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你就上火(2/2)
后来的我很叛逆,学着几个男孩子把上衣脱光,幸好那个时候尚未发育,不然非得让两位双亲把腿打折。爱上了躲在被窝里看小说,看的还是我现在最瞧不上的,喜欢跟网络中的人聊天,通常跑到别人家屋檐下蹭网,不管风吹日晒,总是嚎着嗓子唱当时的流行歌。
连妈特别喜欢喝酒。经常跟小卖部的老板娘吹,还能再喝上两斤,可别人不知道,我们自己还不知道嘛!她就是二两倒,每次喝得醉意熏熏的时候,嘴里还会说胡话。连红彤彤的像富士山苹果。我和连爸两人合力扛她都扛不动,踉踉跄跄的走出门,连解酒茶都不沾一点。好不容易把连妈从门边扛到床边还不老实,非要掀飞被子,睡得青天白日都颠倒,迷迷糊糊地睡着。
好家伙!晚饭都能直接给你省了。
醒来仍是迷迷糊糊的,摸着昏昏涨涨的脑袋,半醉不醒地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连爸房间里是个小型药库,他平时睡得很早,还没过十点手机准要关机,不管是春夏还是秋冬,床架前总会罩上访蚊虫的纱帐。布置也很简单,一不抽烟二不打牌,三不喝酒四不嚼槟榔,是个里里外外如一的人。
每次客人来家里吃饭的时候,连琅总是很畏生,一溜烟就带着作业跑到楼上,把大门一关,学十年寒窗的书生“两耳不闻窗外事”,家里会摆上特别多没有见过的零食,甚至一向鼻子很灵的我都不知道从哪而来,连妈会招呼客人喝茶,也是沾了他们的福气,能吃上比平日里多三部的盛宴,连爸会摆出一副文人的高尚架子,跟他们说自己读过很多书,就差没拿上近视眼镜了。
小时候家里还养很多家禽,鸡鸭猪兔,通通都有。唯独没有看门的猫狗。连爸说不卫生,不安全,我和连琅产生了无数次养狗的欲望,都被连爸掐断在摇篮里。听人说兔兔很可爱,于是要了两只棕色的兔子,那兔子真如传说中一般,在阳光下眼睛红的不行。也不吃带露水的叶子,这可费了我们好一番心思。每次出太阳就带着它们出来,说好听一点叫“溜兔子”哈,其实就是趁此打扫兔窝,我们家厕所也是个半开放式,一张防盗门锁住所有,如果本章要这个的话,都就是另一个有味道的故事了。
把兔兔提出来的时候,邻居都有点眼红,说做成兔肉火锅最暖心,我和妹妹起初都不同意,直到烤兔肉的香味传出屋子,我和妹妹双双探出头来,跟随那阵奇异的香味,拿起了手中的筷子。这一拿,就几乎没怎么停下过。
我们家过年也是跟别人很不一样的。别人都是坐在家里等客人上门,我们家是全员出动,有的时候串门都不带一下重复的,拜完年拿完糖就跑,热茶都动一下,连爸挂不住面子,直说抱歉,这俩孩子一个比一个贪嘴。我们全然不顾别人的心情,在大路上掂量着兜里的糖,向对方炫耀着。
当然那只是小时候起劲,贴对联,挂艾叶,起早扫尘,出门拜年,放鞭炮祭祖,烧鸡烧臀给祖师爷奉上,再祈求一年的好运,看着铜钱花儿在火盆纷纷扬扬,我们心里也安分。但现在的人际关系太薄弱了,本来还有个有血缘关系的大伯可以去旁边的镇上串一串,由于各种原因又耽误了,那是常有的事情。现在的仪式感也少了,冬天不下雪,抱着手机在家看新年晚会,出来走动的人很少,大多以年近四旬的青老年为主,小的更的跑的远,宁愿回回娘家,也不愿待在当地。
说实在,我是很念旧的人。我怀念的不仅是外公菜园里的橘子树,不仅是冲着对方扯鬼脸打雪仗,不仅是躲猫猫做家家这等游戏,还是用钱填充不了的快乐,用时间弥补不了的童年,某些回荡在我脑子里面的东西似乎没有改变,只要我的朋友再叫一下我的小名,就能立马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