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羊(1/2)
临川的雨停了。
这场雨突如其来的倾盆而落,收止的也悄无声息,活像一只水口袋被人撑开又猛的扎住。要不是檐角尚有水珠淅沥沥的滴落,青石台上草叶也在阳光下烁着晶莹,谁都不会相信有一场大雨光顾过这里。
“还没找到麽?”老张头拧了一把裤脚的水,胡乱甩了甩水滴,干枯的手指从怀里摸出个黄油纸包,捻了几搓烟叶卷在纸里。
这种纸烟早在九十年代就被淘汰了。但青镇的老人还是会植几株烟叶,收割好后晒干,碾成碎沫子。有些傍晚没事的,端几个树墩子坐在一起,把家里学童用过的旧本子卷成烟卷,沾点口水粘在一起,咂吧咂吧的谈天。承古小时候就最喜欢追着这群老汉们吐出的烟圈儿跑来跑去,闹得不亦乐乎。后来成家了,媳妇反而动不动就因为儿子吸二手烟的事对老父亲横眉竖眼的,他也不敢帮着说两句,说到底也是承古觉得父亲年纪大了脑子也不顶事了,身体也不太行当,就经常劝老父亲戒了吧。
但是烟民的事,怎么能那么容易戒了呢。有些人尝的是烟味,有些人尝的却是情感,有些人能品出人生百态。
“没呢。”承古叹了口气,抬眼看到老父亲卷烟的动作,本就蹙在一块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见儿子盯着手中的烟卷儿,老张头卷烟的手不由的一滞,面色闪过一抹挣扎,拇指肚轻轻的磨痧着烟卷,最后还是小心的拆开,将烟叶倒出来小心的包好,揣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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