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挥墨方遒,决千里(1/2)
玛索里的闹剧还在继续。当闻讯赶来了两拨警察悉数倒在莫贪杯的脚下后,地上已经横七竖八躺了足足几十号警察了。这些警察都是郭达骓喊来的,里面有片警,有区大队的,甚至还有从市局闻讯赶过来的刑警。由此可以看出来,徐鸣所在的徐家一定是在杭城警察系统里有莫大的势力。
莫贪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那方白色丝帕,擦了擦手,旁若无人地坐了下来,一点也没有把杭城刑警大队副队长打断两根骨头所应该流露出来的惶恐。
“叫你们主子来吧。”宁野马好了伤疤忘了疼,狠狠踩了那位睡在地上的副队长一脚后就要把胳膊搭在莫贪杯肩上。
莫贪杯一皱眉,宁野马赶紧又把胳膊缩了回去,皮笑肉不笑地开始跟地上躺着的警察们玩互动。
徐鸣听到宁野马的话,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鼻孔不断流出的鲜血,阴鹜地瞪着如同王妃一般高贵地摇晃着高脚杯的莫贪杯,缓缓地掏出了手机。
“喂,陈少,是我……”电话接通后,徐鸣卑微地弓着身子,仿佛电话里的那位徐少就在他面前似的。“对不起,给您添乱了……”徐鸣将乱吧里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遍,挂掉电话,长舒一口气,脸上已是冷汗淋漓。这个时候,他再看向莫贪杯和宁野马,眼里就带着怜悯了。
半小时后,玛索的门再次被推开,率先冲进来的竟然是一队斜戴着黑色贝雷帽的特警!特警们进来后直接端着微冲瞄准了被人围在中央的宁、莫二人,接着,一位身穿白色西装的男子被十几号恨不得跋扈到天上的纨绔们给簇拥着走了进来。白色西装男子在看到宁野马后,竟点了点头,笑得有些神秘莫测。
“宁阎王,你不在京城寻花问柳,回金陵做什么?”白色西装男子走到宁野马的前面,脸上虽然带着笑,却怎么都令人感到不舒服。白色西装男子不是旁人,正是被好事者称作江南二号公子哥,与宁野马从小就结下血海深仇的陈裕。
宁野马见进来的是陈裕,有些讶然,但他转瞬就回过神来,满口的白牙一咧,指着徐鸣狂妄道:“怎么着陈不育,来给自己家养的狗出气来了?当年爷爷我一脚踢碎了你的一只卵蛋,另外一只是不是也寂寞难耐了?”
陈裕听到宁野马的话,双目立刻充血,变得通红,整张脸也开始扭曲了。他死死攥着自己的拳头,如同一头控制不住要扑上前去撕裂猎物的野兽似的。可陈裕的这副表情没有持续多久,仅仅过了几秒钟,他的眉头就舒展开来,丝毫也找不到前一刻的暴虐了。
宁野马的话一点也没有夸张成分,幼儿园的时候两人就是死对头,在温州景山读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两人打架,宁野马这个生下来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一个不小心就把陈裕的一只蛋蛋给踢废了,也正因为如此,宁野马这厮才会在南方呆不下去,被他爷爷给送到了京城的北大附中,并在那里结识了他除了自己家老爷子之外的又一位让他诚心敬仰敬畏没有脾气的人。所以说陈裕宁和野马之间有血海深仇,可是一点也不离糊的。
而吧里的男女们听到二人叫出对方的名号后,也终于沸腾起来了。早就有传闻江南道上的两位极品公子哥宁野马跟陈裕是一对死敌,南方上层圈子里也不知道流传了多少版本的传说,如今水火不容的二人碰到了一起,那将会掀起一场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陈裕把心里的业火给压下来,看了一眼宁野马身后的莫贪杯,上前走了几步,放低姿态,笑道:“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位就是京城莫家的莫少吧?”
