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无头鬼（二）（2/2）

“少废话。”项一鸣收了地图，看都没看他一眼道，“总之我们就是要找线索，其他的你不用管。”

这下无头鬼几乎是yù哭无泪了，估计此时此刻他心里一定是在抱怨，说自己怎么会摊上这么个脾气古怪的负责死神。但也没办法，只好跟着项一鸣走，两人走了老半天，直到黄昏的时候，才来到这家所谓的‘肥婆鱼头汤’面前。

这家农家店看上去和普通的大排档没什么两样，招牌上的几个大字写得歪歪扭扭，门口摆着七八张桌椅，柜台那里坐着一个小女孩在记账，屋里头的一个青年妇女在忙碌地煮着汤。除了看上去是一家典型的农家店以外，这家店还热闹得出奇，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还有几个正在不耐烦地催菜。

“老板娘——汤好了没有？我们已经等了很久了欸！”

“我们的汤呢？怎么也还没上来？”

里头的老板娘正忙活着，探出半个头赔笑道：“再等等啊，老火煲汤是这样的，今天的汤又卖得特别快，只好再煮一份了……”

“唉，那也快点啊，我们等了那么久……”

无头鬼看着这些人，转过身对项一鸣道：“这家店的汤好像特别受欢迎欸。”

项一鸣没有理会他，直接走向店内，掏出地图又看了看，确定是这里没有错，便对无头鬼道：“你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什么不对劲？”

“什么？”无头鬼好奇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这家店的汤卖得很好，大概是因为味道煮得很香浓的缘故，而且几十年一直不变，都是这个味道。”

“你怎么知道？”无头鬼问。

项一鸣指了指旁边的招牌，上面写着一行字：五十年鱼头汤老字号。随后又道：“但是你看那个煮汤的女人，”无头鬼回过身去，“——才顶多三十岁出头。”

“哦，那不行吗？可能她是继承了祖辈煲汤的秘方啊，有什么不对？”无头鬼道。

项一鸣没有应声，他直径地往店里的最里头走去，在一个洗菜的小隔间里，他停住了脚，无头鬼跟了过去，只见在那个小小的隔间里，蹲着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一脸的皱纹，正在那里眯着眼守着一锅烧开了的汤。

“婆婆你好。”项一鸣低声道。

话音刚落，老婆婆怔了一下，显然是被吓到了，她瘦弱矮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回过头来抬起眼望向他们，一脸震惊的神情。

“你们……看得到我？”老人家的声音沙哑而惊惧。

“对。”项一鸣俯下身去，“而且很明显，您也看得到我们，如你所见，我是死神。”

老婆婆望了一眼项一鸣身后的无头鬼，害怕得几乎开始往后退缩。

“放心，”项一鸣道，“我们这次来不是来收你的，我们很清楚，你是这家店女主人去世了的祖母，这家店的汤之所以一直都煮着同一个味道，都是因为有你在冥冥之中的帮助。关于这点，你可以放心，我可以让你继续在这里守护着这家店，不会带你走的。这次来，也只是想要问你一个问题。”

老婆婆听了好一阵，半天才反应过来，睁着一双疑惑的眼：“那……你这是要问我什么啊？”

“鬼的嗅觉都是很灵敏的。”项一鸣道，“您这几天，有没有闻到什么不对劲的味道？”

“不对劲的味道？”无头鬼在身后插嘴道，“难道说你是想靠气味来找？”

“对。”项一鸣不耐烦地回过头去，解释道，“你我都不清楚你是什么时候死的，又是什么时候没的头，凭靠我手上的道具，要调查这些就远远不够，只能够借助外力，就像依靠嗅觉这点。”

“但是，尽管鬼的嗅觉都很灵敏，然而我作为死神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你的肉身已经不见了很久，而你自己也没了头，虽然还能听能看，但是嗅觉的能力肯定是大打折扣了，所以也同样没有办法依靠气味来寻找，只能依借这附近所有鬼魂的能力来打听。”

“所以……你才来这里找这个老婆婆的鬼魂？”无头鬼若有所思道。

项一鸣点了点头：“老婆婆的鬼魂被标示在地图上，所以我就带着你找来了，而且她是煮了几十年汤的，对于嗅觉方面应该也会比较敏锐。”

说着，两人同时看向了老婆婆，只见她努力思索着，似乎正在费劲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几天的回忆，半响才道：“嗯……好像有一个，昨天我在煮汤的时候，闻到了很重的一股血腥味……”

“会不会是鱼的血腥味啊？”无头鬼又打岔道，项一鸣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会。”老婆婆道，“我在这里煮了那么多年的汤，鱼腥味是怎么样的，人的血腥味是怎么样的，都还分得清，而且那股味道很奇怪，还带着一种很不新鲜的，腐烂了的气味。”

“那那个味道具体来自哪里，您还记得吗？”项一鸣问。

“哪里啊……”老婆婆闭上眼，思索道，“我只记得……当时我孙女端着汤出去，我跟着过去看了一眼，看到一个骑摩托车的人从车上面下来，他的车上挂着两个大大的黑袋子，里面传出很重的味道，别人问他说是什么，他说是新进的鱼货……”

差不多了，项一鸣心想，这也许就是一条线索了，于是他又问：“那他后来去了哪里？哪个方向？”

“他啊……？”老婆婆想了想，道，“他似乎是这几年刚搬到村子里来的，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很容易找……”

“谢谢。”项一鸣朝老婆婆点了点头，随即拉着无头鬼朝外面走去。

【断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