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抉择（2/2）

龙战的话，击中了张龙的痛处，他哑口无言，是啊，这次有山德鲁和龙战相助才侥幸逃过此劫，下次呢？想必就是诅咒应验的最后时刻了吧。

室内，是良久的沉默，寂静无声，唯有张龙的呼吸声在静静流淌。

“不过，我这次侥幸得了一样事物，一样久未现世的珍宝，相信它将对你大有裨益，况且，传说此物与你这体质也有关联，或许它能够解脱你的痛苦和梦魇。”

龙战的表情很平静，淡淡的，让人根本无法联想到他得到的那是一件无比珍稀的宝贝，更没有人能想到，他从温莎公爵府高手的护卫队里抢来这件东西时，付出了怎样惨烈的代价！

龙战说完之后，便阖上了双眼，自顾自地闭上双眼闭目养神，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轻地叩着，一副安然自若的表情。

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张龙默不作声，脸色变幻不停，心头更是千思百转，难以裁决。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指，仿佛手指上有着能够吞噬人目光的深渊。

“孩子，无需多虑，我就不替你做决定了，这件事，还是要看你自己拿主意！”

良久，是山德鲁打破了沉闷和安静，张龙抬起头望着他，喉头剧烈地滚动，堵在嗓子眼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放弃待自己恩重如山的授业恩师，选择另投师从以安身保命？还是尊师重道，静待厄运降临，身陨魂灭？

这道选择题，可不比考试时二选一难以裁决可以抓阄决定的。

一边是救过他三次性命并细心照拂他四年时间的授业恩师，一边是强大的极限武士的亲自指点，或许能够摆脱厄运的密钥。

良久之后，张龙一声轻叹，心中终于有了决断，缓缓地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望向龙战正准备开口时，山德鲁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孩子，其实，我已老迈，也并无多少壮志雄心，如若不然也不会隐居在卡洛城这种偏远小城。”

“此生，我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够培养出一个可以超越我的铭文宗师。你很有天分，也够刻苦与勤奋，将来成就必定远超于我。我想说的是，若心中有星辰，星辰自然无处不在。若心中无星辰，即便是身处瑶月之上，亦不能纳其丝毫星光。”

“师徒之名，并不重要，只要你能记得我这个老头子的心愿并努力去实现它就好，即使奔波在外，也能有时间回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我已满足了。”

“去吧，孩子，要记住，自己的命运，永远要掌握在自己手中！”

山德鲁缓缓地站起了身向外走去，当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正好行至门口，转身深深地望了张龙一眼，脸上仍旧挂着那一抹温和慈祥的微笑。

张龙抬起头，正迎着山德鲁那鼓励的目光，望着那张已有老人斑如同菊花般褶皱的老脸上的微笑，一抹金黄色的夕阳洒进屋内，将山德鲁的面庞和身形都包裹其中，如沐金光，神圣而慈祥。

那一刹那，张龙的喉头哽咽，再也吐不出一个字，双眼也瞬间模糊了，低下头来泣不成声。那一抹阳光，金光灿灿，随着山德鲁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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