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熟悉的面孔（2/2）
从去年开始这张面孔，似乎就在公司一阵一阵地频繁出现着。虽从来都是匆匆而过，可每次不管是在楼下大厅还是电梯遇见的场景，这张脸此刻瞬间印现着脑中的记忆。
但今年见他的次数，比去年多了两倍不止，每次见他，他都一副要上前、或者有话要说的样子，那伸出的手，几米远就能看见。
黎韵起先以为是粉丝，也没注意，直到今天看谭宸的喊声，才疑惑这张面孔下的思想。
也让她想起这两年，公司总有人以谭宸名义，送好吃的、好喝的以及各个地方的礼券，到黎韵办公室这件事，才明白可能是他爸做的，毕竟她了解的谭宸是很单纯的孩子。
“你爸又来问你要钱了？”黎韵转身向后时，那身影开口跟她说话着。
黎韵回头看向那张脸，发现对方正看着自己，她迅速的转头连同回忆一起打断了。不料谭子默已经转身，追走到黎韵的身后，直截了当地再次问起着。
黎韵停住步伐，转身诧异的抬头望了他一眼，随后眼神转向谭宸。
见谭宸一脸无辜也疑惑的看向他爸，他爸才忙不迭地解释着，说是刚在楼下见到黎韵她爸妈，两人在楼下好像为了钱的事吵着，最后还是她妈妈开车气冲冲的先走了，临走前还差点要开车撞她爸。
黎韵一脸尴尬，疑惑地望着他，他以为她不解的是他怎么知道她爸妈，他还认真地解释说是之前上过热搜，还在这公司见过一次她父母的缘由。
路过的员工装聋作哑着避开了。
这些大众的东西黎韵是都明白的，就像赶过来听到这话的小倩，此刻心里想的一样，不明白他在当事人面前，说这种让人发憷尴尬的话，到底意欲何为？
黎韵以沉默应之。
谭宸赶忙打着圆场，他爸倒是激动了，连连夸赞着黎韵的太心善，换作是旁的人有第一次绝不会有第二次，言之凿凿她父亲不是个人，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下次再遇到就找他准没错。
他的话一说完整个空气都是冷冷的，尴尬的三个人一个忙着杂乱无序的解释，一个忙着转移话题，留下一个不知所措的黎韵。
“他爸妈经常这样，又不是一次了。真是没见过这样的父母······”小倩替着黎韵抱不平，被黎韵喊住了。
“这样？”谭子默眼神紧绷。
“还能有假！”小倩又补充着。
“小倩，走了！”黎韵以要开会时间紧急，而礼貌告别着，结束了这尴尬的遇见。
“下次再见！”黎韵走在前头，听到身后跟着的步伐间回荡的话语，回头看了一眼。
谭宸回转面孔问他爸，大庭广众之下不适合说这种话题。
他像没听见一样，笑点着头跟黎韵那远去的背影告别。回转脸，那严肃而诚挚的表情，才从黎韵回望的笑意中释怀。
开完会后，黎韵跟她妈打了个电话，想问问到哪了，虽然他们行为过分，但想起谭子默告知他父母在楼下的争执，不免令她担忧着。
两人都没接电话，黎韵便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她妈：路上小心。
很快那头来了回复：知道。简单的两个字，显得如此的冰冷陌生。黎韵看着那两个字愣了许久，不想再次提及关掉手机，长呼了一口气。
“你爸是警察？”黎韵出会议室门口想起，曾问过谭宸的话，还记得他曾经在拍摄现场回复黎韵时惊讶的表情，开心的摇摇头，拿他爸是她的粉丝打发着这一串的尴尬。小倩那多嘴地说起了他爸是谭子默--那个传说中的商业大亨，靠着他的背景和资源，已经是好几个当红小花背后的金主了。
娱乐圈盘根错节的关系让小倩感叹着，关心起谭宸怎么没有得到他爸的支持，没想到她被谭宸当时的话迷住了：“从我进这个圈子开始，我就没想过要靠他的背景来走这条路。人生，短暂且渺小，每一个用心去感受、用手去触摸、用脚去走踏的地方，才更舒心、更心安理得，也都比那些站在高处，以为就是最美好云雾虚幻里更有意义。我从来不觉得人的价值，取决于飞得多高，而应是过程中与灵魂的碰撞，所达成的相契合下的那个自己，所决定的。就如同我选择这条路开始，我就知道我的价值，不是在这浮面的名誉里，而是自己开创，能滋养人内在的感悟世界。羡慕和真切的让人有所获得，本就是相对立的，哪怕站在最高点所看到的全部，也并非会是你生命的最大意义和价值所在。所以，我会以我想要的方式，走出一个世界，让深刻的脚印都能成为大家前进的指引。”
