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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昔日黄鹤惹人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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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似乎也瞧出苗头不对,冷声道:“好,你熟悉附近环境,你来带路。”声音虽冷,却声如黄莺,娇嫩异常,似是十**岁的少女口音。

那音冷声又道:“属下尊命,不过,属下对这一带也不太熟悉,只是偶尔想到黑风帮帮主邹应龙的未来丈人便住在附近!”

周邦面色大变,颤声对秀芝道:“姐,是邹应龙大哥的手下,是军师李嘴。”面色刷地白了。

周秀芝忽然呆呆地道:“既然被白道中人围攻,当不是好东西,李嘴,李嘴,李……,不会的,邹大哥不会是那一伙人的,不会的。”

说着说着,秀眸中渐露出惊恐之色。

周邦见姐姐这等神色,已猜到了十之**,但心中挂念家中父母,忙道:“姐,先别管那么多了,得赶快回家。”

秀芝全身一震,一拉周邦的手,如飞般向家中奔去。

姐弟刚回到家门,霎时被一副景象惊得整个儿呆住了,只见屋前十数人木立不动,每个人都手拉着手,服饰各异,脸上神情古怪,似在玩着一场稀奇古怪的游戏一般。

周邦见那头上光秃秃,身披大红架沙的老和尚正与一相貌凶霸的葛袍老者各出一掌相抵时,不禁大吃一惊,细看之下,葛袍老者身后的五人各拉着手儿,另一手掌低着同伴背心自葛袍老者而终,显然是一伙的,与那老和尚出掌相抵,不用说便是对头了。

周邦不经意一数,葛袍老者一边有六人之多,身后五人,依稀便似是在虎涧上见到的五个人,但看来看去,却没有一个女子装束之人,不由微感惊异。

再看老和尚一边,身后却只有四个人,不禁微微一惊,暗道,五个斗六个,看来老和尚疑必输无疑。

其时秀芝也已看出,这十一人手掌相抵,乍看似乎古里古怪,其实此刻每个人都以毕生的功力来作生命的赌注,力强则存,加弱则亡。发展到这一步,已是武学中的生死之拼了,只是别人拼命归拼命,自个儿去拼个生死,为何偏要在自已家门之前拼个死活。

秀芝轻轻推了弟弟一下,小声道:“弟,快进屋找爹娘。”

周邦一惊,马上会意,姐弟俩乘着屋前的芒草作掩护,蹑手蹑脚地摸到屋前,刚至屋檐下,姐弟俩又一次呆住了,脑中轰的一声处炸雷,几乎昏了过去。

屋檐下赫然卧着两个老人,年纪已在六十开外,一男一女,却不是周氏夫妇是谁?

姐弟俩一个箭步抢上,双腿扑的一软,双双跪倒于地,大喊一声,“爹”“娘”。

触目之中,但见周氏夫妇脸色青紫,嘴角边一搂黑色血渍,触手冰凉,已是死去多时。

周邦呆呆地看着,口中喃喃地呼着爹,娘,似已傻了一般,秀芝嘤的一声,竟然昏了过去。

忽闻蓬的一声震响,周邦眼前一黑,接着什么也不知道了。

突然,睛空一个霹雳,天地乌暗,瞬间便下起了飘泊的大雨。

周邦悠悠醒转,睁开双目,便即被一阵刺目的阳光照得一阵昏眩,过得半响方始适应,这时用眼打量一遍,方知自己正处在一间窗明几净的小屋中,阳光从窗中照将进来,光线明朗,室中竞是一尘不染。台桌分布适度,极是优雅,闻及台上数株兰草香味,只觉心旷神怡。

周邦猛地一震,暗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爹娘呢?姐姐呢?”陡然间,忽想起家中屋檐下悲惨一幕,长嚎一声,不禁悲从中来,泪水便直往下掉滴落。

屋外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一会儿,屋中便多了两个面色红润,颌飘白须的老人。

周邦虽于悲伤之中,也自惊觉,当下收住哭声,仔细打量了两位红面老人,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直往下坠!

