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人之命数（人各有命似天定，缘来缘去不可言）（2/2）
这玲珑毕竟人小，心里藏不住事，嘟着嘴哀求道：“师尊，紫霄宫的姐姐们又要下山去了。可是徒儿一次都没有，师尊让徒儿跟着她们去游历一番吧，求您了。”
尊者摇了摇头，“汝要知晓，山下世俗杂乱，人心莫测；汝尚年幼，修身欠佳，心性不稳。汝历劫将至，此行恐为命运所推也，若有差池，将损汝道行，伤及性命。”
“师尊，徒儿一定谨记教训，不惹是非。”玲珑看师尊松了口，顿时心花怒放，喜笑颜开。
尊者无奈的叹了口气：“人之命数，时有定焉。”他再次抬头仰望星空，突然发现紫薇星与皎月角度有些异样，再寻天际，观测众星，掐指一算，双眼微眯，陷入了沉思。
。。。
淅淅沥沥的秋雨不期而至，缠绕着深秋的寒意不知会凉了谁的心。
叶凡补足了觉，后半夜就睡不着了，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折腾，最后还是一身夜行衣出现在一处隐蔽的院落里。
她现在可真是成了当之无愧的夜猫子，有着灵活诡异的步伐，缥缈无影的身体。她趁着夜深人静悄无声息的翻入内屋。只不过。。。
“莫。语，莫语，你。快醒醒。”叶凡轻轻的在床边唤道。
莫语睁眼吓了一跳，看清来人后赶紧下床，找了一块手巾，帮叶凡擦身体：“外面下着雨，姑娘怎么半夜淋雨过来，公子知道了又该担心了。”
叶凡也没想到天突然变得这么冷，全身还在打着哆嗦，一边搓手，一边脱衣服，几下子就钻到被窝里，“好～莫语，你千万别跟他说啊。一开始我以为你们都走了，没想到他会把你留下来。我怎么也睡不着，就想着找你说说话，快进来帮我暖暖。”
“。。。”莫语先帮她裹好被子，“姑娘先暖和一下，奴婢去找个手炉”。
不一会儿俩人就抱着手炉挤在一起，闲聊起来。
“好～莫语，我问你点事，你不要笑话我。”叶凡一改平日的大大咧咧，扭扭捏捏的双腮泛红。
莫语笑道：“姑娘在公子那都不怕，怎么还怕我笑话呢？”
“莫语!”叶凡嘟着嘴不满意的斜眼看着莫语。
“好啦好啦，姑娘你说”莫语无奈道。
“你们公子说两年前决定要跟我在一起前不是闹过一通不满意吗？后来为啥又同意了。”叶凡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好多天但就是怂的不敢问当事人。
莫语想了一下说道：“其实公子也没说不满意，就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公子以前很是健谈乐观，很少会有什么事情解不开。那段时间除了夫人谁也不知道怎么了。后来公子离开了一段时间，回来后就又恢复如常了。”
叶凡更疑问了：“没有原因就没事啦？那就跟叶老头没关系呗。”
莫语想了一下说道：“要说这叶老爷子。。。好像比我们公子闹得还凶，非要退婚。结果我们夫人公子上演了一次苦肉计才帮叶老爷气顺了。”
“啥”叶凡一听这苦肉计就心疼，“什么情况？你说具体点。”
莫语停了一下说道：“叶老爷子非要把玉拿回去，结果大夫人就耐心劝到，别听外面人风言风语，婚约在先不能退。那叶老爷子气势哄哄的在祠堂找到公子，然后就在那闹，说他家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人家不待见，他还不嫁了，玉不给就不走。结果你猜怎么着，公子这时已经从老夫人那里讨到了玉，然后竟把玉含在嘴里，既不说话，也不动，任凭叶老爷子在那又喊又叫的。”
叶凡松了口气：“原来只是跪祠堂啊，我也常跪，这不算啥。”把玉含在嘴里，呵呵，亏他想得出。
“姑娘，奴婢还没说完呢！”莫语抢了一句，似乎觉得不妥，突然低下了头。
叶凡正等着听下文，这莫语半天不说话，急道：“哎，你接着说啊，后来怎么了。”叶凡丝毫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莫语这才说道：“夫人看这样不行啊。一老一小谁都倔的不行，再这么下去，等老夫人一掺和，这婚约可能真要毁了。于是请来家法，边打边说：‘汝幼生疾，王氏大义，救于危患，诞一痴女。父母之命，意结姻亲，以貌取人，恐失美玉。陷父母于不义，是为不孝；取相貌非德行，是为不仁。读圣贤书十载有余，习高深武剑术无差。子惹今日之祸，愧于先祖，失于。。。”
“等一下”叶凡听的云里雾绕，“怎么说这么久，说的时候还在打吗？”
莫语点头，“是啊，要不然怎么是苦肉计，这叶老爷子最后也是看不下去，才就此作罢了。”
“原来如此”叶凡总觉得哪里不对，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想到：“莫语，这些事情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还有夫人说了那么多，你咋记住的？”
莫语尴尬的笑道：“这是公子临走时告诉我的，他说估计你会问，要奴婢说的逼真一点，尤其是他受家法那段，千万别说轻了。。。”
“。。。”这个家伙究竟是想掩饰还是诉苦呢？
。。。
寒雨还在下个不停，似是想彻底洗净污黑的街头。
叶凡出来时换了身衣服，又被莫语裹了一层又一层，尤其是外面的大斗篷，以至于她不得不放慢脚步。天还尚早，昏暗无光，又是雨又是风的，她一点也不担心会遇上什么人，干脆就在雨中大街上漫步一回。
只可惜，她又算错了。
正当她在疑问，这么厚的云怎么还能看到朦胧的月色时，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她低头一看，发现这大街上竟然趴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左右肩上还插着东西，顿时吓了一跳。
她用脚轻轻的踢了踢，男子一动不动。她觉得太诡异了，大街上躺着这样一个人，不会有什么邪祟吧。虽然她从来不信鬼，这时也有点害怕。
她小心的蹲下一探，趁着微弱的光，认出这人肩上插的竟是之前攻击她的蟒纹蛇刃。翻过这人的脸，一侧肿的很高，口鼻全是血，不好认，再看胸口果然有那个图案，这正是柳梦江口中的冥府鬼将豹尾。
“怎么又是他？”她下意识的松开手后退一步，他的脸立刻朝下，差一点鼻子也要埋于水中。她将手探入他的脖颈，还有脉搏，胸廓也有起伏，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