黎韵暗暗笑着他那与之相应的观点，依稀记得，当时她看小倩的表情，一脸被迷倒的样子。谭宸那振振有词、振臂高呼般的模样，令那仰望的天真和纯净，显得着实的般配。
谭子默从刚刚与谭宸分开的那一刻开始，就望着身边的秘书，询问他新成立的影视公司现状，划转的好的资源、团队以及只签黎韵的合同准备的相关情况。
听完秘书的满意回答，他才会心的笑着。当秘书问到公子谭宸要不要签过来时，他淡淡的回复着：“等黎韵先过来再说吧！”
临了，看着手机里发过来的几张女性的裸照，附着一句：“谭总，这几位送过去他们看中了，问还有没有更好点的货色！”
“会不会办事？这种事情还用请示吗？”谭子默收到信息后就打电话过去，把那人骂了一顿，气凶凶地挂断了。
谭子默正跟张秘书吩咐着，找人去教训一顿黎韵她爸，警告他下次不许再来公司找黎韵的麻烦。话还没说完，秘书打断了，示意他有人过来了。
苏琳从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
“你确定要把黎韵的工作全部停掉吗？我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你先按照我的来，我也是为她好！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苏琳想说什么，但谭子默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她看着背影只得长吁着气，转身低头离开。
谭子默着急离开是因为电话来了，一看那一串陌生的号码，他马上把脖子处的领带松了松，清了几下嗓子后，特意快速地走到隐蔽地方接起。
电话一接起那边的破口大骂声，让谭子默放下几秒手机后再次听起：“你人在俄罗斯了吧？信号都跟人隔几个边疆！”
“抱歉抱歉，这边忙着处理些事情，没有及时听到，下次我会注意的，一定会注意的！”谭子默连连轻声细语耐心的解释，这才把对方的火气止灭下来。
“今天这送来的钱，你没数吗？我看你是知道快活到头了吧？这么点数字也敢送过来！这接连的几个月是怎么回事？钱是越来越少了，你是不是看我信任你，就他妈的耍我呢？现在，我拿给上头那是一次比一次寒酸，你这是把我这老脸拿出来给人打你知道吗？你他娘的，还能不能干了？”电话那头高凯高总的话气势熏灼到令人胆颤。
“哥哥，你先消消气。我正打算这几天过去跟你报备呢，你也知道最近那边查得严，之前花钱打通的关系都没用了，这恢复到之前的状态，也是需要个过程，还希望你耐心等待一下，以后加倍补给你们。你放心，你看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你说哪次让你失望过？只希望你再多担待担待，给我多宽容些时日。”
谭子默低声慢语，气咽声丝一般，那带着笑意的言论和那皱紧的眉头依旧没有松开过。
“你要知道你现在的随心所欲是谁给你的！给你这独一份的恩宠，在能趴着做个狗的时候，不要想着站起来，小心没了腿！记住：我能让你呼风唤雨，也能让你沦为街乞，你最好是老实点，不要让我看出你跟我耍什么心机！”谭子默气忍声吞的听完对方的怒骂，和之后的挂断。
“操！一帮混蛋玩意儿！”谭子默听完那头电话的挂断声后，用脚踢着墙壁发泄着。
“上头又打电话来了？听说他已经在怀疑你了，估计是高总那边吹什么风了。”张秘书跟过来站在身后说着，那小眼睛下藏着一双洞察人心的眼神。金属的眼镜框显得整个人斯斯文文的，但是与他那粗黑的眉毛相互矛盾着。
“看来之前保留的证据还是大有裨益的，就害怕有这一天！他的几个情妇也差不多搞定了吧？”谭子默转身看着秘书问着。
“是的，已经让她们联合了公司的大股东们，准备告发他所贪污和栽赃陷害的证据。现在就查海外资金的动向和具体数目了！”张秘书的眉头紧皱着，如同他那一丝不苟的心，时时替他周全着。
“安排在他家的保姆是计划中的吗？”