只见两老人除了面红须白之外,一身长袍腰束布带,年经约已六十开外,但一双眸子精光湛然,脸带慈意,慈祥之中不失威武,正关注地望着周邦。

周邦认得依稀便是身披大红架沙老和尚一伙中的其中两位,看情形当知必是白道中人,欲下榻中行礼,殊不知转身之下,全身如受重击,脑中“嗡”的作响,差一点又昏了过去。

两红面老进急忙奔至榻前,轻声唤道:“小伙子,躺着别动,你身上的内伤刚愈,不宜动弹。”

周邦心中一阵糊涂,不明所以,正待相询,其中一老者道:“白老头,去端碗稀饭来吧,这小子睡了三天三夜,够受的了。”

周邦心中大吃一惊,道:“什么,前辈,在下昏迷了三天三夜?这……?”

那老者示意白老头快去,微微一笑道:“正是。”

周邦一阵迷惘,如坠入五里雾中。

那老者忽尔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好惨的小伙子!”随即摇头叹息不已。

周邦触动心事,心中大痛,忍不住梗咽道:“前辈,我爹娘现下怎么样了?我姐姐在那儿?”

那老者惨然一笑,面上略过一丝愧色,见白老头端了碗稀饭进来,忙道:“小伙子,先吃些东西下肚,然后慢慢说与你听!

周邦心中疑团未解,那肯下咽,隐隐约约已猜到那天除了发现父母尸首外,还发生了许多自已所不知的事情。

白老头面目极是慈祥,但慈祥中自有一股威严,周邦不欲过份违拗,只得慢慢将东西吃了。

老者待周邦吃完,方沉声道:“事情还得从数十余年前说起,那时江湖崛起了一个七阴门,门主七阴老人武功绝顶,行为怪异绝伦,与星宿派的星宿老人,修罗门主盖高同时合称“宇内三圣”,七阴老人早年雄霸江湖,花毕生心血注成一部七阴秘笈,上录武学绝顶武功,录成秘笈后便收了两个徒弟。大弟子万世铭性情阴险,野心勃勃,二弟子冯刚,性情随和喜与世无争,二个不同性情的弟子同处一门学艺,渐渐学得七阴老人真传,日久便因秘笈而发生争执,以至大打出手,一个为抢秘笈以图据为己有,日后雄霸武林,一个则为了保存师门绝学,免息武林纷争,纠纷一直延续数十年。十数年后,大弟子万世铭自立门户,称七阴神教,迫害恩师及门中十数个高手使七阴门名存实亡,其中殃及各大门派中人无数,罪大恶极。七阴门传人冯刚眼看大势已去,遂约万世铭作生死一拼,当中暗暗通知各大门派掌门,欲除掉武林败类,七阴教主万世铭重创冯刚后,又遇少林、武当、丐帮及老朽兄弟五人,一场好打,本能置他于死地,岂料此人一代枭雄,竞得以逃脱,我们五人便联怏追寻,无巧不巧,那厮撞进你家中躲藏,被我们得知,岂料出来之时,你父母已为这厮用内力硬生生震断了心肪了。”

说到这儿,那老者不无担忧地望了周邦一眼,见他俊泪泪,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不由得暗赞了声:“好小子。”

老者又道,我们五人见及万世铭滥杀无辜,心中大愤,出手便毫不留情,眼看便可将恶魔伏诛,岂料又平空杀出了他的几个手下,令形势急转直下。

周邦听到这儿,忍不住悲声道:“前辈,我记得我姐姐是和我一道的,为何现在却不见她?”

红面老人长叹:“小伙子,你姐姐已被人救走了。”言毕转个身去,却不和周邦面对面。

周邦听了心中略安,自然自语道:“看来救走姐姐的,一定邹大哥了。”

红面老者忽尔惊异地道,你说的邹大哥,可是黑风山的邹应龙?”

周邦咦的一声,惊异地道,前辈难道认得邹大哥?

另外一个红面老者冷冷道:“堂堂黑风寨寨主,英名远播,我剑圣虽山野匹夫,却也久闻大名。”言毕嘿嘿冷笑了两声。

周邦听了,心中大为欢喜,道:“如此说来,老前辈一定看见邹大哥救走我姐姐了。!”

