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回 小隐名山难真隐 无责情爱荒无责(1/2)
三十七年前,柳扶风与二位师兄因厌倦庙堂生活,就着给师傅施回春“过三年”一事,离开南诏,回到了中原,先是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给师傅做了坟墓立了碑,不在话下。之后,为了安全起见,决定离开中原。
他们一路南去,最终到了庐山境内。
段天涯道:“哈哈,庐山真是个好地方!”“我们不如就在这里找个隐秘的地方,搭建几间茅舍,先住在这里,以后找到更合适的地方,再做打算!”
谢无崖道:“此地山川秀美,鸟语花香,正是一个好地方,就暂时住在这里吧!”
柳扶风道:“这里太美丽了,师兄我们真的能住在这里吗?”
段天涯道:“我们四处奔波也不是个办法,最终还是需要安定下来的,就住在这里吧!”
柳扶风道:“太好了!大师兄,我们以后就天天可以欣赏到这里无限的美景了!”
谢无崖道:“师妹,你说这里漂亮,那是自然,师妹你能说出这庐山美在哪里吗?”
柳扶风道:“反正就是美,二师兄要我说出来,我还真说不出来,反正这里的美,绝对是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达的!”
段天涯笑道:“真的吗?”
柳扶风道:“大师兄,如果不是,你说来看看,我就不信你能用言语来表达出这里的美!”
段天涯道:“我是没有办法表达,不过师妹说‘绝对没有办法用言语来表达’,这话未免也说的太绝对了?”
柳扶风道:“大师兄就喜欢说人家,有本事你自己说来看!”
段天涯道:“师兄我的确是没有办法说了出来,不过的确有人说出过,只怪师妹你平时读书太少!”
柳扶风道:“哦,我到想听听,人家是怎么说的,天下尽有这等本事的人?”
段天涯道:“有人说过,‘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松。’师妹,你能说出来,这是谁说的吗?”
柳扶风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背一首李太白的诗,还得意洋洋的,我也会背!”
谢无崖道:“哦,师妹背诗的样子,一定比这庐山还美!”
柳扶风道:“二师兄就喜欢笑话人家,我不背了,要背你背!”
谢无崖背道:“日照香炉生紫烟,遥看瀑布挂前川。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段天涯道:“这样太麻烦了,不如我们只说名句,看看谁说得多!”
谢无崖道:“大师兄,好主意!不过给有个规矩才行。”
柳扶风道:“什么规矩?如何定?”
谢无崖道:“这个嘛,还得想想!”
段天涯道:“三人中,背得最少的为输,最多的为赢,中间的为平,如何?”
谢无崖道:“平的不赏也不罚,这输的和赢的……怎么定呢?”
柳扶风道:“规矩由我来定,我看这样,如果是我输了,就罚用竹笛吹曲子,而且要以庐山为题材作首新曲子。”
段天涯道:“那要是我输了呢?”
柳扶风道:“那就罚你当毛驴,你必须四脚四手学毛驴走五仗路,我就骑在你背上,如何?”
段天涯道:“这条件虽然有些过分,不过也罢,反正大师兄我,绝对是输不了的!”
谢无崖道:“那我输了,是不是也这样?这个办法好!”
柳扶风道:“二师兄每次上山采药时,都能找到最好的野蜂蜜,野蜂蜜最甜,无论你输给谁,就给我们找一灌野蜂蜜来,如何?”
谢无崖道:“好吧,如果我输给大师兄,就这样吧,如果我输给了小师妹,就与大师兄输给小师妹一样的处理,如何?”
柳扶风道:“二师兄真小气,人家就是想吃野蜂蜜才这样定的!”
谢无崖道:“师妹若喜欢吃野蜂蜜,师兄天天可以为你找,又何必如此呢!”
柳扶风道:“不行,那样多没趣!就要这样,才有趣!”
谢无崖道:“那好吧!既然师妹已经这样定了,随了师妹就是,只要师妹开心就好!”
柳扶风道:“那要是大师兄输给你呢?”
段天涯道:“哈哈,放心吧,我不会输给你们的!”
谢无崖道:“大师兄的剑法漂亮,那就罚他舞剑,如何?”
柳扶风道:“这样多没趣,不如我替你罚他,还是让他给我骑毛驴!”
谢无崖道:“这……,恐怕有些不妥!”
柳扶风道:“有什么不妥?这样最好,二师兄真小气!”
段天涯笑道:“哈哈,大师兄我,现在已经赢了!”
柳扶风道:“还没比,大师兄就说自己已经赢了,你吹牛!”
段天涯道:“如果我们当中,有人现在就能写出一首诗来,说得出庐山的美,那当如何?”