“是的，是周总家以前的那位保姆，并且药，每日会按时按量打算给他开始放。”
“才开始？”
“他比较谨慎，之前他老婆选中后，好一阵子他才同意让她过去。要让他信任很需要一段时间。”谭子默转身扶着张秘书的肩膀，那气焰熏天的脸，在拍打着秘书的脸颊之后，照着他的肚子给了一拳，随即挥动着手机在他跟前晃耀着：“加紧！”。
“是，都会按照计划进行的。”张秘书低着头回答。
“周总那边联系了没？”
“已经联系过了，并且相关的业务，也基本全部都转到与周总那边的合作了！但之前我们和他们也合作过，你知道的，周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人，还是不能做长远打算！”
“我明白。只是高凯这家伙现在越来越嚣张了，不断的压榨，目前只能联合周总一起先把他按下来再说了！”
“还好你手中有周总的把柄在。”秘书拿出打火机，把递给他的烟点上。
“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谭子默还能打无准备之仗不成！”
“暂且就让他再狂吠几天！”谭子默说完整理了衣服往出口处走着。
张秘书一送谭子默上车后，就孑然一身去到了楼上的天台。
还没到门口，就听到楼上有一位女子大声喊着：“救命啊，救命啊。”
他气焰万丈地踢开门后，用手指朝着两个人的脸轻轻点着，那两个人瞬间明白意思，走到门口处，用身子靠着门堵上了。
他边往前走着边脱下外套丢在地上，正看着绑在凳子上，坐着的黎韵公司的前台小肖。
抽着烟正端坐着的张秘书，看着身边三个大汉对她的折磨。她每喊一次救命，就给着她一个耳光，且还不能不喊，直到她精疲力尽。
“求求你放了我吧，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前台小姐声泪俱下的哭求着。
“看你的嘴很多事啊？尤其这鼻子也是，该你闻的吗你就闻？你说是把这嘴缝上，还是这鼻子······？”张秘书一到跟前，就有人将身后的凳子搬到他屁股下发，坐下后的张秘书，说完怼着她的脸，拍打着问着，并未把未完的恶狠之言断完。
“我不知道，不知道哪里，哪里得罪了几位大哥。”前台小姐气噎喉堵地说不出话来，哭声渐渐盖住了想要再次说话的欲望，低着头，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
“要哪里？给你个选择的机会！”张秘书顺着她的脸蛋，摸着她那鼻子和嘴巴。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求求你们了。救命啊······”她已经像是慌乱的小鹿一样，没有思绪地求饶。
“塞上。”一巴掌下去，扇出了她嘴角的血和眼角的泪来。
“可惜了！”张秘书踢掉身后的凳子站了起来，看着天台上的一个破旧烟灰缸，拿下她嘴里的布。拉开她的嘴，往她的嘴里用力地开始塞着。任凭那弱女子挣扎着，泪流满面着，他们都无动于衷，嘴角还扬起着木讷地笑。
“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那知道怎么做了吗？”看着嘴角带血的她那稚嫩的脸庞，张秘书挥动手示意大家停止。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以后会消失在这里。”听完那卑躬屈膝、完全毫无自尊的乞怜，张秘书起身离开了。
黎韵在进电梯时，不远处又遇见了谭宸。
“外出拍摄了？”与谭宸一同往电梯方向走着的黎韵开口着。
“嗯。”
“你爸走了？”
“不知道，他今天也蛮奇怪的。我从摄影棚出来说去会议室送个东西，本来要走的他，执意说送我过来。我都是大人了，他还这么不放心，这种心情我还是第一次体会。”谭宸笑得像个孩子。
中午俞深主动约了黎韵，看在他帮忙的份上以及他生日上，她一口应下。
像往常一起一样，为了防止被狗仔跟拍，两人都是分开行动的。俞深先去餐厅等黎韵，之后黎韵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