剑圣眉头一皱,缓缓道:“小伙子,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邹应龙的为人?”

周邦心中一惊,不明白这么红面老者话的意思,只道红面老者要他说邹应龙的事迹,忙打丰收精神道,邹大哥自十八岁在黑风山落,聚集了一伙有热血年青人,扶贫济弱,是个大大的好人,我们村庄里的人都很尊敬他,而且邹大哥一身武艺,方圆数十里,无人打得个他,在下的武艺,就是邹大哥传授的。

那知周邦刚说完,两红面老者同时一拂长袖,哼的一声,忽气冲冲地走了。

周邦莫名其妙,举手招呼道:“前辈!前辈!叫得两声,猛然胸中一阵剧痛,只痛得泪水在眼中直打转。

日色渐由响午而变成掌灯时分,两红面老再也没有来过,周邦身心受创,想及惨死的父母,一时悲从中来,泪水无声地滑落,同时脑中千转百转,竞不明白父母为何这等命苦,思潮翻滚折腾,糊里糊涂竞睡着了。

周邦昏昏沉睡了两天,次日一觉醒来,自觉身体已恢复了大半,随即走下坑,闪身同了屋外。

周邦在屋中卧了四五天,现今重见**的阳光,心中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如此数日飘然而逝,周邦创伤尽复,辞别武林二老,径下山寻找失效踪的姐姐。

烟波浩淼,一叶扁舟,若隐若现,数行白鹭,来往穿梭,极尽优柔,给迷蒙如烟的江面点了勃勃生机,江风拂过,雾霭散尽,露出江面点点白帆,黄鹤楼那高大的背影。

忽然江中传来一阵阵朗朗的男声: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尽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浓江上使个愁。

声音清朗,传到远远的岸边,一遍、一遍、三遍……反复朗吟,先是激越清朗,豪气逸飞,致二三遍,便已低沉呜咽,似有无限心事,借助唐人崔颖《黄鹤楼》中的思乡怀人韵情发泄胸臆,到得后来,已成便咽之声。

那江岸的杨柳树边,一袭白衣胜雪的妙龄女子,清丽绝俗,赛如官门千金,娇艳的脸上,也已泪珠隐隐,灿然欲滴,幽幽一叹,黯然**。

白衣女子这一声叹息虽轻,却传出很远很远,叹息过后,忽然传来一把清朗而又充满惊喜,欣慰的声音:“姐姐,是你么,弟弟寻得你好苦。”

声音过后,江面一叶扁舟,迎风破浪而至,舟上揖立着一位年轻的小伙子,一袭书生袍,脸上的憔悴之色以为一种喜忧所代替。

白衣女子一声轻叹,倒是无意所发,有感而揉,不意有此一变,禁不住呆了一下,待见一个青年男子上岸来,脸上略现一丝红霞,转身欲走。

舟中那青年男子上跳上岸,一抖手中折扇,快走向那女子走去,口中叫道:“姐姐,你怎么啦,难道连弟弟的声音也认不出来了吗?”

那女子一呆,连忙低下头,脚下走得更好,这一下自是莲步轻移,点尘不扬,蝙蝙如蝶,一团白雪之裳,宛如一团雪球,在树丛中穿来插去,煞是赏心悦目。

青年男子口中连叫姐姐,可惜姐姐偏不等他,穿树过林,饶是青年男子三步作两步,到后来竞是越离越远。

那男子见此情景,不觉惊异万分,暗道,姐姐这是怎么啦!依往日的性格,早已弟弟长弟弟短的问这问那了,何况爹娘去世不久,姐弟失散一年有余,按说绝对不会认不得胞生弟弟,这……?但转念一想,姐姐或许经过这次打击,性情有所改变也不一定,或又有意考较我的功夫也不一定,哼,姐姐就爱使那小性子,老是这么好胜!

