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2/2）
柳希自己昨晚就见过了，倒是柳化，他多看了两眼。
“怎么样？”柳相无凑到他的耳边道。
柳陌知道他在问什么，也不隐瞒，直说道，“差一点”
……
接着周围的人都被赶了回去，本来杨夜灵也想留下来的，结果丈夫的一句话让她兴高采烈地跑了。
柳陌，柳希，柳化三人的脸则垮了下来。
柳相无看见姐弟二人，挥了挥手，柳化松了口气飞似地没了影子，而柳希则犹犹豫豫，看样子不太想走，最后只剩下一个柳相无。柳陌直接就躺倒在了地板上，柳相无则是蹲下身子，“真的看不上？”
“嗯。”柳陌轻声道
“我的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眼见他又要说些什么，柳陌补充道。
柳相无略有些失落，他感觉这么多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柳陌看见他这个样子，笑着看向他，“他沈沐泽可是多少人抢着要的天才，你居然想就这么送我？”
“天才？天才？你会看不上？”柳相无幽幽道，他只想给儿子帮个忙，让他接下来的路走得不至于太过孤独，作为父亲，他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也明白终有一天，他们夫妻俩只能无力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他是天才，但是和我不是一路，跟着我没有什么好处……那两小的好像有点怕你啊。”柳陌突然戏谑地看着自己老爹，柳相无老脸一红，自己的大儿子让自己这个当爹的很没有‘面子’，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于是乎他决心变成一个‘严父’。
果然，姐弟俩都很怕自己，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当‘老子’的感觉。
“对了，你到哪一步了？”柳相无希冀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不知道为什么，柳陌突然很不想回答他。原本自己来之前已经感觉不会再犹豫了，但是来了之后，特别是见到了他们之后，他有点害怕起来，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柳相无以为他是遇到了困境，“你小子，早就告诉过你，飞得快没有用，要又稳又快……”
柳陌默默听完他讲完他的那些废话，“老爹，我还差半步……”
看着柳相无一开始露出不解的神色，后来好像又明白了什么，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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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
柳陌一下子坐了起来，平静地看着院子里的池子，一群一群的小鱼快速摆动着尾巴，从这头游到那头，再从那头游到另外一头，反反复复。有几只稍微大点的突然跃出水面……但是很可惜，它又掉回了池子。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记得小的时候，我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我不乐意和他们玩，因为在我眼里他们和街上流着口水的那些傻子没有区别，我也不乐意学新的东西，因为学得太快，完全体会不到什么乐趣……那个时候我最期待的，就是有一位老师能够告诉我，我其实还很弱小……”
“那你找到那样的老师了吗？”柳相无看着儿子的背影。
柳陌回过头，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看着他，“嗯。我遇到了那样的老师。”
“那我可要好好谢谢他，你告诉我他在哪，我立马派人去请，我柳家上下一定把他当座上宾……”柳相无眼睛有点红。
看见他这个样子，柳陌心中暗叹了一口气，站起身走到廊上，伸出手掬了一手的阳光，“这一路我见到了冬天的枯木在春天开出新芽，见到了去世的老人，出生的婴儿……我一开始以为这就是我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生命，但是后来我的老师告诉我，并不是。”
“那是什么？”柳相无道。
“是时间。十年可见春去秋来，百年可证生老病死，千年可叹王朝更替，万年可见斗转星移。这个世界，我们这样的修炼者还是占少数，更多的是那些普通人，他们没有办法阻止时间给他们带来绝望，却仍然传了一代又一代，凭什么……我很久以前就只差半步，但是老师的这个问题我不给自己一个答案，我就不会踏出那半步。”柳陌的话让人听不出一点情绪。
柳相无没有再继续问，看着走的时候还不到自己肩膀高的儿子，现在已然和自己差不多了，他内心很复杂。
一直以来，他都因为自己不是一个‘好父亲’而自责，他甚至很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那么优秀，那样自己能做的就会更多，而不是只能给儿子打掩护，充当一个安抚妻子的角色。
“陌儿，爹……做得不好……”柳相无心中无比苦涩。
柳陌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柳家大公子回来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帝都的每一个角落，知道和不知道他是谁的都沉默了，前者各怀心思，后者压根就不关心，不就是多了个人嘛。
幼时的记忆涌上心头，柳陌不动声色地低下头把嘴里的东西吐到地上，一抬头，母亲又给自己夹了一筷子的菜。柳化有点不开心地看了一眼柳陌，心一横把刚刚母亲夹给他的菜放进嘴里，没有嚼就咽了下去然后死命扒了几口白米饭，嘴巴塞得鼓鼓的，柳希则是面无表情地慢慢吃着，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柳相无自己贩的剑，自己却没有跑掉，也在一旁苦兮兮地看着碗里的东西。
期间杨夜灵问起柳陌在外面的事情，深知她性格的柳陌废话了一大篇有的没的，听到母亲不时，嗯，一声他就知道她绝对没在听。
这番操作倒是让姐弟俩耳目一新，一脸学到了的样子。柳相无也很识趣，没有拆穿柳陌，通常这种时候，他都会故意和儿子唱反调，指出他的错误，然后获得妻子的奖励，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想在老二和老三面前维持自己的形象，就没有多说，搞得柳陌有点不舒服。
杨夜灵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笑容满面，这时她对他们两说，“小希，小化，你们不是在修炼上有困难吗？可以请教大哥，大哥可是……”
“唔，不用了，沐泽哥说可以指导我”柳化嘴里含着东西，口齿不清道。
柳希倒是没有拒绝但也没同意。
柳相无偷看了一眼柳陌，他知道柳陌最不喜欢的就是教人，这次破天荒地没有开口说话。
就算是血亲，柳陌还是感到很不自在，在场唯一感觉不到他这一点的就是杨夜灵了，她总觉得，大家都是一个爹妈生的，就应该亲入骨肉，就像她和杨昼一样，“对了你师父和师妹比你先到，现在就在你舅舅那，要不要把他们接回家里住？”
柳相无：“！！！！”
柳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