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回 父与子（2/2）

“咣当。”门，关上了。

“牧儿，到我身边来。”这司空摘星的脸若金纸，此时的他也算是回光返照了，而看着那司空牧的眼神里，带着那么一点神采。

这司空牧也并不啃一声，走到了那司空摘星的床榻之前，这时候的他的心境，真的就是大乱了，这眼前如此就是行之将死的人，却就怔怔看着自己，那种爱怜的目光，这是自己从来都没有享受到的。

“你是不是很恨我。”司空摘星此时的语气中没有什么情感在里面，只是说着一个似乎不关于自己的事实。而他并不等着那司空牧给他的答案，“我知道你恨我的，甚至要杀我，我也知道，你娘是为我而死的”

“是！我就是想杀你，我就是很多时候就想亲自杀了你。”司空牧此时对着那司空摘星就像一只小老虎一样咆哮，“你知不知道我和娘十年的生活是怎么过来的，我们四面空墙，而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们就是为了这么一个‘司空’的姓氏被追杀的亡命天涯，到自己娘也离我而去，而你呢，我们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你有想过我们母子么？”这司空牧就要愤极抓那司空摘星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咳咳”这司空摘星不停的咳嗽。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所以我一直想着报仇，直到你出现，孩子，你知道我多么高兴么？看着你，看着你，就想起了宛笺”这司空摘星并不在意那司空牧的咆哮，就是温柔着道。而那苍白的手，就静静拉着那手套。

“不要说我娘的名讳！”司空牧骤然抽出了那司空摘星大手里的手，却之后看见那司空摘星自嘲的笑之后，那心中莫名的不忍也似乎就在这时候蔓延。

“嗯嗯嗯”这司空摘星却就是一脸的歉疚，而想自己纵横一生，何止受过这样的语气，但是他看着那司空牧那张脸，他知道，自己今生，或许这是最后一眼了。

“孩子，”这司空摘星就看着那自己儿子的眼眸子，颤抖着双手，抚上了那司空牧的脸，这是他第一次摸着那长大的儿子的脸，“我的儿子长大了，孩子，我要死了，你能不能答应我几件事”

“”这司空牧就看着那无比诚恳的眼睑，终于是顶不住那司空摘星的眸子，司空牧垂下了眼帘。

“帮我照顾玉墨，还有她腹中的孩儿，毕竟他会是你的兄弟姐妹，再者，我的仇，不报也罢，只要你好，就好。”司空摘星而后就缄默了。

“不可能，我娘的仇，不能不报！”而此时的司空牧却脑海里显现出的是一个人的阴影，而是那一个叶无霜对着自己笑的倩影。

“孩子，不要勉强自己”司空摘星就怔怔看着自己的儿子，看着那司空牧眼眸之中迷茫之后的那股戾气，司空摘星皱了皱眉，但是他知道，自己无力回天。

“你放心，你的仇，我会报。”司空牧淡漠道。

“儿子”这司空摘星的手这时候却是更加颤抖的厉害了，司空摘星知道，自己的大限将至，刚才那吞下去的那口血，现在成了伤势的催化剂，“牧儿，你”

“你能不能喊我一声爹”

司空牧这时候就看着那眼前，床榻上的，是一个重伤之人。那，是自己的父亲。

“牧牧儿牧”那手颤抖着，恍然，手从那半空就落了下去。

没了半点声音。

“爹”凄厉绕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