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逍遥楼，雪嬷嬷（2/2）

正因为如此，所以各家青楼几乎使出了全身解数，把排场弄得无比惊人，甚至有的魁还八抬大轿，可见嬷嬷真是下了重本了。

“呀！快瞧！那不是芙蓉楼嘛！”

“快看！翠盈楼的姑娘们呀！”

“小蝶，大爷的心头肉呀，我来给你捧场啦——”

“哟！李老爷，您老好久没来了呀！是不是不要小青了……”

“呀！林公子，你不记得奴家了吗，奴家是小红呀……”

……

随着姑娘们陆续到来，天后庙门前气氛可谓沸腾至极。众人七嘴八舌，争相议论，有的跟自己相熟的姑娘打情骂俏，有的则开始物色对象，眉目传情，言语挑逗。

当八大胡同的姑娘们陆续上完香离开后，一抹紫色的身影由远及近悠悠然行来，身后跟着七位衣着素雅，薄纱蒙面的姑娘。

咦？这位新来的好像不曾见过，她是哪个楼的嬷嬷？

众人惊疑，窃窃私语，倒是芙蓉楼的嬷嬷认出了新来的女子，手帕掩唇，咯咯取笑道：“哟！这不是准备开张的逍遥楼的雪嬷嬷吗？怎么，雪嬷嬷，你的楼子还没有开就要倒了？只有这七个残败柳，连个保镖都不跟着，像话吗？若是请不起，别见外，出声嘛！嬷嬷我仁善，借你几个人充充场面。”

“哟，我道是谁呀，原来是徐娘半老的嬷嬷，难怪嗓子这么粗呀，我还以为哪里来的公鸭呢！”

被唤做“雪嬷嬷”的女子浓妆艳抹，声音清脆好听，吐出口的话语却极为呛人，“多谢嬷嬷美意了！雪妹又怎敢打嬷嬷的主意！你问问，你问问，江都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芙蓉楼的嬷嬷尖酸刻薄，满脑子草包，连个姑娘都留不住，辛辛苦苦捧出个魁媚娘，结果硬是让醉楼给抢了去！真真丢人呀！”

“你——”

听见雪嬷嬷的冷嘲热讽，再加上路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嬷嬷面子挂不住，气得脸红脖子粗，一下子冲到雪嬷嬷面前，双手叉腰恶狠狠道：“你敢再说一次！”

“切！有什么不敢的！”雪嬷嬷整好以暇看着嬷嬷，指指翠盈楼和醉楼的嬷嬷，悠然自得回答道，“你问问，你问问，你问问这里的嬷嬷，她们哪个不知道你嬷嬷的那些‘光荣事迹’，没有本事呀，就别出来显摆，小心你的老脸挂不住！”

“你闭嘴！”

嬷嬷扬起手想打雪嬷嬷，尚未触及雪嬷嬷的脸颊，顿觉手臂一阵刺痛，扬起的手无力垂下。她惊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雪嬷嬷施施然从她面前走过，神态桀傲，语气轻狂，“姑娘们，咱们走！”

姑娘们异口同声脆生生应道：“是，雪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