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赌气(2/2)
那也是因为很多人吃辣的就会拉肚子,老板迫于无奈,只得这么做。
防患于未然而已。
可是他一个卖粥卖包子的,也往里边加这玩意?
这粥就指不定是什么时候的呢!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老板竟然这么洒脱,连往粥里加药都敢往外说。
回想他们进门到现在,店内就只有他们娘俩,别说店里,门外都没看到半个人经过。
黑店?
这地儿确实有点偏。
他看了一眼陈晓红,陈晓红怎对他摇着头。
可作为一个现代化有良知的高质量老头,他还是无法接受这种恶徒的存在。
“你营业执照呢?拿出来让我看看!”
“嘁~”店老板不屑的发出一个声音,“一共一块五,点了就得给钱,吃不吃是你自己的事,不结账你今天可走不了!”
“还真是黑店啊?哼,幸好我们从派出所出来之前做了备案,今天这个钱,小爷还就不给了,我倒要你能把一个婴儿怎么着!”
“公安局备案?”店老板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实话告诉你啊,别说派出所,就是县委大院里的人组团来,你今天不给钱也别想走,知道不?还营业执照,这房子是大明朝传下来的,房本都是盖着玉玺的!市里来人想收都没收走,你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娃娃,还跟我这硬起来了?”
吆呵?!
萧阳还是头一回见到有人敢像个土霸王一样跟政f叫板。
要是这家伙说的都是真的,收他的人绝对已经在路上了。
这也太狂了!
至于为什么到现在他还能活着,萧阳觉的,或许还是有些外因的。
但不管是什么,他觉的自己要是插一脚进来,把这个祸害给解决了,跟县委领导要块地搞开发的可能性也就大了一点。
“陈晓红,给钱!”
“唉!”陈晓红正打算再劝劝他,没料到他突然服软退让,掏出一块五毛钱的领钱放在了桌上。
为了防止店老板把他们没喝的粥和没吃的包子再放回笼屉坑人,他直接把包子捶烂了个粥一起倒进了垃圾桶。
店老板嗤笑着,走过来把钱收了起来,不屑的看了他们的背影一眼。
萧阳走到街口,仔细打量了这块地段,庐山街!
曾经应该是一条较小的商业街,在某个时间段曾经繁华过,青砖房,从倒塌的残垣处可以看到还是三七墙,底座为青石,青砖大部分已经成了粉末,但是青石还是完整的,接到也是青石的,已经磨的十分光滑。
两旁的商铺加起来共二十七家。
大部分已经因为年久失修,房顶塌了下来。
目前还能勉强投入使用的,不过寥寥四五家。
那家包子铺就是其中之一。
他拉着陈晓红走了一圈,剩余的四家也看了个通透。
一家卖衣服的,一家卖香油的,一家卖手打铁锅的,一家卖散装酒的。
这里地段很特殊,南北两侧是成片的棚户区,很乱。
往东对着一条南北的主干道,人来人往,但是拐进这条街上的人,几乎没有。
往西,先是一大片的荒地,青石稀疏,已有丛丛野草从石缝中钻了出来,长的还十分茂盛。
再往西走,便是三十米开外的铁路了。
这地方,要想重新聚集人气,最好的改造方案,或许就是农贸市场了。
得出自己的结论。
萧阳跳起来让陈晓红抱起了自己。
“咱们去趟县委大院,妈,你帮我去跟县长聊聊。”
“跟县长聊聊?我可不敢,你要干啥啊?”陈晓红一阵心虚,突然想起那一晚二嫂子和她说的话。
阳阳是条龙,自己是圈不住他的。
这不,这才几天啊,这孩子就要去跟县长聊聊,这也成长的太离谱了点了。
“你看见这块地了没?”萧阳用手画了个圈,就是他们刚刚走过的这一块。
“嗯,看见了,你溜达一圈了,相面相的咋样?”
“什么相面?”萧阳翻了个白眼,“我猜这块地肯定有纠纷,就是地块现在不值钱,所以矛盾也没激化,咱先去了解一下情况,要是有机会,这块地我想要。”
陈晓红感觉自己的脑袋出现了裂纹的声音。
咔,咔咔咔~
从后脑勺一直裂到大鼻梁。
这么大一块地,他想要,脑瓜子是被门挤了还是让驴踢了?
还好几户在这开店呢,刚才他们才让人从包子铺里撵出来,这会就惦记上人家的地盘了?
这脑袋也忒敢想了!
“不是,阳阳,你是不是受啥刺激了?”
“受啥刺激?”
“刚才你没听那个男的说,市里都来过人了,人家当官的都没整明白,你跟着掺和啥?”
“就是他们没整明白我才上的嘛,再说了,我就是想先去了解一下情况,试试又不要钱,万一成了呢?”
“你别给我整那没用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一个店老板就让你没辙了,还想要这块地,你有钱买嘛?这么大一片不得好几万,就算咱家老老少少玩命的干,没个十年都挣不出这么些钱来!”
陈晓红对着怀里的儿子一通教育。
萧阳有些傻眼。
自打他开始张罗给家里挣钱,这个姑娘就没这么直面硬怼过自己。
此时,她就像是突然找回了自己的定位。
一个母亲的霸道。
萧阳明白了,她不同意。
十分强烈的拒绝了他的这个想法。
她感觉到了这里边的危险,这本质上也是一种保护。
保护他不要踏足危险。
可是里面也涵盖了一个成年人普遍存在的情绪。
这是一种认知上的束缚,不敢踏破从小被教育的界限。
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对强大,蛮横,高官,未知,拥有着心理上的畏惧感,可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道听途说的一些劣性事件,可能是身边诸人的目光,也可能是从小就接受了对应的心理暗示,造成了阴影。
这也成了大多数人裹足不前的最大原因。
可陈晓红是上过高中的,应该和萧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同,起码在眼界和格局上高人一等。
这也是萧阳为什么一定要她陪同前来的一个主要原因。
可是此时,他感受到了她的恐惧。
没错,她怕了。
不敢往前再迈一步。
“不行,妈,我得帮你打破这个障碍!”
“什么?”
“也要让你看看你的儿子,究竟几斤几两,你自己,究竟几斤几两!”
萧阳又开始耍流氓,在陈晓红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顺手还给擦了擦印在脸上的口水。
“走,去县委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