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将至（2/2）

弘清秘境在弘清泉附近，那里水行之气浓厚，盛产各种温养的灵材灵宝。这次外出，虞衡也是得了不少好宝贝的。

赵长宁抱着身量拔高许多的虞九陌缓步走进来，温柔地看向虞衡，哪怕旁边桌上散发出盈盈宝光，也不能让赵长宁的视线从虞衡身上错开。

虞九陌抱着手臂，在旁边也是看得津津有味。见这对小别胜新婚的夫妻黏黏腻腻地对视许久，才不得不开口打断他们道：“虽然很不想打扰爹爹和娘亲，但还是挑一个我不在的地方再继续吧……”

虞衡与赵长宁旁若无人的气氛被虞九陌不解风情的话语打断，神色瞬间变地正经起来。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听虞衡讲他此次的弘清泉之行的奇闻异事，有趣生动的故事让虞九陌听得入了迷，一时不察便已经到了深夜时分。

等虞九陌终于开始犯困的时候，她才猛然想起自己明日还要去天德书院学习，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只怕明日她要没精力了。这对虞九陌而言，可是一件不小的事情。

“爹爹！怎么就到这个时辰了？我明日还要早起去书院呢。”虞九陌一想到自己明日无精打采地去天德书院听课，就觉得无力。

“无妨无妨。”虞衡看着自家女儿颓废的小包子脸，不由朗声笑道：“从明日起，听白居将闭门谢客，书院那边就不必去了。由爹爹亲自教你，你的功课想来是不会落下的。”

“闭门谢客？”虞九陌疑惑地歪了歪头，脑袋上两个小揪揪也跟着她的动作一摇一晃，衬着虞九陌软软的小圆脸上一本正经的表情，瞬间就把虞衡夫妻两人萌地不行。

把女儿绵软的小脸蛋揉搓了一把，虞衡才意犹未尽地收手道：“囡囡，你可知——中州宗门将于三日之后广开山门，我与你娘都希望你能够进入宗门修行。所以，这段时间，我们必须保证你不出任何意外。”

虞九陌听罢父亲的话，心中疑惑更多，沉甸甸地压在心里。

赵长宁牵着女儿的手坐下，用手轻轻拍着她的手背：“有些事，为娘私心里并不想让你知道，但我的女儿啊，世界从不是光明的，阴私无处不在，而你不能永远生活在我们为你筑就的保护伞下。

上次娘亲与你说过，我们世家实则是由散修发家，至今不过万年。与那些动辄百万年的大宗门相比，我们世家的底蕴虽然比普通散修丰足，传承却也残缺不全。

这么众所周知的常识，如何能留住弟子为家族服务？这是千百年来世家的难题，所以应运而生的，就是世家祠堂。凡是世家弟子，都将由祠堂测灵，往后修行的心诀功法，也都带有家族的印记。若是不想为家族服务，将你一身修为散尽都轻而易举！

故而有此法为依托，世家方能逐步兴盛。我与你爹爹天资出众，自幼便是家族资源倾斜的对象，此法说是禁锢却更像责任。我们不排斥，但并不希望你也同爹娘一样，始终困于这一亩三分地中。”

将利弊细细讲给七岁的女儿听，赵长宁相信自己早慧的女儿能懂她的意思。

初初听到赵长宁说起虞家的阴私，虞九陌是震惊的。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情，她也没想到自己从小长大的家族居然会用这种方法去限制弟子们的未来。正所谓“断人道途如杀人父母”，虞九陌在自家爹娘潜移默化的教育中，对家族的融入感并不深，所以不能接受舍己为家族的思想。

虞衡夫妻从不认为，给女儿构造一个完美的世界就是对她的保护。虞九陌总有一天会独自飞翔，天真不能让她自保，反而会害了她。所以，虞九陌很快就适应了这个真相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虽说如此，难道家族还会逼着我去修行么？”

这次是虞衡回答她的疑问：“当然不会，你爹爹好歹还是虞家的族长，这点面子还是有的。但这只局限于你天赋不高的情况。若你悟性极佳又灵根纯净，那族老院可就不会轻易放人了。”

如今虞九陌尚未测灵，资质不明，族老院那帮老家伙自然不会插手小辈的去向。今日虞中忻的话，让夫妻两人瞬间警惕了起来。他们在赵长宁等虞九陌下学的时候就已经用传音符商量过了，还是以防万一，关闭听白居三日，之后直接把虞九陌送去墉扈城的宗门择徒之地。

届时若虞九陌的天赋不能够得上宗门的标准，再谈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