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寻刀（2/2）

张拾一见父亲满脸痛苦，出气多进气少，奄奄一息，大声吼道：“怎么没送我爸去医院？！”

“送医院不需要钱么？姐夫这样三年多了，走了也好，起码不遭罪了！”二姨阴阳怪气道。

“你！”张拾一气急，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攥着二姨的衣服领子，将其提起！旁边的二姨夫见状，急忙道：“张拾一！你在干什么？你这么对长辈的？”

张拾一双眼通红，紧紧盯着二人。

“拾一...不关他们事，你让他们先出去...”张卫国勉强抬起手臂，拽了拽张拾一衣角，虚弱地说道。

张拾一听到父亲呼喊，立刻松手，将二姨放下，冷冷道：“你们出去，我和我爸单独呆会儿...”

“哼，臭小子，白眼狼，没我们救济，你爸早死了！”

“滚！”

二姨看到张拾一冷冷的目光后，吓一激灵，便拉着二姨夫走出门去。

“爸，怎么突然这样了...”张拾一紧紧握住张卫国的手。

“我...早就不行了...走了也能给你减轻负担...已经拖累你三年了...”

“父子说这些做什么！”

“拾一...你仔细听我说...我走后，你到张家老宅堂前地下三尺，寻一把刀...”

“刀？什么刀？”

“记着十五...子时...刀在人在，刀失人亡...”

“爸！你别说了...”张拾一一脸痛苦，心道张卫国回光返照，说起了胡话！

“拾一...这些年拖累你了...今天以后...要开心...要考个大学...”张卫国声音越来越小，话没说完，眼睛失去了光泽，显然是没了气息。

“爸！”张拾一紧紧握住张卫国渐渐变凉的手，止不住痛哭。

......

张卫国的葬礼，极其简单。出席葬礼的，只有张卫国的二三好友以及张拾一的二姨夫妇。还有一个张拾一不认识的男人，前来上香祭奠，张拾一也没放在心上，只道是张卫国的其他朋友。

葬礼过后，二姨将张拾一拉倒一旁，道：“拾一啊，大姐夫如今也走了，你有什么打算？”

张拾一往日习惯了她的尖酸刻薄，今天她突然的关心，让他并不适应。

“我？我报考大学了，等着开学吧。”

“嗯，你学习好，年年考市里第一，但都不去读大学，就为了赚你们学校的奖励金，给大姐夫治病，你是好孩子...”二姨拍了拍张拾一肩膀，接着话锋一转道：“这些年，我们家也拿了一些钱出来，你知道的，我家也不富裕，你的堂弟如今也高三了，天天补课，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你懂的哈！”

张拾一知道，这是找他算账，从他要钱来了。

不过当时张卫国病重，也多亏了这个尖酸的二姨出手，所以张拾一对她更多是感激：“二姨，我家欠你二十二万零三千。我我现在卡里还有三万，先还你两万五，我自己留五千当作学费，剩下的我想办法在两年内都还给你。”

二姨一听，眼睛发起光来，又极力掩饰：“行，都听你的...”

......

张拾一回到家中，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睛酸红。他将父亲和母亲的遗照摆在一起，上了三炷香，扣了三个头，跪在地上，望着二人遗照，不禁落泪，从此他就是无父无母的人了！一家三口齐聚的日子，只能在回忆和梦中出现了...

望着张卫国的遗照，张拾一突然想到他临别时稀奇古怪的话“张家祖宅...刀...十五...子时”他不确定当时张卫国的状态是否清醒，但是张家祖宅，是一定要去一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