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也有枪(1/2)
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此时的林蔷已经碎尸万段了。
板寸男一声凄厉的嚎叫,鲜血就顺着他的额头流了下来。血水淌进眼睛里,把他的眼珠也漆成了猩红色,十分吓人。
而林蔷一连串行云流水的动作做完后,早已经没事人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仿佛刚刚的孽不是她老人家作的似的。她望向走廊,那原本应该站着一个笑容温醇的男子的,此时却早已经空空落落。林蔷长这么大第一次变得有些悲春伤秋,他那样的男子,本就应该这样无羁无绊吧?英雄救美,终究是落入俗套了。
包括板寸男在内的五个纨绔都傻眼了,足足十几秒钟后,板寸男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就冲向了始作俑者林蔷。
林蔷可不是吃素的,二话不说,对准冲过来的板寸男就是一脚。于是“咔嚓”一声,仅存的另一只高跟鞋的鞋跟也终于陪了自己的难姐难妹,断成两截。
而我们的反面大龙套板寸男,也终于在另一声惨叫里睡在地上打滚了——这娘们下脚也太黑了吧!
四位马仔战战兢兢地挪向自己的老大,想要将他扶起来,可是板寸男却捂着自己的脚,用手指指着林蔷,脸都开始扭曲:“给我杀了她——杀了她——!”
林蔷冷笑,瞥了一眼面前四位畏首畏尾的男人,不屑一顾。而果果早已经躲进了苏小妹的怀里,听着板寸男的惨叫打哆嗦,还时不时的抬一下脑袋,接着又怯怯缩回脖子。
冲上来的几个人来得快去得也快,林蔷嘴上从不吃亏,原来身手也不含糊,那几个冲上来的家伙本来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再加上林蔷确实有那么几下子,很快就被光着脚的林蔷又踹了回去。
苏小妹抱着怀里的果果,始终不发一言,只是,那双恍若秋水的眸子越发冷漠。
车厢里有人怕板寸男真的出了大碍,早已经掏出电话报了警。很快,火车上的广播响起,询问列车上有没有医生,去广播室去一下,有病人需要帮助。
板寸男就如同被拔了胡须的老虎,就差没把林蔷生吞了。他嚎叫着掏出自己的电话,迅速拨了一个号码,一通鬼哭狼嚎。显然是在搬救兵。
苏小妹与林蔷没有动。列车在行驶途中根本就不可能停下来,再者,她们也不信板寸男这种地方性的三流纨绔能翻出多大浪花来。
只是,苏小妹发现那位牲口男早已躲得连影子都没有了,心里的那抹失望渐渐变成了冷漠。这种男人,不是胆小如鼠,就是生性凉薄吧?
广播播出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两位乘警赶了过来,随后,一名出差的外科医生也带着一个小箱子赶到了17号车厢里。列车上有备用药箱与一些急救药物,那位医生熟练地为板寸男消毒、包扎,很快,板寸男就止了血。
两名乘警先是向周围的人了解了一下情况,可他们问了两三个人,却一无所获:被询问的乘客不是说自己没有看到,就是说刚刚自己睡着了。唯有刚才挺身而出的那位陕北的淳朴农民站了出来,一五一十地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连阿玛尼恐吓他的那番嚣张至极的话也只字未漏。
农民工本来的目的是想控诉板寸男几人的罪行,可两名乘警听到板寸男的爷爷是省委的常委后,那名年纪稍大一些的乘警立即打断了农民工的话。
老乘警,顾名思义,老成精。他制止了农民工的喋喋不休,弓着身子走到板寸男的跟前,满脸谄笑:“原来是朱少啊,哎呀,这是谁,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朱少,让您受委屈了……”
年龄稍小的乘警回头,见到林蔷那嘲讽的笑容,因为年轻而未泯的良心使他对老成精心生不满。老成精何其世故?他见小乘警想要发作,立即不动声色地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闭嘴,这件事由他处理。年轻乘警想在美眉面前维护正义,奈何自己比老乘警资历浅警衔低,权衡之后只好把头扭了过去,心里却满怀愧疚。
老乘警卑微地对板寸男笑着,跟见了自己亲爹一样:“朱少,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作为一名人民警察,我不能偏信一面之词,还请朱少随我去警务室走一趟,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知道朱少方不方便?”说完,他还对板寸男使了个眼色。
“没问题。”板寸男在四大马仔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可他刚走一步,脚一疼,立即又是一通鬼哭狼嚎。
待五人走后,老乘警立刻换了一副面孔,比契诃夫笔下的奥楚蔑洛夫还来得英俊潇洒。他一脸的庄严,庄严得就如同他警帽上的那枚警徽:“三位小姐,请随我走一趟,我要录一下口供。”
林蔷眯着一双丹凤眼,问道:“我看不必了,事情都已经很清楚了。”
“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老乘警有些黑脸了。竟然遇到个不识时务的愣妮子。
林蔷又要发飙了,苏小妹却抢在她前面,淡淡道:“没问题,只不过,你们需不需要证人?”说罢她指了指农民工。
“不必了。”老乘警摆手:“有他们四个就足够了。”老乘警口中的四人想也不用想,当然是板寸男麾下的四大马仔了。
苏小妹的一双眸子始终古井无波,她不动声色地拉住林蔷,防止她发飙,接着,拉起有些胆怯的果果,缓缓走出了17号车厢。
众人走后,车厢里立即炸开了锅,人们交头接耳,其中不乏幸灾乐祸者。
“包社列!(别说了!)”听到车里人的交头接耳,那位陕北农民工突然一声大吼,双目因为愤怒充血而变得通红,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
在满车厢看傻子一般的目光里,他转过身子,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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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务室里,空调的温度打得很低。老乘警目光严厉,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比心跳稍快半拍,似乎在玩什么心理战术。
林蔷始终冷笑着,她戏谑地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幕,不说一句话。
对面,板寸男目光凶狠,还带着不加隐藏的猥琐。“小娘们,等晚上上够了你,老-子就把你丢给郭荣生那几个货色,让你爽个够!”板寸男恨恨想道。现在火车还没有驶出s省地界,这里是他的主场,天塌下来他也不怕。他又恨恨瞪了那个光着脚丫的女人一眼,眼里满是男人的欲-望。
“姓名。”对面老乘警开始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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