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第108章 穷年山上你和我9（2/2）
陌子尚也不知顾念念用的是什么法子，闻着绿豆汤也没热气，倒是一股子绿豆的香气。
“嗯！”
陌子尚喝了一口，不禁竖起了个大拇指：“好喝！”
佘山道长看了他一眼，还是端着自己贵公子的仪态，坐在顾念念的对面。
陌子尚仔细的看着碗中的绿豆汤，汤清澈，但是却散发着浓郁的香气，绿豆被煮开，迫使味蕾全全打开。
“食不言寝不语。”佘山道长说道，终是不喜欢陌子尚这样咋咋唬唬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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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热，这一热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顾念念性子本不紧不慢，可也因为这天儿浮躁起来。
“午时吃些什么？”佘山道长照例不紧不慢的一边收拾地上的树叶，一边问顾念念。
顾念念坐在躺椅上，树荫下正摇着一把蒲扇，倒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模子，穷年就蹲在她的身边逗蝈蝈。
“天儿热，没什么胃口。”
顾念念道，她唇色如火，从佘山道长的角度看过去倒是觉得这人像个倚在窗口的艺妓，妖娆却又觉得飘渺，只是一身冷气，又不苟言笑，生生和那张脸违和起来。
“好吧。”佘山道长点点头，心下有了主意，道：“我一会儿出去一趟。”
“嗯。”
顾念念点点头，她睡眠不大好，常居深山安静深幽也就还行，只是近来晚上蝉鸣实在是难熬，晚上睡得也不踏实，她在躺椅上也没过多时就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师父？”
佘山道长刚出去，穷年就察觉到顾念念睡着了，歪着脑袋打量着顾念念。
“……嗯？”
顾念念眯了眯眼，看着穷年，才恍然大悟，自己已然是睡着了。
“师父，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穷年问道，倒显得正经。
顾念念轻嗤，手上又缓缓的摇起了那把蒲扇：“你且说说是什么事情。”
“就是，师父前些日子说，我还有个师伯？和传闻中的一样吗？”穷年问道，他不太出山，对于顾念念其他的了解也是从佘山道长那边零零碎碎拼成的。
“……我想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知晓好多药材了。”顾念念轻笑道，难得的好脾气，用蒲扇轻轻敲了下他的头，继续道：“那时和你师伯的关系还挺不错的。”
“那现在呢？我师伯呢？”穷年道，他向来喜欢刨根问底。
顾念念多看了眼穷年，最后憋出几个字：“死了。”
穷年再想问顾念念的时候，对方已经倚着躺椅假寐了，他也没敢弄醒顾念念，心不在焉地蹲着地上逗蝈蝈去了。
顾念念睡不着，蒲扇就贴在脸上，挡住闭眼时稀稀疏疏的阳光。
“那我就和你断绝师徒关系！”
“师兄！”顾念念站在宅院门前，看着前面背着行囊离开的背影，那背影纤瘦，是她的师兄。
“……这个孽徒！”师父站在她身后说了声，气的下巴处的胡子都翘了翘。
“你师父还未醒？”
骤然传来佘山道长的声音，顾念念猛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又陷入了梦中。
“这会儿子也该醒了。”顾念念回答道，这一觉睡的还算沉，起来时腿脚都有些发软发麻。
“先吃些东西再躺吧，你这么不吃也不是办法。”佘山道长说道，眉眼间是努力遮盖的担心。
“没胃口。”
顾念念作势又要躺在躺椅上面，却听穷年说道：“师父，刚才佘山道长带回来了好多的水果。”
“……也行，吃些吧。”顾念念缓了口气，天一热，她也不大爱活动了，也没怎么饿，可佘山道长带来的水果一向是水多好吃的。
“好。”佘山道长松了口气，可算是要吃了。
桌上摆放着各式的水果，下面是一盆水，泛着冷气，瞧着就解暑。
“今夜就是月圆了，陌子尚怎么跑不见了？”佘山道长开口道，他喝了口凉茶。
“……不知。”顾念念蹙了蹙眉，这天儿又热，让人懒得很，不想动弹半分，就是顾念念也只想慵懒的躺在躺椅上。
“这人就是皮性。”佘山道长道，听不出来什么情绪，那话倒像是为陌子尚说话。
穷年多少听闻了穷年村的事情，道：“师父，你可以不去穷年村看病吗？”
“……为何？”顾念念目光落在穷年身上，疑惑问道。
“穷年村怪病惹上无人救治，痛苦不堪，万一师父染上这病了怎么办？”穷年问道，他句句在理，分明有股子未脱的奶气，可那小模样却严肃的不行，眉头拧在一起，担心极了。
“不必担心。”顾念念只道，师父让她从小药浴，身体里流淌着几分药性，那些个蛊虫小玩意儿不敢入侵。
佘山道长也同是忧心忡忡，他同穷年站在一起，只又知道顾念念向来说话算话，断然不可能不去。
“你小心些。”
担心了半晌，佘山道长也只能道，他倒是想跟着去，只穷年不能一人，更别说自己若是染上了病，可不给顾念念添麻烦？她分明是讨厌极了这怪病。
“嗯。”
顾念念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慢条斯理的吃了块蜜瓜，说道：“你帮我照顾好穷年便好。”
顾念念向来无拘无束，可有了穷年后，本来居无定所的她也有了改变，佘山道长看得出来。
“嗯。”佘山道长目光落在穷年身上，他正心不在焉的吃瓜果。
这盛夏的时日长，顾念念愣是看穷年写字，一直看到黄昏时分，陌子尚才大步流星的走到自己面前。
“苍生道长，走呗。”陌子尚笑呵呵的，那模样落在顾念念眼底挺贱的。
“……你去找佘山道长把我的药箱拿上。”顾念念说道，不缓不慢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袖来。
“师父……”
陌子尚前脚刚走，后脚穷年就站在顾念念跟前撒娇。
“习字。”顾念念道，穷年打小懂事，不大爱撒娇。
“师父万事小心。”
撒娇未果，穷年失落的垂下了头，挺失望的开口。
“……我回来给你带果。”顾念念终是不忍心，这孩子也只道是担心自己，揉了揉穷年的脑袋，低声说道，语气难得温柔。
“走吧！”
穷年才欣喜地抬头，还没来得及撒欢儿，却听陌子尚一喊，就把原站在自己面前的顾念念叫走了。
“嗯。”顾念念甩了甩袖子，和陌子尚往山下走。
穷年站在佘山道长身侧，站在院门口看顾念念走的慢悠悠的步子。
“去习字吧。”佘山道长说道，声音夹着蝉鸣，让穷年听不出什么情绪。
穷年垂了垂头，往自己的字画桌前去了，佘山道长眸色不大好，他关上门，做晚饭也频频出错，心不在焉的。
穷年村在黄昏下，散发着金黄色的光，陌子尚老远看去，只见几缕炊烟，倒显得荒凉。
“去山上采什么东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