那男子本是心头有气,转而一想,便即心平气和,微微一笑,双脚在地上一蹬,身形已如箭一般向那白衣女子射去。

这一下去势极速,那男子已离白衣女子不足三尺,伸手可及,那男子身在半空,心中得意非常,暗想年来苦练武功,确已大非昔日,见白衣女子头上白色的小花发结,伸手便取,心中暗笑,暗想姐姐纵一身武功,这不是信手取来?

那知触手尚有半尺,白衣女子身形滴溜溜一转,从意想不到的方位飘了开去,纤手在那男子足踝上一扭,那男子身不由已地在半空翻了个筋斗,只摔得灰头土脸,状极不雅。

那男子一个狗吃屎倒于地上,却不恼怒,口中大叫道,哟,姐姐,一年不见,你倒教训起小弟来了,哼哟!“叫声中,待要跳起来,忽觉“伏兔”穴上酥麻麻的不听使唤,才知穴道竞不知不觉被“姐姐”给封住了。

心中一想,老大不对劲,姐姐的武功不可能这般轻描淡写的封了自己穴位,不禁扭头一看,一看之下,不由得整个儿呆住了,英俊的脸上露出了迷惘、不信、吃惊的神色,便象碰着了天下间最奇异怪涎的事情一般,张大了嘴巴扰不起口来,又觉喉头给人塞了一个麻核一般,说不出的怪异。

—她那是什么姐姐,分明是一个美丽至极,但又素不相识的妙龄女子,吹弹可破的雪白娇面上,隐含一团煞气,正以利刀一般的目光逼射着那男子。

那男子过了许久,才啊的一声,道:“你你不是我姐姐,你是谁,干什么的,感情那男子虽然惊异于她的美丽超尘脱俗,却也是她的身上感觉得了阵阵的煞气。

那白衣女子柳眉一竖,厉声喝道:“兀那小子,你是谁,干什么的?”

那男子口中象是哑了一般,想不到别人倒问回头,偏生满腔心思,认定了她便是“姐姐”那知却认错了,这却如何作答,口中“我…我”的我了半天,却答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时大为窘逼。

白衣女子娇面一寒,叱道:“好一个轻薄的登徒子,想讨姑娘便宜,没那么容易。”扬起衣袖,啪的一声,在那男子脸上刮了一记。

那男子忽地一跳而起,呆呆地抚着脸,不解地道:“什么登徒子,在那儿,姑娘为什么打在下?”

那白衣女子气得柳眉倒竖,叱道:“兀那登徒子,还在贫嘴贫舌,故作糊涂,看姑娘教训你。”扬起衣袖,作势又向那男子脸上刮去。

那男子没来由挨了一巴掌,正痛不可当,如何还肯挨打,何况那一巴挨得莫名其妙,冤枉至极,忙纵身闪开,口中却急急叫道:“在下不曾得罪于你,为何要打在下?”

那白衣女子听了,气往上冲,身形连转,口中却娇叱道:“好你个登徒子,还敢还手,找死!”说声之中,纤手左穿右插,啪啪数声,那男子脸上又挨了数巴,白衣女子似是动了怒火,下手也极重,那男子被打得晕头转向,不瓣东西南北。

那男子胡乱地挨了数掌,也被打出火来,大喝一声:“姑娘大也无礼,在下认错了人,却也并非专门挨姑娘的耳括子,言毕呼的一拳,捣向白衣女子胳膊。

那白衣女子身形不动,纤手一带,连消带打啪的地声,又把那男子摔了一跤,心中却想,这人轻功倒也不弱,为何拳脚这般差劲?

她那知那男子一见到认错人儿,便已心生歉意,何况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终究是下不了手,何况理亏在前,怎么也说不过去,虽挨了几掌,却也认为无甚要紧,只是给蒙上了登徒子之流,心中到底不服。

那男子给摔了一跤,忽尔慢条慢理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灰尘,整了整衣衫,一拱手道:“在下周邦,无意冒犯姑娘,现今姑娘气既出了,便容在下说过明白,再教训在下不迟。”

他说得朗朗上口,把下一名尾音拖得长长,大有嘲弄她一个女孩子家居然跟男子打架的意思,白衣女子焉有听不懂的道理?但打了他几掌,亦觉有些不该,他又彬彬有礼,倒不好发作了,何况也不知从何发起,但还是哼的一声,娇蛮气十足。

那男子朗声道:“在下偶到此地,听到一声低沉的叹息,便以为是愚姐,况愚姐身形与姑娘无一不象,只不过没有姑娘那般美貌,令人倾慕而已,想是由于思念愚姐心切,尚望姑娘海涵一二!”

