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不堪回首（2/2）

时间在房内一分一秒流淌。挂钟传来嘀嘀嗒嗒的音律。

客厅的门突然响起，开锁的声音，只听着锁不停的转来转去，门迟迟未打开。母亲的第一意识是：如果来的人是女儿，那门应该一下就会打开。

转锁的声音还在不断急促的响着。母亲站在门前，又想到家里的灯亮着。没有小偷会笨到开着灯就登堂入室。小偷真的是不敢这么明目张胆。也可能是邻居走错门了。她头抵在门上，眼瞳从猫眼向外看过去。只有一个白色的布包袱，其它的什么都看不见。

这时的门外，王娜身上的雨水在滴，她也分不清是雨水或者又是汗水。今天的门怎么那么难开。心急燥着继续用钥匙扭动锁。

左手开始冻的哆嗦，右手抱着的包袱夹在腋窝抵着门。稍有不慎，这个包袱内的婴儿就会落地身亡。

但她要保护这个孩子能够活下去。婴儿的父母已经在自己手里死掉了。想到刚才惊恐的面目，顿时惊声尖叫。

王玉英在门内，听得女儿的声音，立马打开门。

于娜失魂落魄的从门缝间冲进来。向卧室内跑去。

李玉英见女儿动作如此匆忙，忙向门外瞧了瞧，见楼上楼下均没有人，关上门，笑着说：“你这孩子，一惊一咋的，吓死我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头。也不记得往家里打个电话。”

说着走进女儿刚刚进去的房间。推开门，按了下门旁边的按钮，打开灯，见女儿正措手措脚的将手中的包袱放在床上，用被子盖住。对自己的话不闻不问，声音严厉道：“你这又是做什么乱七八槽的事情，看你满身都是雨水，快去冲个澡，感冒了可了不得。”

王娜附下身低着头，用被子轻轻盖住这个幼小的婴儿。她此时手脚冰凉，至于母亲说了什么，王娜一句话都没有听到。她只感到身体的血液已经静止了。自己是立马要死掉了。

王玉英感觉女儿自进房内情绪不太对，走到床边，将女儿拉起来的瞬间，眼睛呆滞住了，女儿满脸泪水，脸色苍白，表情绝望。

她颤抖的问：“孩子，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妈妈，有妈妈在，一切都没事的。”

于娜眼看向母亲的白发在灯光的照射下发出惨烈的白光。惭愧和悔恨在揪着良心，撕扯的疼痛。她眼紧闭着，用牙咬着自己的拳手，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哭泣。

王玉英见得女儿汹涌的眼泪。慌了神，走近几步，将女儿轻轻的抱在怀中，这是她的希望。无法掩饰内心的痛苦，沧桑的脸上布满了泪珠。

王娜捂着嘴，想竭力制止抽泣。与母亲说明白原委。半个时辰后，情绪慢慢控制住后，坐在床上，口中哽咽着，一字一字的说：“我恋爱了，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但他有家室，他说过会娶我，我等了他一年，我就这样傻傻的等着，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欺骗我。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可是，他今天早上竟然跟我说要分手。他说不爱我了，更不会娶我。那一刻，我疯了，我恨他，我恨他欺骗我，他这种人渣应该死。”

王娜说到这里，开始全身不停的颤抖。双臂相互交叉在一起，眼神开始出现血丝和恐怖。那个情景想起来就害怕，转过脸，紧紧捉住母亲的双腿。头慢慢靠在母亲温暖的腹部，内心不断的说着，有母亲在，母亲会帮自己的，不要害怕。

王玉英此刻惊心动魄，望着陌生的女儿。慢慢走过去抱住女儿不停颤抖缩倦的身躯，自责的哭诉着：“是妈妈不好，都是妈妈的错，是妈妈没有关心过你，是妈妈没有提前发现蛛丝马迹，如果妈妈知道这种情况，妈妈一定会阻止你的。一定会阻止你的。”

她现在心里悔恨极了，自己当年上了这样的当，女儿怎么还能走自己的老路。她实在没有想到平思单纯活泼的女儿，会有着隐瞒自己的事。

王娜神志不清轻轻启动着嘴唇：“我杀了他们，我把他和他老婆杀掉了，他们应当受到惩罚，这是他应得的，他老婆骂我不要脸，我当时一时生气也把她杀了。”

窗外的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房内，两颗碎了的心相依靠。如果这个世界有命运这一说法，那么此刻只不过是女儿从导了母亲的复折。

黑暗在无声的前进，似乎要吞灭了她，女儿这么傻，做出来这样的事，应该怎么办，怎么办。两条鲜活的生命在女儿手中离去。她疼爱女儿，她恨不得拼了命也要女儿好。抬起手抹掉眼泪，坚定的口气：“我替你去认罪。”

王娜本来渐渐要停止的哭声听到母亲的话，哭的更狠了，她恨不得悔的将肠子哭出来。

床上包袱里的婴儿躺在床上，一直香甜的在梦乡中，她没有被外界所带来起伏的声音吵醒。熟睡的小脸上透着详和。

王娜掀开粉红色的棉被，痴痴的望着婴儿粉红色的脸颊，对母亲说：“这是那个男人和他老婆的孩子，她才几个月，多么可爱。妈妈，我想要去认罪，你来抚养这个孩子长大成人。你等女儿从牢中出来孝敬你。女儿以后一定做个好女儿，让妈妈省心的孩子。”

王玉英顺着女儿的动作，看到包袱里包裹着的婴儿，满心惆怅，这么小的孩子。失去了双亲，她对此一无所知，还是安静的睡着。这个孩子多么像女儿小时候。轻轻说着：“孩子你留下，我去替你顶罪。”

“不，错是我犯的，应该由我接受惩罚，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是一时气愤，失了心志，才造成这般后果。我现在年轻，将来还可以出狱报答母亲的恩情，求母亲不要再宠溺女儿了，否则女儿今生难安。”于娜握住母亲的手哭泣：“法网恢恢，疏儿不露，迟早会查出实情的，女儿明天就去自守。今天陪着母亲呆最后一晚。”

王玉英站起来,愣是从脸上挤出一丝丝笑容：“你先洗个澡，我去为你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妈妈一直以你为荣，妈妈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去你最爱的北海岛。妈妈也希望有生之间可以在北海岛的沙滩上拍张照母女俩的合影.”

王娜闭着眼睛号啕大哭，像儿时，每次被人欺负时痛哭。点着头，她保证她好好活着。母亲为了自己操劳了一生。她不可以自私的寻了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