莫贪杯不言不语,面无表情,跟石佛一样。
陈裕似乎对莫贪杯很了解似的,也不生气,只是把指着莫贪杯的特警手里的枪管一一按下去,不卑不亢道:“莫少,今天小弟要跟宁野马了结一些恩怨,还请莫少在一旁看个热闹,如何?”
“他是我兄弟。”莫贪杯惜字如金,五个字,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陈裕丝毫也不意外莫贪杯的回答,耸耸肩,无奈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我也没办法了。”说完,他转身朝身后走去。身后的特警纷纷闪身,为他让出一条空隙。一位不敬天不礼地的大少恭恭敬敬的搬过来一张圆凳扶陈裕坐下,脸上的谄媚得令人发指。
陈裕坐下后对宁野马笑了笑,有些人畜无害,可他说出来的话就杀机四伏了:“王子犯法怎么着也得与庶民同罪啊,把两位仗着家里有些背景就胆敢袭警的犯罪嫌疑人带走,回厅里慢慢审问。”说完,他又起身踱到宁野马的身前,“好心”提醒道:“哦,对了,我带来的特警可不是地上躺的那些能比的,他们枪里可是有子弹的。”
“陈裕,老子就站在这里,你敢开枪?”宁野马要是怕的话就不是宁野马了。他狂性不减,拽的跟自己在拿枪指着陈裕似的。
“我当然不敢伤到宁家大少爷。”陈裕冷笑:“不过,要是一不小心擦枪走了火,那可就不是我能掌控得了的了的了。”
“我曰你……”宁野马抡起拳头就要往陈裕欠揍的脸上招呼,可那些特警却“刷”得一声全部把枪口对准了宁野马。宁野马还要往前面冲,莫贪杯却说话了:“野马,住手。”
宁野马自然不怕莫贪杯,可见他一脸的凝重,还是忿忿退了回来。他朝陈裕竖了竖中指,可陈裕却懒得理会。
莫贪杯起身,盯着陈裕,依旧面无表情:“我们跟你走。”
“哈哈,那就委屈两位大少了!”陈裕皮笑肉不笑,一挥手,道:“带走!”他虽然奈何不了二人,可回去后把今天的事情给做铁,两人的履历上可就都有污点了。
其实,陈裕这次表面上是对宁野马发难,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于莫贪杯。宁野马生性游手好闲,不用别人栽赃都已经臭名昭著,他早就已经把自己的前途给糟蹋了,根本不需要别人去泼脏水了。
可莫贪杯就不一样了。莫贪杯身为莫家的长孙,身上背负着莫家责任,其一举一动都关乎莫老的脸面,倘若今天的事情真的闹大了的话,莫家的政敌该如何发难?虽然莫家枝繁叶茂,别人不见得能动的了,可处在风口浪尖的莫贪杯呢?
由此可见,陈裕的用心是何其的险恶。
当莫贪杯发现陈裕是故意在公共场所把事情闹大还带来这么多见证人后,才意识到陈裕表面上是在找宁野马的麻烦,实则是在自己身上下套,诱自己上钩。所以,此时他唯有最大限度将今天的事大事化小了。
十几挺微冲指着两人朝外面走去,这么大的排场早已经惊动了整个酒吧街。
在特警们押上一干人等上了警车准备朝省公安厅开拔的时候,几十辆挂着南京军区车牌的墨绿色的军车却横冲直撞了过来,分两个方向把警车给堵在了路中间!
“该死的!你们谁看见宁野马掏手机给家里报信了吗?”陈裕有些气急败坏,眼看着就要**了,冷不丁被人往头上淋了一盆冷水,这感觉让人憋火。
“没……没有!”脸肿的跟猪头似的的郭达骓小心翼翼回答道。
“那这是怎么回事!”陈裕望着车窗外一辆辆绿色的军车,终于沉不住气了。
身着特种兵服的士兵从车里有序地跳了下来,军勾踏在地上的声响如同奔雷。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就把警车给围了起来。接着,为首的一名军官用夹杂着湘音的普通话大声吼道:“车里的人都给我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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