柳扶风道:“那当然就能算他赢了!”
谢无崖道:“如果真是这样,当然可以算他赢,大师兄这么说,一定胸有成竹了,念出来让我们听听吧!”
段天涯念道:“欲赞庐山无限美,正当开口却无言。若说胸中无文语,文语焉能道其神?”
柳扶风笑道:“大师兄真会乱编!你这也能叫诗?”
谢无崖道:“虽然粗糙了些,应该能算吧!大师兄赢了!”
柳扶风道:“大师兄刚才还自己说,这庐山之美是可以用言语来表达的,而且还举了例子,现在自己又说庐山的美,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而且我们比的又不是吟诗作赋,只是比谁能背出来的诗文多,大师兄输了,应该给我骑毛驴!”
段天涯道:“赢了就是赢了,难道小师妹不服气吗?”
柳扶风道:“算了,懒得和你说,反正我除了医学典籍,也没心情去读什么诗词歌赋,还不如认输算了!”
段天涯道:“其实师妹的笛声才是天下一绝,我倒是想听听了!”
柳扶风道:“你以为我会耍赖吗?师兄真是小心眼!”
段天涯道:“师兄我说的是实话,我最喜欢听师妹的笛声了!”
柳扶风道:“大师兄说的是真的吗?那我现在就给你吹,只要大师兄喜欢,我就吹!”
谢无崖道:“小师妹,那我呢?”
柳扶风道:“当然也能吹给二师兄听,因为你是我的二师兄嘛!”
柳扶风吹完曲子后,谢无崖道:“师妹人漂亮,笛声更漂亮!”
柳扶风的故事讲到这里,柳雨燕好奇地道:“外婆的笛子确实很好听,那天外婆吹了什么曲子呢?”
柳扶风道:“‘庐山仙境’,外婆以后可以教你吹!”
柳雨燕道:“外婆,不,我现在就想听!”
柳扶风道:“好好好,外婆现在就给你吹!”
柳扶风吹完那首当年她自创的“庐山仙境”后,柳雨燕道:“外婆吹得真好听!”
柳扶风道:“当然了,师兄他们当年也是这么说的!”
柳雨燕道:“外婆,那后来呢?”
柳扶风道:“后来,当然你外婆就嫁给你外公了,虽然你师叔公更喜欢我,但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外公,我最终还是把你外公追到手了,这就叫‘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层纱,’何况你外婆当时又不是一般的女孩,漂亮着呢!”
柳紫霞连忙打岔道:“娘,你怎么给孩子说这些呢!”
柳扶风这才发现自己一时高兴,说错了话,但已经来不及了,干脆道:“怕什么?反正她总有一天也会长大的嘛!”
柳雨燕急着问道:“外婆,那后来呢?”
柳扶风道:“后来就生下你娘了!”
柳雨燕道:“外婆,其他的呢?”
柳扶风道:“其他的……?”“哦,倒是有一件,就是你师叔公最后伤心地离开了庐山!”
柳雨燕道:“庐山那么美,他怎么舍得呢?”“奇怪!”
柳扶风道:“也许他有他的想法,最后他浪迹江湖,孤苦伶仃,近二十多年来都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现在还过得怎么样!”
柳雨燕接着问道:“那你与外公生活在那里,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事?”
柳扶风道:“起初的两三年,倒是也清净,虽然生活平淡,但外婆我就喜欢这种平平淡淡的日子!”
柳雨燕道:“那两三年后呢?”
柳紫霞道:“庐山自古就是一个热闹的的地方,文人墨客、江湖儿女、朝廷官员、富家子弟、隐客居士、修行僧道等,来来往往,你外婆虽说是隐居,其实是堕入了是非之地!”
柳扶风道:“不错,霞儿说的堕入是非之地真是贴切,那庐山无论是文人雅士,还是三教九流,都会不断的聚集在那里,有时候,就是连皇帝也会去游玩上几天!”
柳雨燕道:“外婆和娘是说那庐山就像一个大花园,什么样的蜜蜂和蝴蝶都被吸引到那里去了,是吗?”
柳扶风高兴地道:“对呀!原来燕儿这么能干,能举出这么贴切的例子!”
柳雨燕好奇地问道:“外婆,是不是后来有人认出了你们?”
柳扶风道:“不错,最后传开了,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江湖上称我们为‘庐山夫妇’,不过也有个好处,就是慕名来问药的人也越来越多,日子也就越来越好过了。”
柳雨燕道:“奇怪?那后来,你们还为什么离开那里呢?”