这一番话说得自是动听,那说出自己冒昧认错人,大大不该,却又对白衣女子大棒特棒,俗语曰:“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姑娘家大都有这么一种通病,便是喜欢听别人对自己的赞美,若在这等赞美与仰慕声中,还不收手放人一马,却也当真说不过去。

白衣女子见他谈吐不俗,谦恭有礼,火气便已熄了大半,但仍是半嗔半怒,柳眉一皱道“谁知你是那里冒出来的冒失鬼,要偷人家的发结。”

那男子一揖道:“在下周邦,谨此表示谦意,在下实是无心冒犯,尚请恕罪。”说完又是一揖。

那白衣女子忽扑嗤一声笑出声来。这一下宛如白花齐放,先前怒气随之尽消,换来一副纯真姣好的美态,周邦心神一荡,只觉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美貌女子,不禁呆了,连被打得肿起的脸上,也不觉有一丝一毫的痛楚,要是能常见到这美丽的笑,便是再挨多几巴掌,那又何妨?

那白衣女子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忍不住咭咭笑问,喂:“你和你姐姐失散了吗?”

周邦悚然惊醒,脑中电光火石地闪起屋檐下的一幕,心中一震暗忖我与她素不相识,岂能让他知道这些事,何况这一年来迭遇凶险,要不是有一位蒙面人相救,自己早已被七阴教的爪牙斩草除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何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身世,刹时只觉背上冷冰冰的。

白衣女子见好问没有好答,樱口一呶,转身便走,周邦一声不吭,茫然望着那玲珑的身影,只瞧得痴了。

周邦呆了片刻,整理好了衣衬,忽觉肌肠辘辘,看看天色,已是日暮时分,想起刚才一幕不由得啼笑皆非,胡乱地挨了数掌,诚也冤枉,想想不禁失笑,但一转念间,那白衣女子清丽脱俗的容貌浮上心头,一时间惆怅无限茫然若失。

武昌城上的云来客栈,客似云来,背靠黄鹤楼,俯敢街中繁华景象,地理位置得天独厚,吸引了不少来客,生意火红火热,

周邦上得云来客栈,找了一个临窗的座位远眺武昌河那滚滚江水,一时心中思潮翻滚,不能自抑,年来历尽艰辛,苦寻失散的姐姐年余,却渺无踪影,这一份心情,又悲又苦,在汉阳城边,几乎遭到七阴教的爪牙斩草除根,幸得一位不露形迹的武林高手仗义解救,才化险为夷,拾回一条性命,而那位武林高手却又高深莫测,白衣、蒙面、没名没姓,轻功出神入化,来去无踪,周邦想来想去,均觉毫无头绪可言,杀父母之仇非但未报,,随时尚有杀身之祸,想到这,一股莫名的烦恼,尽上心头,仰头把杯中的浊物一喝而尽。

忽然啪的一声轻响,桌上多了一个低团,周邦悚然惊觉,迅速打量了四周,见无可疑人迹,忙用宽大的袖子摭住了那小纸团,轻轻展开,一看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连忙抓起一绽碎银,放在桌面上,行色匆匆地离开了客栈。

周邦神色慌张地穿过闹市,绕小路出了城门,环眼四顾,突然身形一闪,闪进路旁的杂草丛中。

有顷,小路上便响起了急骤的马啼声,听啼声似乎人数众多,接着“希津”的一声轻响,马上乘客已跳了下马。

周邦心中怦怦乱跳,穿过草丛一看,只见两下环眼大耳,凶神恶煞般手提明晃晃的钢刀,身后还有一位穿着长袍,满脸阴鸷的中年大汉,正邪恶地向周遭打量。

周邦一看之下,禁不住大吃一惊,暗呼道:“那不是黑风寨邹大哥堂下的军师李嘴吗?如何现在却助七阴教党翼追杀我?难道邹大哥已投顺了七阴教。”周邦边瞧边不停地思索,百思不得其解。

那两执刀大汉走得两步,忽不咦的一声恭恭敬敬对那中年阴鸷汉子道:“总堂主,属下一直缀着那姓周的小子,为何突然不见,难道那小子还会飞了不成?”

