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霸皇一剑（2/2）

“啪”傲慢的右臂蓦然出现一道血痕，然后又是一道。噼啪之声彷如炒豆，数息之间傲慢浑身已经布满细痕，鲜血汨汨而出，将身下的水流染得一片殷红。

傲慢捂住心口，轻咳了一下，吐出了一口血块。傲慢脸sè苍白至极，眼神之中满是惊骇和茫然——

真·瞬刀的真相委实太过惊人。在出刀的一刹那，时间便停止了流逝。

水珠、云彩、光线……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只有那道金光，以极慢的速度一点点的爬升，从刃尖吐出到冲到天际足足用了几个世纪……傲慢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只能静静地看着，无从思考，无从逃脱。原来真正的瞬刀并不是最快之剑，而是无速之剑。

真·瞬刀那跨越数百年的光yīn，有几许rì月？有几弹指？有几瞬？有几念？有几息？有几刹那又有几生灭？

时间，生命，命运……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意义，宇宙间只剩下那一道金芒，浮生若梦。

直到金光消失很久之后，傲慢的意识才向身体下达了出刀的命令，耳里还能听见自己喊出的最后一个剑字——但那一式瞬刀，早已在几个世纪之前便斩了出去！

时间对于霸皇一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瞬刀斩断了时间法则的枷锁，也斩断了傲慢对于时、间的认知力。

仿若度过了几百年，又恍惚只是一念。瞬刀引发的时感、空间感紊乱让傲慢失了神，呆呆地愣在原地。

——施展霸皇一剑后自身将陷入10秒僵直惩罚。

傲慢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奥义没有冷却，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施展之后自身会陷入那么长的僵直——瞬刀，并不是人类能够掌握的威能，只有剑皇，只有那万剑唯一的皇才能施展这错乱时空的终极奥义……

吐出了血块，傲慢心中惊骇至极。如果不是自己的力量弱小，那一式瞬刀估计会将自己完全撕裂、湮灭。能力越强，法则反噬也就越强，人类永远无法违反法则！

时和间之威能实在是过于彪悍，傲慢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瞬刀带给自己的感觉，唯一能够肯定的是傲慢完全失去了驾驭霸皇一剑的勇气，他宁愿忘却这一剑，忘却这个骇人的经历！

自以为是的我识，自以为是的存在感，自以为是的时间感……逻辑、常识、认知力……所有的一切，在瞬刀面前完全没有意义。经历了无数生灭，傲慢已经知道生命的意义其实就是完全没有意义，在永恒的时间面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没有开始，没有结束……世间万物将归于混沌……

道的终极竟然是混沌！

权力，武力，美sè，财气，无尽的寿命……完全没有意义。追求至高威能又如何？在道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零！

傲慢瑟瑟发抖，疯狂地冲上岸，一头钻进草庐，拍开酒坛的封泥仰头便灌！

清醒过来的傲慢只觉得拥有我识实在是一件残酷至极的事——既然有我识，既然能够认知本我，既然能够感知内心yù求……那为什么要湮灭？？？

为什么要湮灭，为什么要湮灭我识！世界之所以存在皆因我活着啊！只要我闭上眼，世界就不复存在！

你无法湮灭我，你永远无法湮灭我！！！

傲慢摔烂坛子，像个疯子一般又哭又笑：我闭上眼世界就不存在！去你-妈的命运去你-妈的至高法则，去你-妈的道，去你-妈的万物归一始混沌！

字画中的劒字缓缓变了形状，原来是个無字，再仔细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原来一切本是虚无。

生命的目的，只是归于虚无？谁能解答这个恒古的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