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1/2）

“下次是什么时候？”我忐忑道。

“不知道，没有先例。结界一旦弱化，妖身便能感应。”燹王平静道。

“燹王手眼通天，妖法深厚。”我赞扬道，我心中深以为意。又道：“既然是天生相克，燹王算不算也是白策划一场呢？我没死，飞霁还在妖界，圣者必定灰飞烟没...”

“你还是想想自己吧，哼。”燹王落下失信而怒，我堪堪身陷亡命之危。

“红颜祭圣者、妖丹续残骨，..”我强压着心中的忿恨，一时激动难掩：“妖界没有礼法，事与愿违，你守护的是妖界吗？我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的大义凛然真的有意义吗？...”片刻屏息静心，说不完的话从迸发：“妖界的秩序是什么，维护它的根本是什么？看看你杀的童使，不过是也是为了隐藏自己，难道他真的该死吗。......横暴的权力，妖界不需要修得人形，弱肉强食，冤枉横死。”既然无论是人是鬼，我都免不了被摆布利用的下场，我何必期望自由，怎可心甘情愿。

燹王苦于不能杀我，滋红了眼睛唯有朔朔野风，拂送阵阵气劲，战势逼至高张，逼命一掌袭向我天灵“你我余生便在这无休止的守护结界的循环中度过。”

燹王猛地收紧掌风，“怎么，你不甘心？”

“是你不甘心，”我嗔笑道：“初初见你，怒马少年，意气风发，看似轻浮实则孤傲不可一世。..几个时辰的光景，你便颓丧了？本性总是难改的。”我忽而想起了宁愿，那小鬼和燹王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人可以无关痛痒，病死，却躲不过生死。我的心脏脉搏跳动总有停止的一天。”

燹王似乎想起什么，“你这般嚣张，有什么办法？”

小鬼还没有寻来，幻灵球不知在何处，我只能冒死搏命，口中重复着《易》中的话：“无梦生天，燹王可知换心术？”

燹王终于正眼看着我。

“要续圣者的命，妖后掘地三尺也要把飞霁姑娘挖出来。将我的心与圣者互换，妖界的结界才能延长。”卫宸若知道我这般不知爱惜自己，当了个畏惧生死的郡主，定要阴阳怪气地鄙视我一番，可是生死之外都是小事，我不觉得弄丢他的镯子有多么可怕了。

“你只需在下次取魅之后，将我带到圣者旁，或则将圣者带来。”我语毕，细看他。

“不必。”他忽而出声，心口剧痛传来，我的脊骨压弯，直不起腰，精力全部集中，又瞬间崩塌。我期待能在死前遇见小鬼，告诉他我的事，到死也记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