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一 碎片（2/2）

“带上小九走！！！快走！走！！！”

是谁在啼血嘶吼？看不到…那粗犷的声线带出的悲意让人印象深刻。

记忆里并没有这种语言的相关，但就是能听懂，嗯，语言天赋没准是先天满级的。

眼前全部是残垣断壁，依稀能想象出此地未毁时的庄严，宏伟。

那遍地的尸体，那浓烈的，腥甜的，让时光有痛彻心扉之感的鲜血！入目尽血色！像一幅残酷到没法形容的血泼画作！偏偏真实的无以复加！那是怎样的不甘？那一双双至死仍充斥愤怒的眼睛在控诉着什么！

造成这一切的元凶在哪里？看不到！一个活物都没有！自己是活的？不，自己只是个观影者，有人要自己看到这些！

那被火焰舔舐的旗帜上是什么字？寸？不！是时！！！那是在火焰舔舐下最后挣扎的时字！

一具具战死与战甲共同残缺的尸首，有烈焰在焚城，那面时字旗是什么意思？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耳边的嘶吼哪里传来的？声音那么近，可为什么见不到嘶吼之人在何处？！

为什么自己会有心痛的感觉？！

一滴泪滑落，未落地已被那枚缓缓旋转在空中的碎片吸收，神奇的是，这滴泪是意识凝成的。

时光还被困在这说不上是真实回溯还是幻境的地方。

尝试着离开原地向坍塌大半的殿宇走去……

殿宇的中心一道被精美且残破的铠甲包裹着的魁伟身形昂首伫立着，周边是细碎的火焰蚕食着一切的声音，亚麻色的长发已经被血模糊的快分不清颜色，血仍在滴，人已死去多时，只是那未曾闭合的双眸，好像还在目送着什么……

双眸是失去所有生命力的一片死灰，可时光偏就在这双眼睛上读出了浓郁的快要凝时的不舍，那种感情只能是给与至亲之人的吧？

男人的脸庞未受损伤，这点时光作为观者很肯定，但就是怎么也看不清他的相貌，也许看清了，可转瞬又遗忘了，只有那双眼睛令人印象深刻。

这个王一样男人胸前背后的铠甲部分已经片缕不存，随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原该在殿宇最高位的王座，不知道什么样的力量摧毁了这一切，望过去，一道极为规整的三角形破洞扩开了视野，能遥看到诸座残破后殿，毁灭性的力量自这男人的脚下向后犁过整条地面，笔直的沿向视线不能及之处…

这男人的肉身强度真是令人咋舌，那样恐怖的打击都没被毁去么？真不知道自己这具身躯和他的比到底谁更强悍。

那绝望又充满希翼的嘶吼于耳边再次响起！

是了，是属于这个男人的声音，心中有某种明悟升起。

回首！

索视着殿宇外的台阶上四处仰倒的卫士尸首，所有的表情都透着不敢相信，不可思议！来袭的力量完全超出了这个文明顶端的认知！

他们甚至在战死时都没来得及感受到痛苦！

殿宇下方，之前自己立足之处，是足以容纳数万人的阔大广场，尸体数量少的有些不匹配这宏大势力与建筑。

有资格留下尸体已经是实力的体现了吧？时光这样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