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红楼八十六 绝妙重现 三(2/2)
““黛玉道:“我何尝真会呢。前日身上略觉舒服,”这里暗含前面确实病过,但绝不至于就要病死的模样!
““在大书架上翻书,看有一套琴谱,甚有雅趣,上头讲的琴理甚通,手法说的也明白,真是古人静心养性的工夫。”正是如此,什么会雅兴,这大概便是吧,而且正使得黛玉更具另一种心境,
““我在扬州,也听得讲究过,也曾学过,只是不弄了,就没有了。这果真是‘三日不弹,手生荆棘。’”这个俗语也让人看了心旷神怡,不象前文有的俗语,着实令人看了揪心(外人注:哈哈),
““前日看这几篇,没有曲文,只有操名,我又到别处找了一本有曲文的来看着,才有意思。究竟怎么弹的好,实在也难。”别人为操琴,但光看就能看出雅兴来,黛玉当是第一人,
““书上说的:师旷鼓琴,能来风雷龙凤。孔圣人尚学琴于师襄,一操便知其为文王。高山流水,得遇知音。”正是要引出“高山流水,得遇知音”这句话儿!**即此!
““说到这里,眼皮儿微微一动,慢慢的低下头去。”正是!点明主旨!为何黛玉与宝玉能如此贴心,正所谓知音难求知音难得啊!这知音并非一定要是音乐儿,而是性格儿、对真实、对心灵儿的难得认同!写此文字的人真是要大赞乎啊!
““宝玉正听得高兴,”好个“听得高兴”!绝妙!此即为知音!此不为知音那何为知音呢?!简单的几句话便能写出“知音”二字,实在鬼斧神工!
““便道:“好妹妹,你才说的实在有趣。只是我才见上头的字都不认得,你教我几个呢。”宝玉才能识得其中的“实在有趣”!这“教我几个”更是引人入胜!
““黛玉道:“不用教的,一说便可以知道的。””这话儿真是极是好听!
““宝玉道:“我是个糊涂人,得教我那个‘大’字加一勾,中间一个‘五’字的。”黛玉笑道:“这‘大’字‘九’字是用左手大拇指按琴上的‘九徽’,这一勾加‘五’字是右手钩‘五弦’,并不是一个字,乃是一声:是极容易的。还有吟、揉、绰、注、撞、走、飞、推等法,是讲究手法的。”说实话,如果这里讲乐的文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不是曹雪芹写的话,定是一位极灵的女子所写!
““宝玉乐得手舞足蹈的说:“好妹妹,你既明琴理,我们何不学起来?””这手舞足蹈才是真正的“手舞足蹈”!
黛玉道:“琴者禁也。古人制下,原以治身,涵养性情,抑其淫荡,去其奢侈。”此等修身修心,果然是修身修心,当然,也是与本身**相克的,所以,可能只有真正的高士才能做到
““若要抚琴,必择静室高斋,或在层楼的上头,在林石的里面或是山颠上,或是水涯上。再遇着那天地清和的时候,凤清月朗,焚香静坐,心不外想,气血和平,才能与神合灵,与道合妙。所以古人说:‘知音难遇。’若无知音,宁可独对着那清风明月苍松怪石野猿老鹤抚弄一番,以寄兴趣,方为不负了这琴。还有一层,又要指法好,取音好。若必要抚琴,先须衣冠整齐,或鹤氅或深衣,要如古人的象表,那才能称圣人之器。然后盥了手,焚了香,方才将身就在榻边,把琴放在案上,坐在第五徽的地方儿,对着自己的当心,两手方从容抬起:这才心身俱正。还要知道轻重疾徐、卷舒自若、体态尊重方好。”说实话,这些话虽然不错甚至很不错,但不太象曹雪芹会说的内容,这必是一位精通抚琴之人,甚至可能如前所言,是一位心灵极沉静清澈的女子,
““宝玉道:“我们学着玩,若这么讲究起来,那就难了。”这也算是宝玉该说的话,
““两个人正说着,只见紫鹃进来,看见宝玉,笑说道:“宝二爷今日这样高兴!”宝玉笑道:“听见妹妹讲究的,叫人顿开茅塞,所以越听越爱听。”这些对话也无甚大错,只是仍然更不太象是曹雪芹所写,
““紫鹃道:“不是这个高兴,说的是二爷到我们这边来的话。”曹雪芹不会写到如此“细腻”或说“计较”的程度,
““宝玉道:“先时妹妹身上不舒服,我怕闹的他烦。再者我又上学,因此显着就疏远了似的。”这话便开始显得有些罗嗦,
