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儿的雄心（2/2）

听了这话，涂飞揉了揉眼角，眼睛盯着火堆看的时间久了，有些发酸，他说道：“我刚刚看到你也在磨刀，以你那弯刀的大小和质感，重量绝对不在我这把刀之下。”

苏玲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一样的，刀这种东西，只有在真正的武士手中，才能绽放它应有的光彩，武士和刀，归根究底是互相成就的。”

“再说我那是双手刀，你这是单手刀，比不了的。”

涂飞听着这番有些故作老成的话语，心想这个人真是有意思，往火堆里添了一根木柴：“我第一次听到有草原上的男儿说自己不算是真正的武士的。”

苏玲柏问道：“你算是真正的武士吗？”

涂飞没有回答，只是笑，抬头看着天，白云被高空中的疾风一会儿堆成了一头狮子，下一刻又撕的粉碎，可地面依旧平静。

苏玲柏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常年握刀，虎口处怎么会磨出这么厚的茧子。”

说着他又举起了自己的手，他的虎口处也有茧，只不过远没有涂飞的那么明显，“我也从小练刀，教我刀法的老师是草原上有名的将军，他的刀法很好，教的也很认真，可我练了十年刀，身边从小一起长大的伴当依旧能够凭借身体的优势轻松击败我。”

听了这些话，涂飞忽然又觉得眼前这个少年人有些无聊了，他说道：“你有没有杀过人？”

苏玲柏一怔，他并不知道涂飞为什么会问出这句话，犹豫了一下，坦诚的说道：“杀过，就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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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把刀，当时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的叔父，坐在大帐里面看着我，居高临下的，我仍记得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也许还有点别的，记不太清楚，他在大声说话，可我当时脑子里只想杀人，他说的是什么，完全没有听清。”

“我倒是没对自己的亲戚动过刀子。”

苏玲柏笑了，可还没等他说话，涂飞又说道：“这兔子身上没有多少肉，应该不会好吃。”

苏玲柏把兔子从火堆上取了下来，用小刀将两只后腿轻松的取下，递给涂飞一只，自己手里拿着一只，说道：“自那之后，我明白杀人不是什么令人高兴的事，这把刀自然也就成了废物。”

涂飞咬了一口兔子肉，味道有些出乎意料，比以前自己烤的要好吃的多，于是乎对于眼前这个草原少年贵族的不满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眯着眼睛说道：“刀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的，你现在觉得它是废物，只是因为你没有到不得不拔刀的时候。”

苏玲柏说道：“有点酸。”

涂飞又咬了一口，“我觉得还好，咸淡适中。”

“我是说你的话。”

“彼此彼此。”

“周国为什么要进攻草原？”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无聊的事情，话题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涂飞想了想，确认眼前少年话语中只有疑惑，并没有几分想杀他而后快的念头，于是放下心来，说道：“因为中土要大乱了。”

苏玲柏点了点头，说道：“所以他们想在彻底乱起来之前，削弱草原的力量。”

是这样，也不全是，涂飞没有谈论这些的想法，他脑海里浮现着那些名字，沈博川，向天舒，董政……

这些人在中土的时候强大的难以言喻，可真要把手下的军马拉到草原，仅那惊人的补给线就能拖垮几个富庶的诸侯国，与其说是在削弱草原，不如说是削弱自己。

涂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也许是眼前的少年极容易让人放下戒心，他问道：“中土如果真的大乱，你觉得这片草原的主人会不会趁机南下，让草原武士的铁蹄踏破那座高耸的城关？”

“然后呢？”

“什么然后呢？”

苏玲柏看着他的眼睛，说道：“踏破那座城关之后，然后干什么，是在中土放牧，还是让中原人替我们种地？”

涂飞笑了，他想喝酒，可惜没有，只能再咬了一口兔腿，躺在柔软的草地上，看着天上的大风，楠楠说道：“归根究底，还是填饱肚子的事情。”

“或许还有男儿的雄心。”苏玲柏把刀扔给了他，看着眼前跳跃的火苗，里面焦黑爆裂的木炭就像尘世的废墟展现在他的眼前，”这种说法或许有些可笑，太过自私。“

涂飞说道：“或许吧，可席卷天下的火，有时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才烧起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