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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某条没人关心的路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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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个宇航员。在二十四岁左右时,他在空间站,正对着太阳。我是说他能看见太阳系的恒星,火红的,巨大的。该死的,假如你有巨物恐惧症,我打赌你活不过六秒。他大概执行了七个月的任务准备返航时,有个英格兰佬把计算单位算成了英制单位,于是我的叔叔就落到了非洲的太平洋海滩。该死的,当我的叔叔落到地面时他除了一个宇航服和一个混账的太空舱就什么也没有了。你知道的,这些原始部落的乡巴佬理所当然把我叔叔奉为了神明,什么太阳神之类的,总之自那以后,我的叔叔成了一个酋长,只当了大概一年,我的叔叔就带着一个艾萨克斯回到了加州。”

他真该死的爱说该死的。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承认这个司机着实让我饶有兴致。

“我年轻的时候是飞车党。”

“真的吗?那你真的去过美国各个州,什么神庙,失落的田野,麦田吗?”

“当然了,我可以非常负责地告诉你,我不仅是美国的飞车党,我也是爱尔兰的飞车党。该死的,你真应该看看,爱尔兰的麦田里那些孩子与稻草人在绿绒边的奇迹。”

“你叔叔怎么样了?”

“不算太坏,得了老年痴呆。”

我没有问下去,你知道,老年痴呆是最坏的,我至今都想知道那到底是怎样的滋味,或许像是四维生物一样,老年痴呆患者看时间就像看虫子一样,但他们大部分头脑已经含糊不堪了,像生锈的铁钳一样,夹不断一根钢丝。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疯疯癫癫的司机我是头一次见。”这句话我绝对是他妈发自内心的,极度的发自内心的。

“你知道吗?我其实是个苏联间谍。”

“这是什么意思?我以为这只是个笑话。”我打趣。

“我这个人说一不二,我绝对是个苏联间谍,我只是苦于无法给你看我的档案而已,我当了三十年间谍了小子。”他刚说完这段话,他那开的跟洲际导弹一样的出租车就撞到了什么该死的东西,安全带简直要把我勒死。

“妈的!”他叫道。

我们停在了第九大道上。周围一片死寂,看起来像是荒漠哩。

我们很快打开了嘎吱的出租车门,我插着腰看着眼前的情景,那他妈的竟然是一只被撞飞的狗。

“这只是只狗。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双手合十向上帝该死的求救一下什么的,大概就差不多了,反正也不是我们的错,谁叫这只野狗没有早点睡觉呢。”

“我们不能这样冷血,我要埋了这只狗。”

他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抽了根烟,我敢说他绝对偷偷往烟里卷了大麻或者冰毒,然后带着那该死的墨镜抽疯了一样说:“你他妈真是个圣母,我见过最疯的家伙。”

我没有说话,我抱起了那只可怜的狗,但就当我他妈想要抱起他时,已经手停在半空中时,这条狗像急着去领诺贝尔一样,瘸着腿跑了。该死的,我甚至准备好给他厚葬,第二年清明节给他扫墓了,哦天哪,这条狗简直是个嬉皮士。

我脸气红了,随后便闷闷不乐地回到了车里。

那个司机正好抽完了烟,随后回到了车上。他真是个苏联间谍我想!

我极其爱狗,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告诉你,我极其爱狗。我就是条狗。我经常和我我大哥家的白狗一起叫,老天我能知道他发出来的声音是要求偶还是如厕,耶鲁大学欠我一张语言学教授的证书,不开玩笑,全世界能对狗语了解地像蚊语一样的人除了美国总统和苏联间谍还有我外绝无他人。我确实是条狗,我经常躺在我大哥家的狗笼里看着外面,有时候就是如此有趣,只有当你真正在一个狗笼里你才能写出一首绝妙的诗,往往笼子里的景色比在外面的景色更加丰满,你甚至他妈能看到笼子里的微生物,像狗一样。的确啊,我是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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