柳扶风道:“因为我们‘庐山夫妇’的名声越来越大,作为大夫,卷入江湖是非的几率也就越大,你外公我们不喜欢卷入江湖的是非中去,三十年前听说这大长和国的皇帝郑买嗣驾崩,也就是前面讲过的郑昶驾崩,太子郑仁旻继位。一是因为新帝继位,原来的事情自然也就不再追究了。二是因为南诏这个地方虽然不太安定,但比起中原的诸国纷争,自然会平静许多,于是我们又重新回到了南诏。”
柳紫霞接过柳扶风的话,道:“据我了解,当时中原的门派大战,是史无前例的血雨腥风,谁都想独霸整个江湖,就连少林武当等这类正义的门派,也无意中卷入了这场纷争!”
柳扶风道:“不错,当时,无论是国与国的纷争,还是江湖中的门派纷争,都会带来无数的伤亡,同时也就成了争夺大夫的大战,我庐山夫妇又被人们称为‘神医’,很难不卷入难以评断是非的纷争中去。不过当时的南诏地区却又是相对稳定的,于是我们就偷偷迁回了这里,跑到了这无量山中来过,‘庐山夫妇’也从此在江湖上消失了,这种消失江湖上称为‘无声退隐’。”
柳雨燕道:“外婆的故事真好听,不过到了现在也还是没有告诉我,为什么叫外公老贼?”
柳扶风道:“这事得从二十年前的观音市说起,不过还是让你娘给你说吧,对于这件‘好事’,她最清楚不过了!”(注:观音市,就是“大理三月街”的前生,相传大理的三月街民族节,是由大型庙会——观音会,演变而来的。)
柳紫霞难为情地道:“娘,这些事情怎么能在孩子面前提起?”
柳扶风道:“你当年怎么没想到这事?现在孩子问起,你自己不说,难道要我帮你回答吗?”
柳紫霞道:“可是……!”
柳扶风道:“可是什么?孩子也有知情权,你就说了吧!再说,这也算是给孩子些侧面的教育,以免以后会像你一样!”
柳紫霞道:“可是孩子还小,这事情又与她无关,娘就不要为难女儿了!”
柳扶风道:“早知道为难,何必当初?难道还要欺瞒孩子不成?”
柳紫霞道:“可是,娘,这种事情怎么向孩子说呢?”
柳扶风道:“那么,难道你要告诉孩子,他外公‘真的’是个做贼的吗?这些问题都是由你引起的,我与你爹的感情,到了现在这局面,还不都是为了你?”
柳紫霞道:“可是……!”
柳扶风道:“你又‘可是’什么?,还不快些说,到时候,云燕和飞燕问起她们的身世,你难道也不想说吗?”
柳紫霞道:“他们问起,我自当说,可这事跟雨燕无关!”
柳扶风道:“怎么无关?难道你不想让她们姐妹相认?”
柳紫霞道:“娘,那还得想出个合理的说法!”
柳扶风骂道:“最合理的说法就是实话实说,难道你要在孩子面前编故事,让她们以后也学会,给下一代编故事吗?”
柳紫霞道:“也罢!反正迟早都是要说的!”
柳雨燕见外婆和娘亲啰嗦了半天,急道:“娘,快说说为什么叫外公老贼?难道他真的是贼吗?”
柳扶风道:“听见了吗?你与你爹之间的事,我不管,但你总不能让孩子认为自己的外公是贼吧?”
柳紫霞道:“娘,你不也叫他老贼吗?”
柳扶风道:“放肆!没规矩!”“哦,呵呵,是这样的,我对你爹恨之入骨,爱之有余。我叫他老贼是因为我爱他。你虽然也这样叫他,但相信你对他,只有恨意!”
柳紫霞道:“其实我早就不恨爹了,只是有人一提起他,我又会恨了起来!”
柳雨燕道:“外婆爱外公,就叫他老贼,我也爱娘和外婆,以后就叫外婆老贼,叫娘大贼,你们就叫我小贼,这样一定很亲热!”
没等柳扶风和柳紫霞反应过来,柳雨燕接着问道:“接下来,是老贼,还是大贼?给我讲外公的故事呢?我可等不急听了!”
柳扶风听了,哭笑不得,却反倒没有生气,只是她此时,又气又笑更无奈,柳紫霞当时的反应,自然与柳扶风相差无几。
柳扶风道:“听见了吗?”
柳紫霞没有回答柳扶风,直接对柳雨燕道:“燕儿,接下来,就让娘给你讲故事吧!”
随后,柳紫霞将二十年前的事讲了出来,原来事情是这样的,二十年前的某一天,柳扶风对段天涯道:“师兄,今天已经是三月初十了,再过五天就是观音会了,我们可是有五年都没去过了,我想去听听大师们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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