那阴鸷汉子李嘴哼的一声道:“脓色,还不快给我搜!”

那两执刀汉子道:“是,属下办事不力,望总堂主恕罪。”抱拳一揖,分头散开,经向草丛中搜索。

周邦隐身草丛中,对三人对话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心头一震,暗呼道,是了,是了,当日在虎涧边,那把声音原来就是李嘴这厮,原来这厮竞是七阴教的什么总堂主,怪不得声音如此熟悉。

周邦心中一想,不由得又是一惊,姐姐想是给邹大哥救走的,如今黑风教寨堂下养虎,自是为害不浅,难道邹大哥竞毫无所觉吗?奇怪这一年来找遍了各地,均不见邹大哥和姐姐的影踪,难道躲在深山野岭中苦练武功不成,不然,断不会让军师做七阴教的总堂主。

周邦正胡思乱想间,猛然瞥见其中一个大汉走近身边已不足数尺,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嗖的一声站起来,拔出了腰间长剑。

那两大汉先是一怔,继而阴阴一笑,森然道:“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哈、哈,让大爷给你做忌吧!”言毕一振手中钢刀,呼的一声迎头劈来。

周邦哼的冷哼一声:“只怕未必,”身形一旋,长剑急递,当的架住了钢刀,长剑反手迈向那大汉胸口刺来。

李嘴瞧得真切,咭咭怪笑数声,阴声道:“周邦小子,还认得本座吗?咭咭,一向可好?”语气阴森,令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

周邦气得浑身发抖,中胸一剑给另一个大汉架开,不由得刷刷刷连攻三剑,李嘴抽出鬼头大刀,虚空连砍数刀,周邦只觉一阵刀风刮面生痛,李嘴身形一闪,鬼头刀离脖子已不足两寸。

周邦大骇,顾不得伤那两大汉,一个大弯腰,斜插柳,避了开去,饶是闪得极快,项间竞隐隐作痛,心中惊呼一声,这狗头军师原来深藏不露,竞是一位武林的一流好手。

还未容周邦多想一会,李嘴一刀落空,第二刀闪电般向周邦手臂斩来,这一刀快如电闪,来势飘忽,饶是周邦年来久历阵仗,那里见过如此快的刀法,真是如影随形,快不可当。

周邦想挥剑挡开那一刀,已来不及,拼着一条手臂不要,左手长剑倏地直指向李嘴咽喉“天突”穴,竞是一个两败俱伤的打法。

李嘴冷哼一声,猛地横刀一削,“嚓”“当”的一声,鬼头刀虽没有砍断周邦右手,但刀锋拖过手臂,划开一道尺长的口子,刹间鲜血长喷。

周邦心下大骇,不意李嘴大刀快捷如斯,长剑离李嘴咽喉不到一分,竞给那快捷的大刀挡开,还伤了自已一条手臂,当下一咬牙,也顾不得右手鲜血淋漓,长剑嚓嚓数声,奋力反攻,一时情急后拼命,招招狠辣,倒也把李嘴迫得连退数步,刀法略缓,那两大汉钢刀一震,呼呼两声照头照脑直砍过来。

周邦腹背受敌,形势本已对他极为不利,刚才也只是拼出了命,数招过后便已险象环生,如今两个武功不弱的大汉一加入战团,如何还能吃得消,忽觉背上,腿上均是一痛,接着腹中又重重挨了一脚,长剑脱手飞出,人也如一般飞将出去,啪的一声跌在草地上,哇的喷了一口鲜血,睁眼见那大汉凶神恶煞一般举刀直砍而下,李嘴阴阴的冷笑,周邦脑中“嗡”的一声,接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邦悠悠醒转,睁开双眸,只见窗帘半垂,壁上一幅墨,上书《捣练子令》末癸李煜,周邦大是惊异,几凝在梦中,暗忖道,我还未死,我还未死,不禁轻轻读出原词来,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贴断续风,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窗忧,读罢,长叹一声,若有所思,猛然一阵钻心剧痛,不禁呵呵一声叫将出来。

门帘扰起,一位美丽超俗的丽人走将进来,快步移近榻边,柔声道:“痛得厉害么?”

