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前死后 24（1/2）

我能渐渐地感受到陈之华对我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做为一个男人，我能看的出她对我开始慢慢地失去了女人对男人的那种依恋和依靠，她的精力越来越多的被他们单位的事情占据了。好在她的腹中有了我的血肉，成为我们之间一个很让我踏实的纽带。

看着陈之华身子越来越笨重，我开始承担起所有的家务。这天她下班回来，一改过去只要回家就要上床躺着的习惯，而是走近灶台四处打量着问我：“有什么需要我干的吗？”我说：“你还是去躺着吧，我来做就够了。”她笑了一下：“我们单位的那些姐妹们都劝我要多活动活动，要不然到生的时候很受罪，生不出来。”说到这里，她随手提起了脏水桶，就要出去倒脏水。我忙制止她：“放着，还是我来吧，万一你有个好歹……”她大大咧咧地告诉我：“你当我是千金小姐呀？我从小就是干粗活的，什么重的累的不敢呀。”说着她就不当回事地提着满满的一桶脏水走了出去。

陈之华的口味渐渐变了，她越来越爱吃清淡的蔬菜，我在锅里给她炒着野蘑菇，不大一会那种特殊的香味就出来了。陈之华进门洗了一下手，走到灶前看着锅里的菜满意地夸起了我：“你炒菜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嘛。”我看着她那长满妊娠斑的脸笑了一下：“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孩子，让他在肚子里就知道他爸爸有多么疼爱他。”说到这，我想起了一件事情，便问陈之华：“你单位上的那位胡大姐不是看的很准吗，她告诉你怀的是男还是女呀？”陈之华见我这样问她，一脸不高兴地看着我反问道：“我要是生女孩，你想怎么着？”我见她急了，忙陪笑着解释：“我能把你怎么了？你生男生女对我来讲都是一样的，我才不重男轻女呢。”

我在苍穹的深处，只要回忆起陈之华，有种说不出来的原因，让她在我的知觉里，很像一粒浮尘，我很轻易地就能将她从我的记忆里回去。在我死后的时光中，她更象是由于令眉的存在而存在，这主要是因为我在回忆那些往事的时候，我能通过她更加体会到令眉在我的生命中占据的是一种什么样分量。

一天，马山子突然告诉我，有人反映令眉的那个照相馆里，好像有小姐，晚上那些外地老板经常在她的店里出没。我对马山子这个话半天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只是觉得心头被一股凉气渐渐地吹冷了。马山子看着我问到：“你怎么了？出什么神呀？”我想了想对他说：“没出什么神，可能这些日子累了，所以反应迟钝些。”马山子见我这样解释，便无所谓地告诉我：“我要找所长，反映这个事情，只要所长同意，我非得抓住那个狐狸精一次，看她还嚣张不？”我听着马山子带着一种要打击令眉的口气，只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有些僵硬起来，就漠然地告诉他：“你要抓就去抓吧，谁也没拦着你。”马山子听了我的话，有点惊诧地看了我一眼，大着嗓门问了一句：“你今天是怎么？有病啊？”说完他冲我鄙夷地从鼻息中“嗤”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我没有去理会赌气离开的马山子，只是默默地让自己的心被一种沉甸甸的东西向下拉着。从内心的感触来讲，我不相信令眉会**，或组织他人从事隐蔽**。可是现实中的令眉又让我无法不怀疑她有这种可能。我说不清楚是为了什么，我不希望令眉违法，不愿意看到她彻底的堕落，因为她的不堪只能让我从心里隐隐地感到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天下班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向千颜影楼望了两眼，在心里祈祷着，但愿令眉不要发生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没有让我想到的是，所长当夜就安排我们去蹲守，我不知道马山子那个家伙是怎么向所长回报情况的，搞的所长这么快就做出了反应。晚上我和马山子，带着叶斯波力来到千颜影楼附近隐蔽起来，果然没过多久，我们就看到有个可疑的身影来到了影楼前。叶斯波力盯着那人悄声说：“这不是我们抓过的宋老板吗？他怎么也找到这里来了？”马山子冷笑了一下：“他来了才对了，不是他，我还不敢肯定那个狐狸精**。”我冷眼瞅着那个身影，看着他悄然潜进千颜影楼的门内。看到这里，我的心中很清楚地泛起一阵苦味。

马山子估计时机已到，便叫我们下车去抓现行。我们两下就撞开了店门，接着就开始每个房间地搜查，很快叶斯波力就发现了一对赤身**男女。马山子带着照相机立刻就跟了过去，我跟在他身后，默默无语，连头都不想抬一下。走到那间卧室门前，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进去，就站在门外不动了。这时，我听见马山子开始发话：“你是谁。”我听到一个女人有些慌乱地告诉马山子：“我……我……我是这里打工的。”马山子接着追问她：“你们老板呢？”那女人告诉他：“到外地去了。”在透过马山子身后的间隙，看到一个年轻的女人脸，这张脸显然不是令眉的。那女人告诉马山子：“令老板到外地去了，不在店里。”马山子又看了看那男人，便发出话：“穿上衣服，跟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