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别（1/2）

三人回到遥梦。沈应书见严飞阳被搀扶进来将刚刚发生的事讲述给沈应书。沈应书当时脸色就阴沉下来，喃喃自语道：“终于是找到了吗？”

唐语晴不解的问：“师父，你怎么了？”

沈应书沉思片刻道：“啊，想必那二人只是贪图美色的宵小之徒。”

“难怪他们一直冲着小丫头使劲儿，嘶~不过，这丫头有什么美色可言？我看他们是真没见过世面。”严飞阳一边打量着唐语晴一边道。

一旁的许风若有所思：“晚辈有一事不明，既然只是贪图美貌，为何要刀剑相向？据我观察，他们的目的很明确，是要人性命而非其他。”

沈应书听到许风的分析，眼神似有闪躲：“这悟傲村本就山野莽夫众多，有如此狂徒也不足为奇。”

“可是……”许风还想说什么，被沈应书打断。

“好了，今日小徒多亏有二位贤侄相救，你们刚刚受到惊吓，而且世侄刚刚中了软筋散，怕是还需要一阵子才能恢复，这样，你们今夜就住在遥梦，我为你去除软筋散的毒性，明日再做打算可好？语儿，去把侧房收拾出来给二位公居住。”

“是，师父。”

许风未答话，倒是严飞阳应得爽快：“哎呀太好了，刚好我现在浑身无力，哎沈前辈，你这里可有什么灵丹妙药让人吃了能瞬间提升功力的？不要吝啬，与我们一起分享分享呗！不过说起来，前辈虽然身为沈家堡的人，却从来不用毒物害人，着实让晚辈钦佩，此乃大义灭亲，哎不对，不徇私情，也不对，六亲不认，不对不对不对……”

这个严飞阳，永远没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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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要入夜了，四人用过晚饭后各回各屋休息。唐语晴被沈应书叫进了屋里。

“师父，你找我？”

“嗯，坐吧。”

唐语晴不明就里，师父今日是怎么了？好像自从他们回来后就一直心事重重。

“语儿，为师一直教你行医救人，却未曾教你用毒之术，你可知是为什么？”

“徒儿知道，师傅说过，行医是救人之术，当然是越精进越好，而用毒是害人之术，害人之心不可有，徒儿心性未稳，恐意气用事而用毒害人，故而师父未曾教我此术。”

沈应书微微点了点头：“用毒也并非全是害人，有时候为了自保，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师告诉过你，要救人，首先要自保。其实，这自保比救人要重要得多。师父不能一辈子照顾你，某一天师父不在了，你还是应该学会一些自保的本事。”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说？”

沈应书叹了口气：“可能只是遇到今日之事，才有此感慨。今日若不是有许公子在，你自己怕是应付不来。语儿，你心思单纯、为人正直、天资极高，这些年看你为悟傲村民治病便可知晓，如今你也不小了，为师就把这制毒用毒之术全部都传授给你，你可要好牢牢记住。”

伴着一盏恍恍惚惚的油灯，沈应书将毕生所学向唐语晴倾囊相授。

眼看快到卯时，沈应书拨了拨即将燃尽的灯芯：“好了，这就是为师能教你全部了，这本书你带上，里面记载了我今日所讲的内容。时候不早了，你赶紧回房睡上一会吧”。

“是师父，那您也早些休息。”唐语晴拿着书起身推门准备离开。

“语儿，”沈应书叫住她：“为师希望，今日你所学之术……这辈子都用不上。”

唐语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退出了房间。或许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实在不屑用毒所以才这样说吧。

屋内的沈应书彻夜未眠，望向窗外东方之既白，满腹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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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唐语晴被外面唰唰作响的声音吵醒。她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起身利索的更衣洗漱，推门出去。院里严飞阳和许风正在练功，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的沈应书一边看，一边时不时的点头。

“师父早。”

沈应书闻声回头看到起床了的唐语晴，微微点了点头道：“二位贤侄。”

严飞阳和许风停下手中的长鞭走了过来。

“二位贤侄，前几日我得知我的一位故人不幸逝去，沈某自问行医救人无数，却连她最后一面都未见到，所以想去她坟上祭拜。小徒身为女儿家，带上她多有不便，把她自己留在悟傲山我又有些不放心，所以想请贵派收留她几日。”

“师父，您是要去哪里？徒儿跟着师父这么多年了，不会给师父添麻烦的，您多年未出悟傲山，自己怎么能照顾好自己呢？还是让徒儿跟着您吧。”

“我心意已决，只是不知二位贤侄作何感想？”

“嗨，小事一桩，严月堂多得是房间。而且前几日小丫头也不是没住过，况且这番安城可比这里要热闹许多，哎对了小丫头，前几日的毛团子可还好吃？”

“你……”唐语晴突然被戳中糗事，气急败坏的直跺脚。

“好了，用过早饭后，你们即刻下山吧。”

唐语晴还是有些不放心：“师父，那您几日回来？”

“我回来后自会书信给你。”

“……是。”

用过早饭后，三人向沈应书道别后准备出发，沈应书端坐在石凳上并未起身。

“师父，您一路上小心，要照看好您自己的身子，千万别累着。”

“为师自有分寸，你且去吧。”沈应书背对着唐语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徒儿告辞。”唐语晴转身踏出院子。

“语儿……”沈应书突然叫住她，起身走到唐语晴面前：“好生照顾自己，”说完转过身去：“走吧！”

唐语晴行了个礼，跟着严飞阳和许风下山去了。

沈应书站在院子里久久未动，徒然回身，发现身后的人早已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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仓瓮城外有一处旧宅，宅院里堆满落叶，看似许久没有人打扫了。沈应书推开大门，一片尘土散落。

院里陈设与当年一模一样，丝毫未变，沈应书好像想起许多旧事，眼角有些湿润。他绕过屋子，来到后面的一小片空地，这里有一座坟孤零零的伫立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