周邦只觉眼前一亮,痛楚立时减了几分,双眼睁得大大的,张开了口,却说不出一个字,只呆呆地望着那人。

那女子轻笑出声来,登时如百合开放,姹紫嫣红,美态万千,周邦只瞧得痴了。

那女子瞧周邦这般神态,哼的一声,纤手往周邦右手伤口处一扭,周邦呀的一声痛出声来,这才格格地笑了,

周邦这时脱口而出:“姑娘,怎么会是你?是你救了在下?”

感情眼前这女子,正是在武昌河边莫名其妙教训了周邦一顿的那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嫣然一笑,柔声道:“那天很抱歉,累你……!”

周邦忙打断道:“不,姑娘,是在下冒失,尚望姑娘原谅,姑娘今次救在下性命,在下不知何以为报。”语气之中,自是有说不出的真诚。

白衣女子娇面一红,转个身子道:“周少侠,别这么说,周少侠身世凄凉,仅剩周氏一根独苗,小女子仅是弥补一点罪孽罢了,周少侠请别在意。”

周邦闻言惊问道:“你你……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在下的事知道得如此清楚?”

白衣女子幽幽一叹,宛余当日江边,不胜伤感地道:“这你又何必问呢?”

周邦一愕,急忙又道:“姑娘,看情况,你对在下的事是清楚的,缘何对在下打起哑迷来?”

白衣女子并不作声,良久方道:“这些事你迟早都会知道,现在还是养伤要紧。”

周邦心中一叹,情知怎么问都不会有甚结果,只得暂且作罢。

白衣女子莲步轻移,到外面拿了一小碗粥,递到周邦面前,道:“吃些东西吧,你已两天没吃东西了。”语声甚是温柔。

周邦心中一荡,忙挣扎坐起来,只觉背上腿上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当下也强行忍住,并不哼出一声,左手不知何时被一条白色的带子绷住,围住颈间,带中隐隐还有血水渗出,见白衣女子将碗递来,只得震抖着用右手接了,只是左手伤得甚重,却是无论如何也拿不了碗中子。

白衣女子见此情景,娇面一红,笑道:“都怪我粗心,忘了你左手受了伤,我来喂你罢。”

周邦慌得右手乱摆,险此将粥了出来,口中连连道:“不、不在下自己来。”

那白衣女子嗔了他一眼,旋即柔声道:“你左手受伤,如何能够自己吃,同是武林儿女,你也不必太拘谨了。”

周邦口中连连道是,只感到白衣女子迫人的目光正射向自己,不由得满脸通红,暗道一声:“惭愧”。

白衣女子纤手挥动间,小嘴轻轻呵去热气一口一口地喂给周邦。但闻幽香扑鼻,沁人欲醉,大是舒服受用,眼看一碗将尽,只觉如此吃法,未免大快了,眼中竞流露出不舍之意,有白衣女子在身边便象置身云端,一丝儿力气也提不起来,心中只恨不得伤势再重一些。

白衣女子见他如此神态,娇面立时绯红,便象喝了酒一般,低头走了出去,周邦呆呆望着她啊娜的身形,不觉痴了。

如此月余,周邦得那白衣女子悉心呵护,伤势好得极快,而这月余的生活,却也风平浪静,白衣女子小出数次,必定带回一些江湖中的讯息,还有大堆有益伤势的药物,周邦自是感激,交谈之中,也不似以前那般别扭了,只是数次问及白衣女子芳名,白衣女子总找开话题,轻轻带过,面对如此美貌女子,周邦自不免产生爱慕之情,面白衣女子总是躲躲避避,似有难言之隐,神色之中,也有淡淡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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