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一碗鳗鱼饭(1/2)
金黄鲜亮的烤鳗鱼呢,铺在稻香十足的白米上,就成了一碗甜糯弹牙的鳗鱼饭!
咦,好吃,好吃的哇~~
我想着娘亲的介绍,坐在沿江而下的竹筏上口水直流。
这条江叫做白头江,那应该是所有江流的老爷爷了。江子江孙都不如它,因为这里产的鳗鱼最是鲜美。
再往下走一个时辰,就到白头渡了,渡口上有一家蓬莱轩,专营我满心期待的鳗鱼饭。外地人不惜路远,都要来此一尝呢!
等的焦急了,我在竹筏上跑跳着,从头跑到尾,瞧见竹筏拨开的两道水痕里,翻腾着许多条灰白色的带子,浑身光溜溜。我大惊:“蛇,蛇!”
撑竹筏的船家连忙呼唤我:“回来回来,别掉进江里去!那不是蛇,就是鳗鱼啊。不过往常里游不来这么多的,今儿倒像在跟着咱们。”
娘招呼我回到茅盖船篷,“快下雨了,别淋着。”
我小跑着回去,拱进娘怀里坐下,她理着我的三角髻道:“你属蛇的,还怕蛇啊?”
“当然怕了,蛇长的太难看了!”
“我也觉得,这玩意吓人还是其次,最主要是恶心人。那一双蛇眼里头满满的阴狠毒辣。”
船家接话道:“嗐,咱们做摆渡生意的,见蛇是常有的事。但今年打春儿来蛇的数量却是比从前少了,您猜猜是怎么着?”
我抢话道:“不会是被人打去吃了吧!”
船家笑了,“哈哈,这孩子脑子转的倒快。不过啊,不是被人吃了,我估摸着,是被江中的鳗鱼吃了。”
娘疑惑道:“鳗鱼不是以小鱼小虾和藻类为食吗?怎么还能吃蛇了?”
船家说:“我有一回晚上准备收工,就在白头渡那,瞧见一条硕大的鳗鱼吞下了小蛇嘞。”
“会不会看错了?”
“这咋能看错,蛇有鳞鳗鱼无鳞,不会错的。”
“鳗鱼有多大?”
“嚯!那可老大了,得有人的身子那般长,竹筒子那么粗。对了,客官,您过会到了地儿,可千万别在江两岸逛游着玩,免得失足落水。若是有旁人落水呀,您也别搭理。”
娘蹙眉:“为何?”
船家咧咧嘴,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您没听说吗?近来白头江两岸总有女子落水,再引得各种书生学士模样的男子去救。末了了,女子有没有被救上来不知道,反正搭救的人全都溺死了。”
我张大了嘴,娘亲也咝了一口气,“还真是奇怪。”
船家点头:“是奇怪。就算有女子想不开寻短见,可这也忒多了吧!还都赶到一块儿了!短短一旬的时间,就发生了三起呐!”
娘思忖着,轻轻弹了我个栗子:“听见没,少往水边凑。”
我嗯嗯一声,耳听簌簌雨声大了。
转过身来望向前方,烟雨蒙蒙。两侧山峦高耸着,像是在穿越龙门关。
山头飘着黛雾,丝丝微雨点在江面上,静谧如斯,若天与地的一场洗礼。伴着两声白鹭鸣叫,这一切,美的安魂。
下了竹筏,渡口上撑伞的人不少。
就在渡口右侧的一片平台上,蓬莱轩的店招被雨水润的醒目鲜明。
进了店,店里只剩角落的一张桌子空着。小二热情的招呼我们入座,先上了一壶香喷喷的糙米茶。
当晶莹剔透流着甜汁的烤鳗鱼扎在筷子上,我嗷呜就是一口!
哇,这一口甭提有多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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