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同仇敌忾（二）（2/2）
所以，布鲁司南一发现自身情况不对。马上拼着反噬的疼痛勉强瞬移到了附近地一条小岔道里，再用剩余的魔力给自己加了一个隐藏的魔法后便不敢出头了。
本来他还抱着林浩就算再厉害，找不到自己正确位置也拿自己无奈的饶幸心理，但是林浩这一下准确的音波攻击确实让他失去了唯一的凭仗，再加上林浩的话确实也打动了他，想着与林浩也没解不了的仇怨，而且之前听林浩的话里对他最痛恨的教廷也极为轻蔑，便抱着搏一铺地心态听从林浩地吩咐老老实实地走出了藏身的地方。
一直觉得莫名其妙地哈迪马上大光其火。冲着身影嗷嗷直唤，如果不是林浩摁着它，它早就冲上去狠狠地教训一下这个刚才让它丢尽了面子的家伙了。
出现在林浩眼前的是一个虚弱、瘦削的男子，一身黑色的法袍已经在刚才的能量冲击中变的破破烂烂，一些地方甚至还露出了冒着黑烟的烂肉，一点也看不出早前的光鲜。身形有些佝偻。倚着一根不知道从哪变出来的木杖，颤颤巍巍，彷佛没有它就走不动一样。看不出他的年纪，如果抛开刚才的缘故，从他走路的步伐那种缓慢、小心，甚至有些迟钝的样子看应该是个八、九十岁的老人。
布鲁司南面对着林浩从容地褪下了黑色的兜帽，露出了一张苍老的容貌，暗绿色的光芒像两团地狱冥火在他的眼眶中流动。
“永生不死的强者，亡灵魔法师布鲁司南.亨特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首先，希望您能谅解我刚才冲动下的冒犯。”他先向林浩行了一个魔法师之间最崇高的敬礼。再柔声地向林浩道歉。
咦！林浩吃了一惊。这家伙居然能看出他现在的境界！他现在进入了元婴期灵魂不灭的境界，也确实可以称的上是永生不死了。
“看不出啊。你竟然能看出我现在的境界，有两下子。”林浩惊奇地赞道。
“噢，难道您真的已经达到了永生不死的半神之体？！万能的冥神啊，这是何等样的奇迹！”这次是布鲁司南大吃了一惊，惊疑地打量着林浩，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刚才你是瞎说的。那么说你刚才是在诈我了。”林浩有些哭笑不得，语气中带上了一丝羞恼。心中哀叹自责：难道我的经验就真的那么浅薄，随便来个老家伙一诈就都能摸到自己的底。
“呃，对不起！尊敬的阁下，我刚才在对您的称呼上确实是带了几分猜测。但是假如您能暂时消去雷霆之火听我解释几分钟，您就知道原因了。”布鲁司南不慌不忙地道，“因为我刚才释放的那个魔法是我目前除了禁咒外，所掌握最强大的一个复合魔法--狱火冥雷，不但包含有能燃烧一切生命的地狱之火，其中的雷电更是能消融世间所有有机生物的冥雷。这两样东西都来自于地狱深渊，称得上是世间最恶毒地的雷火。只要沾上一点，就算是圣级强者也承受不住。”
“您那银色的护罩确实神奇，居然连地狱之火都无法进入它的笼罩范围，但是我却亲眼看见最少有几道冥雷突破了您的护罩打在了您身上，按理说您即便达到了圣级的顶端也承受不了冥雷那种消融一切的侵害，您必须要消耗全部地魔力或者斗气才能保住生命，但是您仅仅只是受了点无关紧要的小伤。从您现在还能如此精神奕奕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就可想而知，所以我才大胆地猜测您可能已经突破了圣级的界限达到了半神之体。或者说传说中的神级境界，已经超脱了凡人的生死。”
林浩听得津津有味，连哈迪也放下了敌视蹲在旁边仔细聆听。林浩是难得从敌人的口中听到对自己的评价，这对他可是一种难道的体会，哈迪则是从八卦地角度出发，能从一个传说中难得一见的亡灵魔法师口中听到一些传闻中没有的隐秘，这是何等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布鲁司南顿了顿。本该到此为止的，但是见林浩和哈迪都在认真地听着他的话，他犹豫了一下，才又接着说出了一个秘密：“其实，在远古时候的神魔时代，我们亡灵魔法与光明魔法是属于同一个体系中的两种不同地发展，光明魔法是利用圣光的特殊效果给人治疗，而亡灵魔法则是通过对人体构造的了解来给人帮助。”布鲁司南说到这。苦笑着看了林浩一眼：“或者您觉得我的话非常可笑，邪恶的亡灵魔法也可能曾经是为了给人治疗才发明的？是不是有点像听一个杀人盈野地凶魔在谈仁慈一样。”
