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起初（1/2）

公元2009年12月26日破晓时分，法国巴黎外郊的公交长椅上。

霍尔曼就是如此安静的坐着，垂着该死的脑袋，没有半点的生命气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黑色西装，系着红色的领带，不过他黝黑锃亮的皮鞋上却满是泥土和杂草，像是跋涉了很远的路程。

他的身前横亘着一条蜿蜒的公路，公路的对面是一大片延伸到远方的荒芜杂草，看不见尽头。可满是冰凌的草丛里面有什么鬼东西在艰难的蠕动，像是三条垂死挣扎的大虫子，他们的脸颊苍白，身体上流淌着暗红色的血液，一点点的融入到身下的褐色土壤中。

“霍尔曼，这是圣诞以来最冷的一天。有一些事情没法说清楚，去年平安夜的晚上，我差点就死在你的尖利爪牙下。”

霍尔曼依然垂着该死的脑袋，一头漂亮的栗色头发凌乱不堪。

“你说，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情绪？平安夜的那天晚上见着你的时候，我突然便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战栗。我害怕，我真的害怕你会杀了我。你们这些既不是神，也不是魔，更不是人的家伙还真是让人讨厌。”

这个时候，霍尔曼僵硬的身体如石头一般倾斜在长椅上，他的脸色如白纸一样苍白，双眼猩红而妖艳，低垂又惊恐。而且，他后背上如指头大小的窟窿不断的溢出暗红色血液，血液慢慢的流到长椅上，一点一滴的被寒冷的空气凝聚成诡异的红色珍珠，然后被冷风吹到地面上，破碎掉了。

远方的天际升起了一抹清冷的晨曦，淡淡的光晕慢慢的渲染开来，这是圣诞以来最明媚的一个早晨。

他看见公路对面草丛的三个人影依然在轻微的蠕动，像是在痛苦的挣扎着。他抬起手来，挡住远方天际射来的清冷光亮，然后轻轻的吁了一口气。

他从长椅上站起来，落寞的说道：“好了，霍尔曼，太阳照常升起，一切都该结束了。最后，圣诞快乐。”

他把手中带血的银制十字刀刃放在衣服内里，扣上背后的风衣帽子。最后，他在清晨阳光蔓延过来的时候大踏步的走向了身后的幽暗树林。

长椅上和那一处草丛里的死尸在阳光的照耀下先后升起了阵阵的青色烟雾，死尸登时变成了四堆沙粒，被冷冽的寒风吹得四处腾飞。

穿过空旷的长廊，在墙壁昏黄的灯光照耀下，长廊的松木长桌上摆放着一个古老的摇摆钟，钟摆的声音的回荡在这座空旷无人的图书馆里面，那走一秒便一响的声响像是带有魔法般清晰。而在摇摆钟的左侧却是悬挂着一副奇怪的油墨画，画用镜框保护着，画的内容看着比较模糊，像是一片树林，树林里面被淡淡的雾气笼罩着，而最为诡异的却是在缭绕的浓雾之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这人影身材修长，面貌模糊。

陈家仁径直走到长廊的尽头，轻轻地推开了房门，房门发出‘吱呀’的声响，极其刺耳。陈家仁步到房间内，视线从左边的白色窗帘移到背对着他的、坐着书桌前边的郎昆。

郎昆良久之后才放下手中的放大镜，回过头来微笑着说：“霍尔曼，死了？”

陈家仁一边点了点头，一边取出衣服内里的银制十字刀刃递给郎昆。

郎昆接过银制十字刀刃后慢慢的抚摸着刀柄上的耶稣受难图案，半晌之后他才抬起头来说道：“这几个世纪以来，他们终于是不甘寂寞，想要重新统治整个地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