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玄墨(2/2)
未曾深入了解过苏未尹的事情,红棠此时想知道更多:“这么小的苏未尹,要突然习惯国相府的生活,一定很困难吧?”
秦芳回忆起小时候的记忆,表情也变得沉重起来,说:“那肯定的,空降一对乡间僻野来的母子,府里的两位正室夫人不知意见多大,经常没事找事为难他们母子二人。”秦芳顿了顿,继续说,“苏未尹的二娘还好,不常住在府中,但他大娘那对母子就过分了。”
红棠第一次听苏未尹家里的事情,她望着仍是空空的礼祭台,问:“他大娘对他做什么了?”
“明面里对他们母子十分关切,暗地里常常做些肮脏的事,想尽办法赶走他们。”秦芳回忆起,每次他去到国相府寻苏未尹,虽苏未尹的小脸总是白嫩嫩,但不经意露出的衣袖下的手臂总是布满淤青。
“记不住夫子今日教的书,挨打;记不住吃饭的礼仪顺序,挨打;进门踩到了门槛,挨打……他大娘总有各种办法折磨他。”秦芳说着说着,没发现自己的手已经握成拳了。
“所以他才会随身带着药膏……”红棠想起她与苏未尹初遇之日,他随身掏出的药膏为她受伤的手掌上药,自己还疑惑为何会有人随身带药膏。原来是被挨打惯了。
“因为不想让他娘亲担心。”秦芳补充道。
没想到苏未尹的童年这么可怜,红棠心想,也没想到国相府之中藏着这些肮脏的秘密。
“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也是一个德性。”秦芳的语气突然间变得冷酷起来,咬牙切齿道:“那个家伙……真的死不足惜。”
“他还有哥哥?”红棠感到疑惑,若按辈分来说,也不会轮到苏未尹来作为下任国相候选人。
秦芳冷冷地回答:“他大娘的儿子,如果还活着,应该与我同岁。”
红棠越听越感到离奇,还想问点什么。这时候周围忽然响起了琴乐之声,红棠环顾观礼台,已是宾客满座。
一队拿着各种乐器的乐师从远处慢慢往礼祭台走去,跟在乐师队后的,是并排两列的披着盔甲的骏马,马上的侍卫们同样身披盔甲,手举旗帜。浩荡的队伍,迎着风走上了礼祭台。
礼祭队伍上台后,纷纷散开成两列,给这场成人礼的主角——骑着一匹戎装黑马,身着华丽墨色祭礼服的苏未尹,让出了一条道路。
周围的乐声渐渐安静下来,黑色的骏马,马蹄踩在祭台的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未尹一脸冷漠而从容的表情,玄墨色的大衣,简单束在脑后的乌黑长发。一阵风吹起,大衣扬起,其背后,是一只手工精细的白鹤刺绣。苏未尹骑着骏马,在众人的瞩目之下,停在了礼祭台的正中央。
一名苍老的祭祀翁捧着一把铸造精美的剑,蹒跚走到苏未尹的马前,双手递剑。玄色的身影利落下马,苏未尹双手接过老翁的剑,此时有一把洪亮的声音喊起:
“祭——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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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轻松的爽文,但发现真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