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景不常在(上)(1/2)
今天暨敖的夜晚比起以往多了不少节日的气氛,大街小巷间三三两两的人群把原本还有些宽阔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偶尔有马车经过都会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然后是一阵更为高涨的喧哗。
林苏扬和司君行慢步行走在人群中,不时停下看看一旁摊铺上的玉佩挂饰,或是找个不起眼的小店喝上一杯茶,吃上一碗面,倒是甚为惬意。想是夜舟早已开始,不过看现在人潮涌动,要去邀船恐怕已不大可能,倒不如趁大家都奔去江边悠闲地逛一逛暨敖里城,既不用去“摩肩接踵”,也可以看得更多。
说到逛街,林苏扬最常去的要数书画店了,倒不是说她文人气重,只是单喜欢那些描刻深意的图画,或是做工精细的笔墨纸张,顺道读上一两句诗,整个心性都会受益颇多。这晚的闲暇中,碰巧遇见了一家专卖书画的文斋,她拉着司君行就往里走。
虽说是书画店,但此时店里也站了不少书生公子,或是买纸笔,或是赏画鉴诗,低声探讨,嘤嘤语语,书卷气弥漫。
林苏扬挨个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一边欣赏,一边往前走,一面墙的画都快看完时她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署了龚季名字的画。上面画的是一个打着油纸伞的年轻女子站在荷塘边,丝丝雨下,滴落荷上,本应是空气清新景色优美的好气氛,却不知那女子为何锁了眉,让天光都带了阴沉。
画的一旁照旧留了一片空白,不过那上面已经有人题了一首词:
红焙炉晚,金杯玉盏添不满
池莲欲开,点滴青翠任凭摘
烟雨丝就,廊街油伞遮云袖
为望深眸,减字木兰强说愁
用减字木兰花来应了这画,分分贴切,将莲、雨、人看似无形又有形地连接了起来,不得不说题诗之人的文采也算不错了。能够写上龚季画上的诗这个人就可以把画拿走,为何如今画还好好地挂在这里?
林苏扬问了老板才知道题诗地人染了寒疾不得不又把这画给当了回去。后来药石无医。撒手归去。画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虽然也有人甚喜爱龚季地画。不过知晓了原因后又担心不吉利所以迟迟没有卖出去。那老板见林苏扬似乎对这画很有兴趣。便问她要不要。可以低价卖给她。
林苏扬笑了笑。当即就买了下来。因为先前题词地人立了章。老板要她也立个章在上面以证明这画已成为她地。她淡笑着拿出了印章在柜上地红泥上摁了摁。然后印在了画地右下角。想起大央地学士府里还有一张龚季地月夜图。暗笑自己何时成了龚季忠实地崇拜者。学士府……不知秦羽她。怎样了……
出了文斋。司君行问道:“买了什么?听起来你很高兴。”
“一幅书画而已。”林苏扬敛了敛心绪。笑道。“我家地司大公子对这个不感兴趣。对吧?”一眼看见他有些凌乱地领子。很自然地替他理了理。司君行行着地脚步停了下来。感觉心里装满了幸福。他微微笑着说:“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去喜欢。以后。我会陪着你天天逛书画店。回到家你画画、作诗。我就在一旁听你写。听你念。好不好?”
四周川流地华彩似乎全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林苏扬望着他失去了明亮地双眼。一点一点。眼神汇聚地光照得他闪闪地。如同最温雅地松柏。为了不肯放下地人。而立千年。
看着远处密密麻麻地人群和不断移动地花灯。秦皓站在暨敖最高地一座酒楼里叹道:“看来今晚是没法尽兴了。”
林子言低声说道:“臣探得今晚圣瀚帝会在丰江名叫月仰楼的坊船上。”
“是吗?”秦皓不在意地问道,“林太傅……没有一起吧?”
林子言愣了一下,垂头回到:“没有。”
“探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林太傅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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