就好像从未出现。
“……走。”夏书逸惊魂未定间带头离开。
莫戎兵不可能在这里，第三军区才开出了一条裂缝，他就算在异界里也应该在他自己的那新异界中。
丘陵有高有矮，很多地方还不相连，夏书逸一群人穿过整片空地花的时间远比他们之前顺着河流跑长得多。
三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之前那条山脉前时，所有人腰都已经弯酸。
他们没有直接冲进前面山脉脚下的树林躲藏，而是窝在一处凹地中探出头去观察。
“那绝对是白元帅弄的。”
“还用你说？”
“他们不会翻过山去对面了吧？”
“别乌鸦嘴。”
……
之前两边隔得远，他们的视线又被丘陵阻挡所以并未察觉，靠近后才发现山脚附近很大一片树林都被摧毁。
那样的力量，非白诉泠莫属。
痕迹很新，应该就是昨夜那声巨响时造成。
“不会又要翻山？”周世一一脸痛苦地看着面前的山脉。
他们没在附近看见人，白诉泠一群人很有可能已经回去裂缝那边。
夏书逸正欲开口，实在不行他们也只能回去，不远处就传来哨声。
声音很轻，是人为的口哨。
夏书逸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是山脉脚下的树林。
他花了点时间才总算找到人，是许顾沫，在树林里。
夏书逸眉头皱起。
许顾沫看出他在担心什么，指了指旁边那片废墟。
他向着那边移动，然后在废墟中无声蹦蹦跳跳，证明自己能离开树林。
“过去。”夏书逸看了一眼左侧不远处的异兽巢穴。
看准机会，一群人以最快速度冲向前方的山脉。
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几秒钟。
冲进山脉，躲好，不等夏书逸开口许顾沫就急匆匆说道：“白诉泠受伤了。”
夏书逸猛然看去。
“这边。”许顾沫大步向着树林里走去，同时解说，“昨天我们听见动静就往这边移动，到了这边后看见你队里其他人没看见你，他就想去找你，结果才走出几步就在树林里看见另外一个你。”
“他一眼就认出那人不是你，直接发起攻击，但那人杀不死，还胡说一通。”许顾沫顿了顿，“他很生气，动用力量时伤到了自己。”
白诉泠本来就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昨夜那一下后直接就暴走，而且明显出现失智情况。
“那现在……”夏书逸快走两步。
许顾沫强压心底的不安，说出早就想好的借口，“他现在心情很不好，不想包扎伤口也不许任何人靠近，你劝劝他。”
夏书逸哑然，白诉泠是这么任性的人吗？
他是听说了不少白诉泠性格不好的传言，但他从未见过白诉泠那一面。
仅片刻，他们就穿过树林来到山脚。
董杨一群将近两百个人全部呆在右侧的空地中，他们脸色不安中带着茫然，时不时会朝着左边看上一眼。
左边，人群远处，几颗竹子中间的空地里。
白诉泠白着一张脸独自坐在那边。
他左手整条手臂都被血染红，肩膀的位置有一条明显的撕裂伤。
“元帅。”夏书逸快速靠近。
白诉泠侧头看来，看见他，一双幽黑得有些不正常的黑眸轻颤，他起身。
“你别过去，小心——”许顾沫试图劝阻。
“元帅，你怎么……”靠近，夏书逸正准备询问白诉泠为什么不愿意包扎伤口，就看见白诉泠把受伤的左手举起递到他面前。
那模样就好像是在对夏书逸说：看，他受伤了。
夏书逸满心的紧张不安都咽回，他看看面前一双眸黑幽幽的人，再回头看看远处不敢靠近的许顾沫。
白诉泠闹脾气？
他怎么觉得是许顾沫在虐待白诉泠？
许顾沫已经噎住。
他和董杨靠近的时候白诉泠立刻就会攻击，为此，他们还特意编了一套说辞，说是白诉泠生气发脾气……
白诉泠是不是对他和董杨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