““紫鹃不等说完,便道:“姑娘也是才好。二爷既这么说,坐坐也该让姑娘歇歇儿了,别叫姑娘只是讲究劳神了。”紫鹃其实应该更希望宝玉和黛玉多待在一起,而不是为了什么黛玉的身体而甚至要“赶”宝玉走,
““宝玉笑道:“可是我只顾爱听,也就忘了妹妹劳神了。”黛玉笑道:“说这些倒也开心,也没有什么劳神的。只是怕我只管说,你只管不懂呢。””这个“你只管不懂”算是把握到了曹雪芹的意思,宝玉就是听不懂最近黛玉所说的话,还处在之前的那些相处状态,但这里黛玉有些轻描淡写地“笑道”,与前八十回的黛玉大叹着以及脸色猛地一变而说的模样相差较远,
““宝玉道:“横竖慢慢的自然明白了。”这话也有些意思,含着“慢慢地自然明白了”将来不能和黛玉在一起,但有强说硬“含”之嫌,
““说着,便站起来,道:“当真的妹妹歇歇儿罢。明儿我告诉三妹妹和四妹妹去,叫他们都学起来,让我听。”这些话仍有多余之嫌,但还不至于到前文的喷粪,
““黛玉笑道:“你也太受用了。即如大家学会了抚起来,你不懂,可不是对——”黛玉说到那里,想起心上的事,便缩住口,不肯往下说了。”这里虽然仍然把握到了曹雪芹的意思,但仍然也是写得太过明显,“想起心上的事”,似乎生怕看官看不明白,而且黛玉此处的表现还是过于浅淡,而黛玉此时的心事应该是极深极深的,不但深藏着极深的感情,而且深藏着相当的恐慌甚至恐惧,
““宝玉便笑着道:“只要你们能弹,我便爱听,也不管‘牛’不‘牛’的了。”黛玉红了脸一笑,紫鹃雪雁也都笑了。”虽然是还有些水准的俏皮话,但仍然将不久即来的两人之间的极悲极惨过于淡化,
““于是走出门来。只见秋纹带着小丫头,捧着一小盆兰花来,说:“太太那边有人送了四盆兰花来。因里头有事,没有空儿玩他,叫给二爷一盆,林姑娘一盆。”黛玉看时,却有几枝双朵儿的,心中忽然一动,也不知是喜是悲,便呆呆的呆看。”几乎可以肯定,从抚琴开始的文字绝非曹雪芹所写,因为相对于曹雪芹来说,写得过于淡和浅,而且不时露出罗嗦之语,但达到了曹雪芹一两成的意思甚至功力,相对于前面的“粪山”“粪池”而言,已经属于极难能可贵,虽然这里又出现了“呆呆地呆看”,
““那宝玉此时却一心只在琴上,便说:“妹妹有了兰花,就可以做《猗兰操》了。”黛玉听了,心里反不舒服。回到房中,看着花,想到:“草木当春,花鲜叶茂,想我年纪尚小,便象三秋蒲柳。若是果能随愿,或者渐渐的好来。不然只恐似那花柳残春,怎禁得风催雨送!”想到那里,不禁又滴下泪来。”黛玉的智商此处已经开始严重下降,
““紫鹃在旁看见这般光景,却想不出原故来:“方才宝玉在这里那么高兴,如今好好的看花,怎么又伤起心来?””可谓虎头蛇尾,越到后越“原形毕露”,忍不住又要大叹起来:曹雪芹啊曹雪芹,你在哪里?!(xx:曹雪芹不是早已经去了吗?(外人注:这里叹的是红楼梦后四十回曹雪芹文字的踪影(大白纸注:但薛蟠被审那一段却已经极似曹雪芹,至少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相似度!因为黛玉抚琴还可以有某位灵女子模拟,虽然后面狐狸尾巴越露越多,但薛蟠被审的那段文字能模拟的估计极少或没有))
““正愁着没法儿劝解,只见宝钗那边打人来。未知何事,下回分解。”这过渡到下一回的文字和情节更是软绵绵无力,一般人写到后由于精力和灵感的衰减甚至耗尽,有慢慢甚至很快接近强弩之末的感觉,但曹雪芹的前八十回几乎绝无此情况生,整个八十回全是强弩!甚至越到后还越强,这就是曹雪芹和其余人的最大最明显的一个区别之一!”
“果然!”小戒叫道,“虽然前面相似,但其实终究却不是!”
“不过总算有另一小小亮点,虽然稍闪即逝!”小猴笑道。
“曹施主内心,他人实在难以企及!”老沙叹道,“哪怕只是表面下的一点点!”
“不是深不可测,实是难以企及!”小唐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