“不，我并不觉得这种说法可笑，我一直认为力量就像一把刀一样，可以用来劈柴，也可以拿来切菜。更可以用来杀人或者治疗，呃……关键看拿在人手上，而拿刀的人又怎么用而已，您继续说。”治疗有奇怪，林浩本想提一下手术刀的作用，想想他们可能听不懂，干脆不做声，只是一味的催他继续说下去。
布鲁司南奇怪的看了林浩一眼，激动地道：“这是我听到的对力量解释的如此透彻而又洒脱的比喻，您真是一个奇妙而有趣的人。”
“是的。就如您所说。亡灵魔法一开始也不是像现在表现给世人所见地这样恐怖，亡灵魔法最初地目的也是以研究如何才能提高给人治疗地效果为目的的。攻击的手段只是其中附带的效果，能够操控死灵更是冥神赐给信徒的力量，就像光明神的信徒可以召唤天使，大地母神的信徒可以召唤土元素巨人……一样，都是诸神赐给牠们信徒的附加能力，并不能因此而证明。可惜，最后因为众神的分裂，慢慢的，亡灵魔法才遭到了占了上风的光明魔法的压制，而之所以让教廷害怕并打压，并不单只因为我们经常与死灵打交道，那仅仅是拿来欺骗普通人的说辞，最重要的恐怕还是因为我们亡灵法师掌握了来自冥神的力量，特别是能够控制这两种来自于地狱深渊的、足以毁灭世间一切的雷火，这让他们真正害怕的东西，才是教廷不惜一切诋毁打压我们的真正原因。”
来自亡灵魔法师口中的这番惊世骇俗、足以颠覆光明教廷在世人眼中印象的隐秘并没有让林浩感到多少惊讶，历史的真相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其实谁又知道其中有多少真相早以湮没于时间的长河中了……曾经的华夏大地上还不是有过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辉煌，但是后来的统治者为了自己的一已之私，除了有利于维护统治的朱程理学以及教人以忍耐的佛教，其余的学说又能够传下多少道统，想想“焚书坑儒”的典故就知道了，任何学说之类的东西一旦上升到政治斗争的层面就就没好结果，所以林浩根本不觉得有好奇怪的。
不过，看着脸色一如既往平静的林浩，这让旁边一直偷偷观察着他的亡灵法师内心忐忑，更觉得他高深摸测。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其次，我承认我输了，彻彻底底地输给了您，打既不过您，逃又逃不了。”布鲁司南摆出一副束手就擒，毫不反抗的光棍样，干脆地问林浩：“说吧，您要如何处置我，是马上杀了我呢，还是把我献给教廷邀功。我建议您还是把我进献给教廷吧，要知道，教廷对我的悬赏金额可是高达上千万金币呢。虽然您可能不在乎这点金币，但是有了教廷的封赏和宣传，您的名声肯定能更快的传遍整个大陆的。”
“杀你？我干吗要杀了你！”林浩奇怪地问，“如果硬要说教廷与我有关系的话，恐怕我的处境和你差不多吧，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说不定教廷现在也在忙着核计怎么收拾我呢。哈哈，不过，你的身价居然值那么多金币？！这我倒没想到。嗯，老实说，这个我倒要考虑一下。”
“就是就是，一千万金币啊，可以买多少好东西了，不要白不要啊。”哈迪落井下石的在旁边凑哄。
林浩抚着下巴做沉吟状，把布鲁司南悔的肠都青了，直恨自己干吗要多这一嘴巴，少说一句难道会死人！虽然林浩前面一直对教廷都没好话，可是上千万金币啊，那可是一笔多到足以让很多人连灵魂都出卖给恶魔的巨款，谁知道这个奇怪的年轻人受不受得住诱惑呢！
“不过……”布鲁司南心一抽。
出来以后他就发现整个空间都被林浩下了一种奇怪的禁制，让他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即便想用瞬间移动逃跑也因为失去了坐标而成为奢望。
“假如……”布鲁司南心再跳。
“假如，您能够同意不逼迫我做一些违反我原则的行为，比如订立那些有辱我自尊的契约，我可以考虑向您宣誓效忠，以自由人的身份为您工作。”布鲁司南再也受不了刺激，干脆地打断了林浩的话，“我们之间只是存在一点小误会而已，并没有化解不开的仇怨，况且，我们还有着共同的敌人不是，从这点来说我们应该是朋友而不应该是敌人，我们应该同仇敌忾，而不应该互相残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