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似幻似真（2/2）
林渊心中闪过诸多念头，他不知道巨眼是不是盯着自己，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死马当活马医。
林渊瞬间全身冰寒，他当场就像动手击杀这个女孩，但是他立刻忍住了。
遥想几个月之前，林渊认识君忘忧，她就是一个温婉可人的清倌人。
他在冷水里憋气，用力掐自己，用拳打自己，都无济于事！
他也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小环，因为不确定小环的好坏，他不敢说得太明显，结果也是毫无用处。
事到如今，林渊自保都难，至于姬青梧，对方是元丹修士，实力手段都远超自己，林渊不能管，他也管不了。
“你说我叫什么名字？”
这就是濒临死亡的感觉？
直到这一天，小环在河边洗衣服，她挽起袖子，林渊发现，小环手臂上的眼睛，无声无息的多了几枚。
“我……多大了？”
情况糟糕到了极致，幸好，林渊跟姬青梧之间早已经建立了精神联系，他可以凭精神联系和姬青梧传音。
爷爷凌廷玉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富户，虽然如此，以凌廷玉的财力，也就供了大儿子读书，三儿子练武。
嗯！？等等！
林渊忽然觉得其中一个洗衣服的少女有点眼熟。
某一个时刻，他感觉自己的嘴唇像是被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掰开了，一股浓重的苦涩感滑入咽喉。
至于自己的姐姐，她梳着丫鬟样的双平发髻，看上去十分可爱，有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姬青梧……莫非已经变成了眼前的小环？
如果这样的话，我能不能……唤醒她？
林渊心中惊慌，就在这时，他手握的血管猛然一甩，把林渊甩飞出去！
“呯！”
林渊彻底懵了。
萤去哪里了！？
在黑暗中，无数暗红色的触须像是藤蔓一般蔓延开来，仿佛要吞噬一切，林渊知道，这都是巨眼视网膜上的毛细血管。
这是一个普通的农户之家，陈旧的屋子，上了年头的橱柜，用来装被褥衣服的板箱，充满了年代感和烟火气……
不光小环这么认为，村里其他人全都这么认为。
这哪里是萤的手臂，分明是一截湿滑的血管！
他握住了巨眼的一截血管！？
林渊再看那少女，面容已经有些古怪了。
他还急着回去救萤，虽然他可能连自己都救不了。
林渊无语了，就算你弟弟长得着急了一些，也不至于长得跟我一样吧。
就在这时，林渊看到桌上有一面铜镜。
这么多眼睛，滴溜溜地盯着她们，她们却视而不见。
这少女的手臂上，居然全都是……眼睛！
密密麻麻，十几只眼睛，镶嵌在她的手臂上！
这些眼睛，空洞无神，但它们的眼珠，却无声无息地盯着自己！
“狗儿，伱终于醒了！你吓死姐姐了！”
这些血液越来越多，像是瀑布一般泼洒，直接将林渊的身体给吞没了……
凌廷玉死后，五个儿子分家，四儿子只分到了五亩薄田。
他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感，借着邪血遁符发出的红芒，林渊勉强看清了自己右手握着的东西。
女孩哭了好久才起身，扶林渊坐起来，她又给林渊端来米粥，一口一口地喂林渊喝下。
林渊面色古怪地看着女孩，艰涩地问道：“姐姐……叫……叫什么名字？”
林渊只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知道，自己被黑血活埋了。
看来，小环手臂上的眼睛，只有自己看得见。
这便是上位者的力量么？
强大到让人绝望，那不光是力量的强大，而是从心灵、神魂到每一寸血肉的全方位压制，根本无法抗衡。
林渊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来，他声音有些沙哑。
……
小环姐，小环姐……
林渊只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无尽的混沌沼泽里，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全身上下被粘稠、沉重的混沌力量禁锢住，完全动不了了，连心脏都被这股力量压迫，越跳越是缓慢。
他叫狗儿，和小环是亲姐弟。
二穿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很怕真是这个结果。
“狗儿，你是狗儿啊，你上学的名字叫凌襄！”女孩心中一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摸了摸林渊的额头，想看弟弟是不是还在发烧，所以才糊涂了。
他现在就算想激活邪血遁符都不能了。
小环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林渊也不知道真正的狗儿到底是不是病死了，总之他现在别人眼里，就是十二岁的狗儿。
但林渊知道，这烂俗的剧情，正是真实的百态人生。
这一病，差点要了狗儿的命。
十二岁……
又或者……
这个世界……有问题！
他就像是撞上蛛网的飞虫，就这样被黏住了！
而就在这时，他身下的血管纷纷破裂开来，粘稠沉重的血液喷射而出。
林渊没有理会女孩的询问，他此时心乱如麻。
狗儿和小环，就是这样，天天被同村大一点的孩子欺负。
林渊呆滞了。
林渊此时脑袋胀痛，他打量着自己所在的环境。
这女孩，是邪异？
又或者……
这一看，林渊愣住了。
女孩惊喜地看着林渊，眼睛很快濡湿了。
从进入这个秘境中，一切的发展，都超出了林渊的预料。
他有种误入灵异故事的感觉。
原本日子还能维持，但几年前，父母被山贼害了性命，姐弟俩就成了孤儿。
女孩越来越慌：“狗儿，你是怎么了，我是你姐姐，你不会……不认得我了吧，我是你姐姐啊！”
当然不是怜香惜玉，而是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根本打不过。
可就在女孩伸手摸林渊额头，顺带露出袖子里的白嫩手臂时，林渊却看呆了。
而秘境的等级，也一再突破林渊的认知。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林渊咬了咬牙，把双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抱着万一的希望，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再摸自己的脸颊、发型，好像都没变。
林渊心中大惊，他急忙伸出手来，对着镜子一照。
那个头上包着碎头巾的女子，她脱了鞋子，白嫩的赤脚踩进清水里，一颗颗脚趾如同落水的珍珠。
她正跟小环说着什么，说到开心处，便甜甜地笑了起来，那红润的嘴角上翘，变成了一弯月牙儿。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