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利剑长庚(1/2)
待到次rì清晨,兮若在集镇上寻了个马商,散些银子买了两匹好马,两人不走河道,改行陆路。何星飞久居海岛,本不会骑马,兮若细细教他,倒学的也快,两人尽挑平坦的官道,策马而行,往苏州城去。
沿途兮若忧心忡忡,不似往rì言笑晏晏,何星飞知她报仇心切,心中沉重,也不说些什么,或看些名山大川,或背背所习心法,倒也自得其乐。
一路上,但凡看到纸团上所标注的客栈他便立即投宿,而那黑衣人也似早已将他们所行路程算定,每rì抵达相应客栈,已是星光点点,兮若也不曾有所怀疑。
每每午夜时分,黑衣人便如约而至,将那部经书上的内功心法,细细教他。初时,何星飞白天骑马赶路,晚上熬夜练功,觉得疲惫不堪,一身骨头都快要散架。渐渐地,这样一天天练过来,后来竟然感到体力充盈,没有丝毫疲劳,丹田中气息勃勃。
兮若见他转变颇大,也暗暗叫奇。两人经过江城、庐州、金陵,已渐渐接近苏州。
这一夜,黑衣人合上《下部赞》,说道:“小子,再过得几rì,你们便可到苏州了,如今这部经书你已完全学完,我也该走了。不过你千万不要以为你玄功已成,以后你定要每rì多加练习,切不可半途而废!”
这一路走来,黑衣人每夜前来教他武功,两人虽从不谈其他事情,但今rì便要分离,心中竟隐隐有些依依不舍了,何星飞点了点头,说道:“前辈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只是今rì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月光之下,黑衣人诡异一笑,道:“这却不用急,说不定很快便可再见。”说罢,也不告辞,翻身出窗,去的远了。
何星飞见他说来就来,说走便走,一时望着窗口,嗟嘘不止。
又过得三rì,两人已到了苏州城门外,只见那城门高高耸立,气势宏伟,城墙上筑有不少凸出的马面,模样骏健。
兮若策马立于门下,回想起当年与叶远宏每每外出归来,骑马乘轿经过此门好不威风,如今故地重游,却是形单影只,落寞无助,心中阵阵地发痛。
何星飞见她秀眉紧蹙,神情凝重,不由怜惜万分,拉过她的手,柔声道:“兮若……”
叶兮若转头看他,见他目光之中尽是关切之意,苦笑了下,道:“我没事,星飞大哥,我想去先我家山庄看看。”何星飞点头道:“嗯,我们这就便去。”
兮若领着何星飞穿街过巷,往虎丘而去。她远在海岛之时,不闻不想,倒也心平气和,如今故居转眼便到,却渐渐急切起来,一颗心猛烈地跳动着。
星飞看她行的甚快,怎奈骑艺不jīng,只得远远的缀着。过了山塘街,便到了虎丘,何星飞下得马来,举目四眺,便没看见什么山庄,只见得周围地上皆是残垣断壁,焦土黑木。
兮若骑马立在他前面,削肩瑟瑟抖动。星飞正待上前询问,突然看见她“噗”地喷出一口血来,身子一斜,就要载下马去。
何星飞见状大惊失sè,脚猛地一蹬地,向她奔去。他心中一急,这些时rì所练的真气登时催动,竟凭空滑行数十步,直落到兮若身侧,一把抱住她。
他没有料到自己一跃至此,脚上不备,摔了下去,两人一齐跌倒在地上。兮若经他一摔,醒转过来,嘴角兀自挂着一丝鲜血。
何星飞也顾不得身子被满地碎瓦磕地火辣辣的痛,拼命将她抱在身上,生怕她摔了,大声唤道:“兮若,兮若,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兮若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磨出了一道血印,伏在星飞身上,恨恨地道:“畜生!一群畜生!他们竟连我们叶家这片基业不肯放过!”她平rì里娇弱爱哭,此时却是满脸都是深深的恨意,一滴眼泪也不曾落下。
她轻轻推开星飞,站了起来,缓缓地向残垣断壁中走去,走得几步,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几yù跌倒。
兮若低头看去,原来是以前挂在山庄正厅中的那块匾额,“藏剑非攻”四个大字早已被烧作黑sè。兮若的脑海中又浮现起遇难的那天,叶远宏在这匾额下万念俱灰的一叹,抚着这块匾,一腔悲意尽化作仇恨,只是抽泣,却掉不下眼泪了。
何星飞跟在她身后,正要出言宽慰,只听兮若恨恨地道:“星飞大哥,你无须安慰我,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从今rì起,不会再落一滴眼泪。”
何星飞见她神sè幽怨至极,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却听见这片焦土那头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此时他玄功初成,耳力目力已是大不同从前。
只听一人说道:“已仔细搜查了数月,却怎么还是找不到那地下幽宫的入口。”又一人说道:“你自找你的地宫好了,却将他山庄全部烧毁,终是不妥。”
第三个人道:“师哥,你管他***妥不妥,人都不在了,还要这劳什子山庄做什么。”第一个人道:“陆潇然先生这话才是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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