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八 观(1/2)
白狐先生被打晕之后,身子动不了,可意识清醒着。
被挪回了睡房,整个狐趴着,将心静成了一汪深潭。
现在,白狐先生将身体力行的教导大家该怎么“灵感出窍”。
首先,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回到你的皮肤上,感受着当下。
侧脸压着床单,有点木有点麻。膝盖也抵着床单,涩涩的。双臂随意,肩膀、肘、小臂、手背,都与床单吻合。十分放松。
然后你就睡着了……
不不,把这句划掉。
然后,感受血液,顺着血液走向你的意识,头顶之处就有了一种生命沸腾之感。
假想身体由沉芜的一整块,变成了无数个轻盈的粒子。
然后粒子腾起,无比自由,没有规则,没有道德,没有任何,只有自己。然后随心所欲,去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入任何想入之境地。
白狐先生的神识就是这样听见了天佑和燕娘母女的谈话,又嗅到了一行盐商车队将至。再念着那刚被窃了钱袋的程夏,跟随而至,来在了新桐镇西北郊野的一处民宅前。
天色黄昏将尽,葡萄灰侵吞着橙霞,像是一只长了霉块的烂桔子。
新桐镇算是个避世小镇,进出的小道只有两条。三面荒野,南边雾厦,但隔了一条峡谷,倒是相望不相近了。毕竟只有潜门之人才知道回去的路。
就在看见程家门前的巷子里藏着一个身形同样利索的女人之时,天空中的星云一闪,仿佛是片偌大的符咒动了动,画面顿时断了……
神识一下子就弹回了床上,白狐先生猛地睁开了眼。
心中砸叹不已,如此泼天结界,该是朝廷的司天监设下的!
何以如此?
难道国中某地要起疫病?
如此封印之下,我等这些异术之人的灵性岂不是也要施展不开了……
兰草抱着膀子藏在巷角,心中乱七八糟琢磨着。
她的一张脸本就不白,近来身有伤痛,心有困窘,熬的脸色也成了小麦色。
缺钱啊……
潜门重聚之前,得些零散差事,不过是够日常生活小有积蓄罢了。重聚之后,自己的运程好像下滑了,得了两件大差,都办的不好。而今的心境也跟燕娘相差不多,过了爱跑爱玩的时候,又身拖一孩子,总觉得如此跑动下去不是长久之计,甚至危险重重。
养伤的这段时间,已经把这个问题想烂了。
等的人迟迟不归,心事又上涌,不经意间玩着一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财”字。
当细细观察着这个字,突然有了一点觉悟。
财,左贝,右才。
贝壳加才能。嗯,人差不多也就这几种。
有的生来就有贝壳。
有的人以才能找到贝壳。
有的人虽有才能并且找到了贝壳,却不捡起它。
那我现在不就成了这个不捡的人吗?死守着潜门有什么用,门规森严,接私活都要汇报门主!现在三大宗门危险潜伏,暗流汹涌,去年已经被那肃王对付过一次了,况且孩子也在办差中途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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