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第105章 穷年山上你和我6（2/2）
“我先进去了啊。”
雨大，陌子尚站在外面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要出问题，他丢下一句话就急匆匆的跑进了院子里。
门又被关上了。
壮汉抿了抿唇看着院门。
“吧嗒吧嗒……”
雨砸在油纸伞上，不断传来声音。
早在陌子尚送伞之前壮汉就已经被淋湿了，此时也是像个落汤鸡似的跪在雨中，油纸伞不大，雨又迅猛，虽说大部分已经被遮挡住了，可还是有不断的雨砸落在身上，冷得慌，身上单薄的麻衣也贴在身上。
壮汉的目光落在面前的那个茶杯上面，茶杯内液体的颜色偏黄，可也渐渐被雨侵占，溅起水。
“……”壮汉眼角渗出一些液体，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抿着早已干裂苍白的唇。
膝盖早就麻了，已不大能感觉到疼。
壮汉一直挺的僵直的背也弯了下来，雨砸落在背上，最后渗进单薄的外衣，再无力的落下，侵入土地。
手突然无力了，那昂贵的油纸伞砸落在地上，摔坏了一个小角，最后孤零零的在雨中歪歪立着。
壮汉撑着自己，缓缓的站起身来。
院门还是闭着，壮汉终是转身离开了，门口就剩下一个茶杯，浸泡在雨水中的饭，一颗青果陪伴着那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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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的雨，来的猛，去的也快，没下一个时辰雨就停了，天儿还渐渐明了起来，似乎是要出太阳。
陌子尚推开了房门，迎面扑来一阵泥土的味道。
“这天儿捉弄人呢。”陌子尚挠了挠头，身上穿着不大合身的锦衣。
“我去扫雨。”佘山道长没回答陌子尚的话，目光落在院中的积水上面。
“你先，你先。”陌子尚没心没肺的笑了下，把出去的路让了出来，让佘山道长先走出来。
“多谢。”
佘山道长也没客气，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扫帚，从陌子尚的身侧走了出去，陌子尚看了眼他的背影，才姿势扭捏的走出来，推开了院门。
入眼的只有几个孤零零的物品，本来跪在地上的人早就不见了。
“啧，我还以为多有耐心呢。”陌子尚咂舌，挺遗憾的摇了摇头，捡起地上沾满了雨水的油纸伞。
抖了抖，落下了不少的雨水。
“诶？”陌子尚一瞧，伞架的一边已经折了。
陌子尚挺尴尬，他提起伞走进院子，看了眼弯腰扫地上的积水的佘山道长，开口道：“那啥，你这伞多少钱啊？”
“……不必了，且送了他。”佘山道长说道，只顿了下自己扫积水的动作，说完又垂下视线扫地去了。
陌子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伞是自己借的，他也不至于没皮没脸到那种程度，道：“我下山一趟，这银子就当是买你一身衣服啦！”
陌子尚向来无拘无束也居无定所，他也不顾对方是否看自己，挥了挥手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佘山脚下。
佘山脚下是个镇子，人挺多的，平日里瞧着也挺繁华的。
陌子尚一下山就听到了路上不少人的声音。
“近日听说穷年村的病愈发严重了，前几日月圆夜死了好些人呢。”
“可不是吗，我听说都是淹死的，啧啧啧。”
“……”
陌子尚跟在两个姑娘的身后，听着她们的嘀咕，倒也听的津津有味。
拜顾念念为师这件事情自己断然不忘，只是穷年村的事情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嘿，两位小娘子。”陌子尚听不大清前面两位姑娘的议论声了，索性跳到了两个人的面前，没皮没脸的笑了一声，倒是把那两位姑娘吓了一通。
“嘶——”
那穿着黄裙的姑娘吓得倒吸口凉气，瞥了眼陌子尚。
来人丰神俊朗，身上穿着锦衣，瞧着也不像是莽夫，应当是位贵人。
身侧的姑娘打量了陌子尚一番，好声好气的说道：“公子好端端的吓我们做甚？”
“噗嗤。”陌子尚轻轻一笑，他尚还年少，玩儿心大，不免想要逗逗两位姑娘：“小生方才瞧着两位小娘子笑着的模样极是好看，愣是没忍住想要招呼一番，两位小娘子恕罪，恕罪。”
“油嘴滑舌。”
黄裙的姑娘娇嗔一声，作势要走。
“诶诶诶，两位小娘子，别急着走啊！”陌子尚急急拦在了两人前行的路上，若不是陌子尚模样生的高贵，愣是要被当作登徒子了。
“方才小生听着二位在说穷年村儿的事情？”陌子尚歪着脑袋打听着，微微一笑，险些把那两位姑娘的魂儿都勾了去。
“……是的。”
黄裙姑娘脸色不大好看了，瞥了眼陌子尚，自知无趣，两人便是要离开。
“别走啊，不如我请二位小娘子喝茶？你们便同我讲讲穷年村的事情？”陌子尚正色，握着剑的手不由得收紧了。
“那可不成，我们怎可同陌生男子如此亲近？”黄裙姑娘旁边的姑娘立马做出判断，说着要拽着人走了。
“这样吧，我给你们些银子，就当把你们知道的事儿卖给我了。”陌子尚说道，从袖袋中掏出了些碎银子。
这穷年村儿附近的地界也不大富裕，能用些茶点闲话换银子的买卖自然让人动心，那两姑娘眼睛都直了。
黄裙姑娘抿了唇，道：“你且把银子给我们，我们便在此处同你说。”
“……也成！”陌子尚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毕竟和两个姑娘一同进茶楼难免影响了对方的清誉，说着把手中的碎银子丢给了那姑娘。
“说吧。”
陌子尚道，目光落在两个姑娘身上。
“穷年村儿的怪病想必公子定然是知道了，前几日穷年村儿闹出了好几条人命，我听大伯说，月圆夜她们都浑身灼热，似乎是想要解热，都纷纷投河了，可他们向来水性好，也不知为何，全都活生生的淹死了。”
陌子尚听罢，皱起了眉头：“淹死了？”
“是啊，这穷年村虽说都是些妇孺，可因为穷年村水多，个个都会那么些水，可愣是让活活淹死了。”黄裙姑娘说道，说着那表情似乎挺害怕的。
“可还有什么事情？”陌子尚问道，眉头拧的挺紧，他自己也体验过那样的灼痛，实在是让体质弱的人难以忍受。
“还有一事，就在方才，我们同大伯一同遇见了个从佘山下来的汉子，啧啧啧，愣是疯了！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苍生道士的名讳，可苍生道士德高望重，被人这番诋毁，那汉子早被附近的人逮了起来。”
“那人就是活该！苍生道士如此之好的人，怎的能让他一介莽夫诋毁！”
听着两个姑娘的对话，陌子尚咬了下唇，道：“那汉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两个姑娘瞧着陌子尚那股子紧张劲儿，不明所以，愣愣的指了下穷年村的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