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龙集之战（2/2）

皇上摇了摇头，朱笔一批，还是点了他的状元。我们就是要在这块土地上打国民党的部队，这是块硬骨头，难得啃啦！”

红九师政委宋磐铭笑了笑，说：“老牛肉怕罐子煨，工人农民已经把革命的烈火烧燃了，还怕煨不了国民党的部队。”说笑了一回，吃洪湖莲藕野鸭汤，上面浮了一层油，吹不开，啃小鸟肉，喝高梁酒，进一步研究攻打龙集的问题，作了周密布署。

国民党第48师特务团派工兵营进驻皂市，积极作围剿苏区的准备，营长骑着马，由卫兵簇拥着在皂市街上转了转。皂市，在汉宜公路边，东边的公路经雷湾、应城连武汉，西边的公路接宜昌，南边通天门、沙市，西北通汤池、京山，皂市河在镇的西边，通天门河，在夹河沟纳富水河经麻河、新沟入汉江，水陆交通便利，实为汉宜路上的咽喉要道。他巡视了一圈，说：“听人说，棺材内点灯——照尸（皂市），我老子率军驻守，偏不信这个邪！任你红军诡计多端，也逃不过老子的手心。”他用手枪顶了顶挂着国民党党徽的黄呢军帽，掸了掸黄呢子军衣，用望远镜看了垌塚一带，雾沉沉的，笑道：“几个农民造反，老子镇压不住你，那真是龙王的妈把**子入了——出了海鬼！”

1932年元月19日凌晨，大雾弥漫，贺龙率红三军主力由荆门奔袭包围皂市，红九师二十五团、二十六团、二十七团、汉川独立团、赤卫队按照经过精心策划的作战方案，多乘小木船，沿河、湖、港、汊进入了各自的地点，战斗一打响，炮声、土铳声、机枪声、步枪声、手枪声还有鞭炮在铁油桶内的爆炸声像煮麦米粥的响彻云霄。

红九师二十五团在团长许光达的率领下，直插敌军营部，敌营长慌忙向应城县长报告，县长向国民党武汉行营报告：“师座，师座，**从西边、南边攻来，怎么办？怎么办？”

“退守龙王集、陈家河，退守龙王集、陈家河！！**打皂市，意在诱我深入，围点打援，不要中计，不要中计！！！”

“知道了，知道了。”

徐庭瑶跟贺龙多次交过手，总是吃亏，他伤透了脑筋，他恨在群众中广泛流行的一句话——“有贺不倒，无段不胜。”没有想到冤家路窄，又要在龙王集跟他较量了，他作完了指示，躺在靠背椅上闭目养神，想到龙王集有条四龙河，你这个贺龙居然来冒犯龙王爷的集，岂不是茅坑里划桨——撬屎（寻死），他抱定主意，任你段德昌再会设圈套，老子不钻，老子就是不钻。

敌48师特务团工兵营哪里是许光达的对手，他刚下达完退守龙王集、陈家河的命令，许光达就率部逼近了营部，营长毛包包鳝鱼——溜了。国民党的部队在睡梦中听到枪声响，以为红军是天兵天将，慌忙抵抗，有的被打死，有的逃跑，有的退守，有的被俘。

红九师取得了奔袭包围皂市的战斗胜利以后，师长段德昌、政委宋磐铭、参谋长胡陈杰设下了埋伏圈，只等国民党的军队来。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国民党的军队没有来，这可急坏了段德昌，他说：“应城是鄂西通往武汉的咽喉要道，如果应城失守，到武汉就再没有有利地形防守了，而皂市到八角碑的二十多公里路是喉管，现在仍然在国民党的手心，敌郭述武带矿警所近两百人枪埋伏在雷家湾公路两侧密林中，敌蒋团长带县保安团三百多人枪埋伏在八角碑；陈家河、龙王集分别在汉宜路雷家湾的南北两侧锁住喉头，敌特务团已经各派一个营把守，互为掎角，雷家湾筑有碉堡，如果我们钻进了他的圈套，敌人从陈家河、龙王集截断我们的退路，驻守应城的敌人从东边逼来，我军就会被煨罐子，大家说怎么打？”

参谋长胡陈杰说：“老鼠钻进了洞用水灌，獾狗子钻进了洞用烟子熏，调汉川独立团率应城南乡的农民赤卫队攻应城的南门，邓先柱率工人自卫队攻应城北门，我二十七团攻雷家湾，把敌人的伏兵逼进县城。”

大家进行了反复研究，进一步细化了作战方案，段德昌师长写了密信，交给地下党组织负责人，由赵师傅的叫化子队秘密送给了邓先柱、汪洋大队长。

贺龙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这是高招哇，好比是下象棋，占仕线，捉将军呢！”他左手拿着烟斗，美美地吸了一口烟。段德昌用芝麻杆点着军用地图，分析了敌军的兵力布署，说：“第一步，由汉川游击大队汪洋大队长指挥，率汉川游击大队和应城南乡的赤卫队攻应城南门；邓先柱率工人自卫队攻应城北门；汤伏林团长率二十六团攻龙王集；二十七团攻雷湾，迫使公路两侧的伏敌退守应城，提前一天行动。第二步，二十五团、汉川独立团、天门游击队合围陈家河，迅速消灭掉陈家河据点的敌人。第三步，我军主力迅速转移到毛家畈（今属杨岭镇棉田村）至雷家湾一线的公路两侧密林中埋伏。特别注意——围攻龙集的部队要从战斗一开始到最后攻占龙集，不停地攻打，但是不要攻破。办法嘛，靠大家想，这里打野鸭、兔子的土铳、土炮、多的是，鞭炮、铁油桶也多。汤团长，你要多动点脑筋呢？”汤伏林站起身回答说：“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