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论势（2/2）

所以赫尔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泊力，也正式因为这个缘故，老菲力浦夫妇必须死。

怀着「悲戚」的心情赫尔来到了泊力。

「双亲」的去世，给他足够的理由，赫尔整天躲在房间里面，甚至连窗户都不打开。

几乎每个人都相信，此刻的他正陷于人生最大的悲伤之中。

到达泊力之后，赫尔拒绝接见任何一个前来拜访的人，这种极度无理的行径，居然得到所有人的理解。在理解的同时，泊力人当然也要表现出他们对英雄人物的关心，首先是安全方面的关心。

自从连续爆炸案发生之后，泊力就已经加强了警戒，只要是稍微重要一点的人物，都有专人负责保护。负责保护赫尔的不是别人，正是女间谍莎萨，当然她并不是专门负责安全的保镳，她和赫尔一样，是来泊力接受勋章的，在这一次黑大陆之战中，她获得的功勋仅次于赫尔。要不是当时她和赫尔兵分两路，攻克直贝罗要塞的功勋恐怕也得算上她一份。

说也奇怪，从直贝罗回到泊力这一路之上，前半段莎萨对他并不怎么样，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仍旧是以前那种强横霸道的样子，但是自从得到了老菲力浦伯爵夫妇死讯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赫尔变得悲伤和消沉，而原本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女间谍莎萨一下子变了，以往的那种放荡不羁消失了，反倒多了几分温柔，以往那种咄咄逼人的「女人味」变成了充满女性的关切。

这任赫尔感到异常疑惑，幸好有哈伦的诈欺，这种疑惑并不会从外表表现出来。

和以前一样，一路上两个人旅行的时候，总是坐同一辆马车，晚上休息的时候也住在同一间房间，难免结下一些露水姻缘，不过莎萨却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只要他满意，这个女人可以让他做任何事情，可以摆出任何姿势，可以替他进行任何服务。

这让赫尔感到迷惑，曾经这样对他的只有三个女人，第一个是丽达，第二个是安娜，他们俩是因为爱意才肯这样做，第三个是纳达拉，不过这个女精灵，为的只是获取他的信任。

眼前这个女间谍又是为了什么呢？是同情还是……

到了泊力以后，赫尔深居简出，莎萨也干脆整天带在他的房间里面。

夜色深沉，和往常一样，赫尔静静地躺着享受莎萨给予他的快乐，后者的服务是全方位的，绝对让一个男人从心理上到生理上都可以得到满足。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赫尔百般无聊地问到。

正一边耸动的身体，一边发出诱人的轻声低哼的莎萨停了下来，她彷佛在思索一个重要问题般，过了好久才说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有资格为自己打算吗？我不是你，拥有着显赫的背景作为后盾，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对你那样吗？主要是因为嫉妒」

「在军校的时候，我就非常嫉妒你们这样有背景的人，同样的努力，你们得到晋升的速度要快得多，所以我决定加入情报部门，情报部门可以说是最不看重出身的地方，不过进入情报部门之后，我才感觉到这个选择简直错得离谱」

「向我这样的人不管炸爬到什么样的位置，都不过是随时可以放弃的棋子，事实上除了总部之外的所有人，全都是棋子，只是棋子的价值各有不同罢了，为了成为有价值的棋子，我献出了一切。」

一边说着，莎萨猛吸了一口气，顿时赫尔感到一阵强烈的快感朝着他涌来，这还是他触觉神经被减弱下的感受。

「舒服吗？这就是我付出了极大代价学到的技巧，也是我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原因。」说着莎萨显得有些哀伤地问道：「你会感到我很脏吗？我至少和几千个男人上过床。」

赫尔心中暗想，介不介意关我什么事情？不管是他，还是真正的菲力浦都不可能迎娶这个女人最为妻子。

「你还没说，你的打算呢？」赫尔催问道

「我打算申请调回总部。」莎萨说道：「申请被批准的可能很大。」

赫尔顿时感到愕然，一直以来他都把贝鲁人，特别是贝鲁帝国的军人看做是忠诚的楷模，没有想到实际状况并不是这样，贝鲁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并不是毫无情感的战斗机器。

「葬礼安排在什么时间？」莎萨问道：「这是马丁让我替他问的，秘密员警总部担心，葬礼那天可能会发生一些事情。」

「再来一次爆炸案吗？」赫尔问道，他当然很清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现在还没有必要让布伦斯．冯．菲力浦死亡，时间还没到，至少在未来的五六年当中，这个人还需要活得好好的。

「国会给他们施加了不少压力，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案件，恐怕除了刚刚立功的马丁几个，其他人全都会有麻烦。」莎萨说道。

「你好像对马丁非常……」赫尔试探了一下：「你有点喜欢他吧。」

「就算说是，那又能怎样？」莎萨毫不在意地说道：「他绝对不会喜欢我，上面也绝对不会让一个秘密员警部门的人和一个情报部门的人恋爱，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再加上我进入情报部门之后就接受了力量调制，拥有了特殊能力的同时，也意味着我已经丧失了过普通生活的可能，接受力量调制的人的下一代，有很少的可能会发生变异，而这种变异往往也带有一些危险性，所以帝国对我们这样的人，控制得非常严。」

「马丁好像也拥有一些特殊能力。」赫尔想了想说道：「这是城堡里的人告诉我的。」

「他就是我刚才所说的那种变异的后代，他的祖上是条顿骑士团成员，观察团曾经出现过不少高阶骑士和战士」

莎萨对马丁的事情非常了解，当初在组建前往丰饶角的军事观察团的时候，观察团每个成员都被查了个清清楚楚，所有成员的资料都在她脑子里。

「马丁居然是一个贵族。」赫尔显得有些惊讶：「条顿骑士的后裔的地位应该显赫才对啊！」

「条顿骑士团规模最为庞大的时候，拥有骑士四万多人，你认为贝鲁有那么多显赫的家族吗？只有像你所属的菲力浦家族那样驻守一方的世家，才有可能显赫到现在。」莎萨不以为然地说道。

「你不会也是什么贵族的后嗣吧？」赫尔问道

「你说对了，说来我的家世非常久远和显赫，贝鲁帝国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莎萨有些自嘲地说道：「当然那只是我的祖母在我小的时候告诉我的事情，我一直都当作是故事来听，从来没有当真过。」

莎萨最终也没有说出自己那位显赫先祖是谁。

「你没有接受力量调制前，是不是也和马丁一样拥有着特殊能力？」赫尔随口问道。

「我可没有说，我的先祖是一位骑士，他没有任何能力。」莎萨做了一个骑马冲锋的动作。

那强烈刺激的感觉，让赫尔差点昏厥过去，他好不容易挺了过来，为了引开注意力，他问道：「那么你如果有小孩的话，孩子会是怎样的？」

「我已经不奢望自己能有小孩了，接受力量调制获得额外能力的同时也损伤了身体原有的机能，接受调制的人不管男女，拥有后代的可能性不到百分之一，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去我在和别人上床前想办法避孕的麻烦。」这番话听起来有些苦涩。

赫尔沉默了半晌说道：「好像你并不是自己说的那样不在意，你非常希望有一个孩子吧？属于自己的孩子。」

「是这样又如何？」莎萨没有否认：「你打算帮我制造一个吗？」

赫尔一下子无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